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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千手扉间的几天后,怪柳小队重新整装出发,开始了一个又一个任务。
恢复不完全的身体,到底是如履薄冰的。在推开几欲被敌人寒刃戳破*屏蔽的关键字*的猿飞阿斯玛后,宇野损伤的内脏一瞬间因为查克拉的汲取散发一阵强烈的抽痛,疼痛导致一时间的动作迟缓。于是在未麻的面前,宇野的右胸就这样生生被敌方的上忍捅了个对穿。
那一瞬间宇野看到了未麻泛上眼眸的朱红。那双眼睛似乎在发生着变化,可那双眼睛距离此时的宇野有些远,她到底看不清那片殷红中绚烂的纹路。
只见方才被敌人划破的伤痕肉眼可见的愈合着,那是和宇智波新树如出一辙的能力,辩才天。对于第一次开眼的未麻,只是将身体恢复到默认的数月间最巅峰时的状态。
这本是无比消耗瞳力的,远比须佐能乎亦或者藉由写轮眼释放的幻术要消耗多得多。这也便是宇野就算重伤至此也不愿使用这个招数的理由。新树的眼睛支持不了几次辩才天的使用,她不想失去这双眼睛。
浓墨一般幽深的黑暗森林里,时间几乎在一瞬间停滞。那些触碰到未麻目光的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失去了意识。然后在幻境中痛苦的死去。
过于强大的幻术。
在敌人断气的一刹那,未麻也晕了过去。宇野潦草地给自己和重伤发阿斯玛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之后,日向怪柳才姗姗来迟。望着宇野心胸口处荫湿了衣衫的大片血液,怪柳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随即简单地掀开了衣服,淡绿色的查克拉附了上去。
在简单地医治皮肤外层后,宇野扯住了日向怪柳的手腕。他的白眼分明看得很清晰,可还是随着宇野的手停下了动作。她的秘密,自然是不能为人道的。如今也只有日向怪柳清楚明晰。
这让他和日向怪柳的关系一度有一丝微妙。在未麻及阿斯玛不在的时候,他们相处的模式不像是师徒,更像是朋友。他们也知晓着对方的秘密,而埋在彼此内心的那或悲伤隐晦的,或热烈焦灼的情感,他们便可以在寂静无声的时刻自对方身上疏解。
日向家族与木叶高层的各方势利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日向怪柳则因为信仰使然,效忠着火影一脉的势利。
在小规模争斗结束后夜的傍晚,宇野在起夜时遇到了恪尽职守的守夜人。她走到此时因为守夜而有些倦怠的日向怪柳身边,抿着嘴唇,眼神笃定地开了口。
“未麻升为上忍是你推荐的。你知道我不愿未麻成为上忍。我不想未麻太早面对那些东西,你知道,选择有时候比自身更重要。”
“可她还是要向前走,在这个年代,你不能再三地过度保护她。就算未麻可以迟来那么一时半晌,那你呢。”
他嘴角撇了撇,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无比温和,甚至还带了一丝宠溺。日向怪柳在这三个学生中,待她最好。可是,这般“宠爱”他的日向怪柳,却到底在暗地里忤逆了他的意思,然后将自己的决定光明正大地公布于众。
“我已经想好了今后的道路。”
她望了望怪柳的眸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我也会当上上忍。”
身为宇智波芍姬的自己注定不会进入木叶的中心*屏蔽的关键字*圈,宇智波斑当年被一点点抽离权利中心。就算是如今的宇智波,而宇智波也在被多方势力排挤下行将就木。可宇野知道,宇智波不甘心,他们渴望有一个人打开这个局面。而三届忍战中宇智波也为了这个目的如此尽心竭力。
可宇智波到底是宇智波。宇野几乎能够猜想到他们未来的失败。可如今不一样了。不论是未麻还是寄住在宇智波的自己,这种暧昧的身份都会让她获利更多。
她决定在升为上忍后去见一见宇智波富岳。
她渴望一个人与人不必像如今一样纷争的世界。她所做的一切,都会为之而努力。爱人不必相离,英雄不必斩杀挚友,拥有相异理想的人不必被诋毁,一个和平的时代。
可这何其难。或许穷尽多少人的一生也无法做到吧。可就像扉间所说的,活着,或许便还有希望。生命有尽头,可意志和信念却可以一直传达下去。或许,她有朝一日,也会像日向怪柳一样拥有几个学生,或许这些毛头小孩子中有人可以背负和她相同的期许。
怪柳班的任务完成量是出乎意料地高。四人的默契磨合到无与伦比的程度。未麻升为上忍不久后,宇野自然也接受到了上忍通知单。在宇野拿到通知单后的一个雨夜,未麻终于在幽暗的烛火前对宇野表达了心意。
“我要进入暗部。”
“是富岳的意思还是三长老的意思吗。”
“是富岳先生的意思。志麻你早就知道了。毕竟富岳先生曾经找到你的时间比我还早。”
未麻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她盯着宇野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窥视出什么更为深邃的东西。
“姐,我不想只寓居一隅,我想看得更远。”
“你靠什么看得更远。用这双写轮眼吗……”
宇野拉开尘封的卷轴,团扇镰刀呼啸而至,抵在了未麻的眼前。而未麻也呼应似地掏出了宇野送给她的镰刀。
“要怎么才能看得更远……我也一直在努力眺望着。就算我的实力一天一天比一天强,可现实世界残酷得远超如此……”
刀光剑影,寒刃交错,在暗夜的小院里碰击出零星的火花。
“人与人的利益争斗间无辜的挚友沦为牺牲品,就算再不舍也无法阻止亲人离去的脚步。我过去所有重要的人皆在无休止的战争中离我而去。而接二连三导致这种悲剧的,又是什么。未麻,你是否能理解我的心中所想,是否又能承受我所诉说的苦难。”
“仅仅一个木叶,背地里又有多少明争暗斗。千手血脉凋零,宇智波被多重势利排挤。就算拥有写轮眼也无法看清这重重迷雾吧……”
“这世界上有无数个我这般的悲剧。你又会不会在经历过伤痛之后改变、迷惑。暗部任务的肮脏晦暗远非我们常规部队可比,所以,你又凭什么看得更远!”
“是心。”
未麻瞪着猩红的写轮眼,趁着一个漏洞袭向了宇野,却到底晚了一步,被宇野灵巧地躲了过去。
“姐是我最重要的人。阿斯玛和怪柳老师则不亚于我的亲人。我想守护这一切。我要保护这棵让我们依附的大树。”
“所以,即使是做着最见不得人的,肮脏的任务,我也会一直守望着,不让自己迷失。”
“可如果我*屏蔽的关键字*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屏蔽的关键字*,亦或者阿斯玛和怪柳*屏蔽的关键字*,你会变得怎样。树木依旧在,可你珍视的人却消失,你又要怎么办。亦或者,身为暗部的你沦为*屏蔽的关键字*黑暗的牺牲品,又怎么办。”
“我不会让这样的一切发生的。”
“未麻,你太自信了。就算是再强大的人,也有守护不了的东西,也有来不及的时候。”
“到时候,你便懂了。”
未麻手里的镰刀刀刃被团扇镰刀碰击刮磨,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随即化作了钢铁的渣滓,落在了黏腻的泥土里。团扇镰刀抵在了未麻的脖颈,她咪起了眼睛,将镰刀收回,点头认了输。
“谢谢你,姐。”
“……”
“谢谢你和我说你过去的事情。”
她薇然一笑。
“我相信姐还有大家都有为保护彼此牺牲的决心。我也一样。这种心情,它不会被玷污。”
“所以说,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