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学生

宇佐见章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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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黑夜,几乎听不到蛙声虫鸣。宇野悄无声息地起身,看着身侧睡袋里安睡的静音,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几乎触到了静音的脖颈。不过片刻却被熟悉的男音所打断,以不可捕捉的速度收了回去。

    宇野回头,男人俊秀的五官在火光下显得影影绰绰。是日向怪柳。

    “你在干什么呢。宇野。”

    “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

    “睡不着的话,陪我走走吧。”

    宇野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站了起来。月亮被乌云吞没的夜晚,夜露无比深重。宇野的墨色的忍鞋蹋在从从的芒草上,濡湿了脚背。她侧身看了看日向怪柳,讪讪地开了口。

    “为什么阻止我。”

    “我不想因为我这条命而伤害无辜的同伴。”

    “在再次成为你的部下之后,她是纲手的徒弟,你是知道的吧。如果老师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而且还是千手一脉,老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宇野说着,目光不禁变得凌厉。千手一族,这个曾经庇护她的家族,如今却让她避之如蛇蝎。

    “我知道。”

    日向怪柳说着,他的声音很轻。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细微的哽咽,清灰色的眸子望着不停诉说的宇野,那里面满是复杂的感情。

    “这个世界上的忍者,没有无辜的。一旦踏上了这条忍途,便都死有余辜。”

    “这一切不过缓兵之计,纵使百秘也必有一疏。我从未想过能隐瞒一辈子。至少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中的归途不至布满血腥泥泞。”

    日向怪柳说着,他的眼角有些微微的红。他抿了抿嘴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她也是我的学生,我相信她。”

    “随你吧。”

    “如果以后真的有人威胁到老师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会杀掉他。”

    和日向怪柳短暂地聊了几句,他便窜到树枝上蜷缩着守夜去了。独自一人走到临近篝火的帐篷前时,宇野遇到了打着哈欠一脸困倦的阿斯玛。

    “阿斯玛。”

    “和怪柳老师聊得不开心吗。”

    阿斯玛慢悠悠地走近了宇野,他歪着头,语气有些低沉和怪异。一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有流火攢动,他望着宇野,咬了咬嘴唇,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肩膀翕动着,终是脱口而出。

    “志麻,其实你一直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我一直相信你,志麻,可志麻,静音她……你相不相信我……如果你有难言之隐的话,我至少——”

    这可惜这话语却被戛然斩断。

    “为了救老师,我抢了六尾,并把它封印在了怪柳老师的体内。而静音作为医疗忍者,很可能通过蛛丝马迹推翻我之前的解释,将这一切推理出来。我害怕,阿斯玛。”

    宇野说着,她的嗓子有些微微地干哑,话音未落,那错愕的神情便悄然爬上了阿斯玛的面颊。

    “六尾……你—”

    “我相信你,正因我太了解你,我才知道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理解都不同。”

    宇野说着,她将一只手臂搭在了阿斯玛的肩上,目光炯炯地说着。明明是立场坚定的话语,讲起来,却掺杂了几分哭腔。

    “村子太小了,局限在这个概念里才会什么都看不清。可纵使我放眼四处,才终究发现世界的格局都狭小而畸变。而我蜷缩在角落,连保护自己重要的人都难上加难。”

    “阿斯玛,太难了,我真的感觉太难了。”

    漆黑的手套抚过阿斯玛的胸口,她无力地蹲在了他的面前。

    ……

    当第十班迟迟回归木叶村的时候,宇野几乎第一时刻便拉着阿斯玛一起窜到了宇智波带土的老宅。宇智波带土那家伙,上次欠了他与阿斯玛一顿烧肉Q的烧肉。

    “我去找带土那家伙一起吃烧肉。”

    方才小跑到带土的宅院里,却没有看见那个平时呱噪的男孩。只有棕色头发的野原琳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近了野原琳,却发现不过片刻的光景,那女孩的脸颊上却早已水光一片。宇野的*屏蔽的关键字*顷刻沉了下去,她窥视到野原琳怀里抱着一团染了血的衣物,上面的花色熟悉到让她心慌。

    “带土他……*屏蔽的关键字*。在神武毗战役中牺牲了。”

    女孩嘴唇翕动着,皱着眉望着一脸惊愕的宇野,似乎终是撑不住一般,跪坐在地上,瘦削的肩膀翕动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宇野扶住了野原琳的手臂,大脑在一瞬间空白。只感觉脊背和手背一阵刺骨的灼热,查克拉几乎不可控地在筋脉中凌乱起来。眼前的景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影影绰绰的,她抱住了野原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经过医生诊断,不过是因为查克拉紊乱导致的低血糖。因为木叶病院战时床位紧张,她便被阿斯玛带回了宇野的独身公寓。阿斯玛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在她醒来后抱了她好久,然后交给了她一件参加葬礼时的丧衣。

