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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岁的郝红梅阿姨,戴着一副黑黑的墨镜,来到向日葵总部大楼底楼的停车场上,她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多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进去了。
“阿姨,你有预约么?”前台孙小姐问。
“有,我和云支先生有约。”郝红梅阿姨轻声地答道。
“好,你填一下登记表,我打个电话,给云支先生。”孙小姐说道。
说完,孙小姐便把来客登记表递到了郝红梅的手中,郝红梅阿姨认真地填完之后,再抬头时,孙小姐微笑地对她说:
“云支先生说,他现在有空,请阿姨上去吧。他2o2办公室等你。”
“好,谢谢”。赦红梅阿姨点点头致谢道。
2o2办公室,就是二楼的第二间办公室,云支特别喜欢这个数字,当然向日葵爱心联盟的联合投资人都是他的老伙计,当然也知道,所以特意把这间有着吉祥号码的办公室,让给了他。
“笃~笃~”,两计并不怎么用力的敲门声。
“请进!”云支回道。
然后,郝红梅阿姨就这么很胆怯地打开了门,接着轻手轻手,兼身体有些抖地坐到来到云支先生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郝阿姨是吧?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在我这里,你可以把墨镜摘下来了。”云支先开口安慰道。
此时的郝红梅阿姨,并没有说完,更没有把她脸上那副黑黑的墨镜摘下来,她只是坐在对面,低着头,很不自然地扣着指甲,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不过那不是一般的痛和一般的苦,而是压抑在内心许久,那种无法与人诉说的痛苦。
云支做作一名老牌的心理咨询师,在说完了第一句话,总会仔细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哪怕仅仅是一些表面十分细微的变化,也能够多反映出其内心世界的剧烈活动。
人生,
最最宝贵的其实并不是财富,
而是经验,
可以说,任何经验,都是花钱买不回来的。
长长久久地等一个开口的人和长长久久沉默的对峙,云支在年轻的时候都习惯了,十分钟过后,见郝红梅阿姨,还是沉默不语,一言不,云支便轻轻地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另一张靠窗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敲起文章来。
这间办公室其实并不大,也就3o多个平方,里面的阵设更简单,两张办公桌,三把普通的椅子,外加一个大书柜,在没有病人和病人长时间不说话时,云支先生就会到放着一盘向日葵的办公桌上,背面着来咨询的病人,“啪~啪~啪~”地打起自己的文章来。
云支写的是都是长篇的是网络小说,动不动就一百多万字的篇幅,他其实并不在乎什么钱,只是喜欢那种沉浸在其中的快乐。那种精神世界里的大享受,大愉乐和大轻松。
一个沉默者的嘴巴,
其实是被他或她自己封住了,
要解开,
只需要多一点点耐心与坚持即可。
终于,时间过了足足两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只听见郝红梅阿姨轻轻地说了一句:
“噢,云支先生。。。”
“什么事?”云支停下手来,甩了甩后回道,正好,此时此刻他也该停下来,喘口气,喝口茶,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想。。。。”郝红梅,说完了“我想”两个字又停了下来。
“郝阿姨,你知道们,我们写网文的作家有这么一句话:来世绝对不再写小说,你知道为什么嘛”,云支擦了擦疲惫的双眼,然后反问。
“这个。。。。。”郝红梅阿姨卡词道,对于云支先生说的这个问题,的确,作为5o后出生的她来说有些难以回答。
“因为,太苦,写作实在是一件太辛苦的差事,但是郝阿姨,我们都生活在这平凡的世界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是无法左右的,所以,你和我,活着都不容易。”云支缓缓地解释道。
生活在痛苦的生活之人总是在寻求一种认同感,
而云支,总能给对方这么精神上的高级认同感。
“云支先生,我想告我的丈夫?你看可以吗?”郝阿姨终于鼓足了勇气,把此次来找云支的理由说了出来。
“是,因为家暴么?”云支趁热打铁追问道。
“嗯,我和他结婚快三十年了,但他动不动就打我,而且最近一年,越打越凶了,先生,我真的受不了了。”郝红梅阿姨说着摘下了墨镜。
云支看到的是一双肿得像乒乓球一般大小,老女人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相信谁都会不禁唏嘘的。
“你丈夫他,喝酒,打牌,抽烟么?”云支问道。
“都有,全都有,就是年轻时候少点,现在老了,越来越凶了,不过我们那边的男人都和他差不多。”郝红梅道。
“那你相信,他还是爱着你的?”云支接着问道。
“这点,我相信,他是个本份人。”郝红梅阿姨说着说着,便也不禁意地望向了窗外。
此时的窗外,有一只红蜻蜓在这个点,每天都会飞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也会很自由地经过这个窗前,然后无比欢乐地回到属于自己那温馨的小窝里。
“如果,再年轻一次,我绝对会选择你,少平。”郝红梅阿姨,在一片春意盎然地晚霞之中,晃晃乎乎地说道。
“哎,我帮帮你吧。”
云支长长地叹了一口凉气,接着他便站了起来,缓缓地打开了墙角的那个大书柜,从里面抽出了那本路不近先生说所写史诗级的巨作《平凡的世界》,
最后,
把书打开。。。。。
世界,又一次进入了平行状态。
。。。。。。。。。。。。。。。。。。。。。
“嗯~啊~”郝红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意识渐渐地从昏昏沉沉地状态中苏醒了过来。
“左耳靠近心脏,所以医学专家说,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红梅,你说这句话对不对啊?”一个很年轻又很熟悉的声音在郝红梅的左耳边俏皮地说道。
“啊~晓霞~”郝红梅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她睁开眼来一看,眼前这个人果然是年轻时候的那个漂亮的田红霞。
还有,
天那边,并不远的地方,少平,也在向自己缓缓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