    捧着这件阿斯玛送的黑衣裳,她头脑中的眩晕似乎长久来依旧没有止息。大抵是这种类似的悲伤场景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好像昨天才经历过黑压压的葬礼。

    就像肋骨被敲断,肺部仿佛被巨石狠狠地碾碎,那凌乱的碎石渣子毫无保留地扎入血肉,以至于宇野几乎要因为这种熟悉的压抑和疼痛感而呼吸过度。

    以“想自己静静”的理由支开阿斯玛后,宇野便独自一人脚步虚浮地走向了慰灵碑。

    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木叶村热心的村民递给身为“战争英雄”的她一只破旧的雨伞,宇野擎在手里,苍白地挤出了一丝苦笑。

    穿过一排排墓碑,宇野在愣神的片刻被迎面而来的人狠狠地撞在了胸口。伞被撞翻在地,宇野回神,才发现是一脸潮红,如同落汤鸡一般被雨水打湿的旗木卡卡西。他抬起眼皮用无神的眸子看了一眼宇野,才终是缓缓开了口。

    “对不起……”

    一声歉意后,旗木卡卡西竟沉沉地晕在了宇野的怀里。宇野将他背到了木叶病院。

    是野原琳从宇野手里接过的卡卡西,她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两个人加在一起看简直糟透了。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

    野原琳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对宇野说着。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木制的狸猫面具,递到了宇野面前。

    “带土有东西留给你。我们在田之国执行任务时,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一直说要给你,结果却忘在了我这里。”

    “生日吗……”

    宇野机械地低头接过面具,再次抬头,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身为一个人造人的她,又有什么生日呢。所谓生日,或许不过是信口胡诌的吧。只是她敢编,身边一个个的人便敢信。

    宇野再也忍不住决堤的眼泪,仓皇狼狈地冲到了森林里的训练场。她肆无忌惮地踢打着周围笔直的桦树,直到傍晚的森林训练场变得一片狼藉,她被一脸怜惜的依兹那裹在了怀里。

    “停下来。”

    “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受够了。死亡…永远停不下来……”

    她蹲在了冰冷泥泞的地面上,眼泪久久不能止息。

    ……

    自那天之后她便发了高烧,依兹那便每晚看着她睡觉。或许因为是幽灵的缘故,他并不困倦。他时不时给宇野讲讲笑话,说起另一个世界的宇野,然后再次赞叹一下如今的物是人非。

    那个世界的宇野是个十足的兄控,很黏泉奈和斑。她和如今的宇野一样骁勇善战。不仅有着出神入化的水遁,在移植了早逝挚友宇智波新树的写轮眼后还掌握了万花筒写轮眼。

    被称为奇迹的宇野,身为一个外族血统的人在移植写轮眼后却没有丝毫排斥反应,并且对于写轮眼的瞳术开关自如。和千手一族一样拥有着大量的查克拉和木遁的她成为了宇智波依兹纳的副手,屡次重伤千手扉间,是对抗千手的劲敌。

    宇野不禁调笑到如今她的实力真是令人羞愧,而依兹那却摸摸她的额头,嗤笑她弱一点也好,即使是不会忍术靠他保护亦很好。

    宇野对此只是不可置否地一笑。

    当她彻底平复情绪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她和阿斯玛提着一篮水果去看住院的旗木卡卡西,却偏偏耳聪目明地听到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内野原琳和纲手窸窸窣窣地对话。

    “虽然旗木卡卡西本人很不想摘掉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可那只眼睛的排斥反应很严重,他的*屏蔽的关键字*在这次战争中受了很严重的伤,这眼睛加重了内脏的负担,如果摘掉还有活的可能。”

    “且不论脏器移植匹配度的几率……社会捐献的样本都普查了,没有配型。接下来便只能靠忍者普查中的数据试试看,同样作为忍者,失去一个*屏蔽的关键字*你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卡卡西…他…”

    “非常遗憾,琳。卡卡西他……我会尽力救治的。只是,最好的程度,也只是活着而已。”

    纲手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完时,办公室内已然已经传来了另一个细弱的呜咽声。

    戴着漆黑手套的手握在了门把手上,宇野眼神有些复杂地望了身侧的猿飞阿斯玛一眼,毅然决然地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测试一下我和旗木卡卡西的相容度,如果可以的话,请我的*屏蔽的关键字*吧。”

    已经有一年多过去了,她的内脏已经痊愈了。剩下得只有伤痕斑驳的经络。或许再过个一年半载,就可完全恢复了。

    她早已厌倦了这大千世界一个个相似的悲剧。如果可以的话,她不希望那人残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念想消失。不想那颗与落得与故人相似命运的红色眼珠失去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