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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阴冷的审讯室,宇野径直快步走向了喧闹的主街。此时不过方才清晨,马上要入秋的时节此时还夹携着丝丝络络的凉意,早晨穿着单薄白t尚且还能感受到一丝冷意。宇野望了一眼身后的旗木卡卡西,走到街角便停住了。
一言不发地行走在恩师的前面,这多少都是些略显轻慢的行为。宇野长在千手两年,又在宇智波待了十年。古老家族留下的利益规矩他已十分熟稔。可是她如今便就是不想去遵守那些她从前遵循的刻板规矩。她想,她到底在自己的内心和卡卡西产生了间隙。
她在很长时间之内成长为了一个傲慢且冷淡的人,这种冷淡一直延伸到现在。就像她纵使成为了旗木卡卡西的弟子,也依旧十分谦恭地称他为“旗木老师”,而不是像竹取蜂起那样叫他“卡卡西老师”。
可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和眼前的人产生隔阂呢。他们本来便不熟稔。他们从未像地下论坛的小故事里面描写的一般和旗木卡卡西一起执行过生死相托的任务,亦没有激昂热血的战斗。她执行的任务,从来都没有超出过任务等级。她的身手又从来不会在简单的任务失手。况且,她又是那么可疑的人。
明明是她拒绝别人的接近,又怎能去怪罪旁人。
“怎么停下了。”
“我在想旗木老师还要跟着我走多久。”
“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旗木卡卡西说着,高举着的橙色书本后面露出了一只眼睛。他望着宇野,笑眼弯弯地问到。
“早饭吗……那里吧。”
宇野说着,指了结尾的一家名叫“斑鸠”的居酒屋。
她突然想小酌几杯。
“喂,喂。你还没成年吧。喝酒不好的。不如我们去吃拉面……”
“那好吧,旗木老师请客吧。”
宇野说着,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让旗木卡卡西在自己前方踱步,跟着她走近了“一乐”拉面。
“味增拉面一份~”
“豚骨拉面加一大份海藻,一大份叉烧,还有一大份笋干。”
“早上吃太多不好喔。”
“老师这么富有不要在乎这些钱嘛。”
宇野说着,用胳膊支起脸颊望着墙上的广告菜单。突然想起她方才接替新树职责的那些日子,她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的吃拉面。
那时,因为经常要代表宇智波一族参加各个家族一起的会议,实际上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不断争吵。
宇野总是有个习惯,那便是在会议结束后在这一片没有硝烟的会议室里整理一些笔记。所以她,时常是那个最后离开的人。
负责会议室整理的是个叫远坂的女孩子,比她还小两岁。性格十分自来熟,有一次便邀请她一起在会议结束后一起吃拉面。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拉面店的拉面友人。
宇野过去是从来不知晓拉面的美味的,实际上她也并不喜欢用舌头接触那些绵软的,汤汤水水的触感。可是直到和远坂一起吃拉面,她才了解到为什么有人会那么执着于这种食物。不需要太多的钱就有汤有主食,有菜有肉,还可以有很多配菜自由选择,廉价又狭小的奢侈。每次和远坂吃拉面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不那么孤独。
可是后来远坂还是*屏蔽的关键字*,出村外勤的时候死于一场盗贼团引发的骚乱。她却还是依旧喜欢吃着拉面。
拉面店的老板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拉面。这个拉面老爷爷似乎和旗木卡卡西十分熟络,三言两语便和他攀谈了起来。
“唉,这就是六代目先生的新徒弟吗女孩子呢,不过感觉和小樱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呢。”
“确实……硬要说的话是和佐助很像呢。是个优等生……”
“唉,六代目也太不谦虚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呢。任务中从来没让我出过手,你说是吧,小宇野。”
“旗木老师说得太过了啦,我和那个宇智波佐助才不像。”
宇野说着,看着碗里因为加量而堆成小山的拉面炸了眨眼。喝了一口豚骨拉面的汤汁。白色的骨汤,味道十分浓厚。对于早点来说可能过于腻了,可宇野的胃依旧是甘之若饴,十分喜欢。
“他……还在吗。”
吞吐拉面之时,旗木卡卡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
“没有,他在对面的书店看动画。”
宇野说着,喝了一口汤汁接着说道。
“他可以离开我一段距离,不过不能太远。”
“唉…也会看动画吗。”
“嗯,很喜欢乙女漫,像《堀川高校*屏蔽的关键字*部》。”
“对了他还说,他对老师看这种□□书不感兴趣,说老师您没有品味。”
“嘛……这么说可不对喔。亲热系列可是神作,神作!”
旗木卡卡西强调着,却发现宇野抬起了头,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他过来了吗,又说什么呢。”
“他说作为忍者在任务中*屏蔽的关键字*死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对战的时候就应该有*屏蔽的关键字*死的觉悟。逝者已逝,而他也被奈良先生杀*屏蔽的关键字*。如果木叶无法接纳我,他就带我浪迹天涯。”
宇野说着,神色变得有些冷峻。她盯着旗木卡卡西,慢慢地说道。
“那你可就成了叛逃忍者了。”
“旗木老师,我并不希望离开木叶。”
宇野说着,突然望向拉面店门口的方向。她抿了抿嘴唇,突然咧嘴笑了一下,随即有些促狭地说道。
“而且,我不希望离开蜂起君。”
“宇野……”
竹取蜂起栗色的小脑袋自门外探了进来,此时宇野已经吃完了一大碗拉面,站了起来。而竹取蜂起的大眼睛望了望旗木卡卡西,跑到她身前目光炯炯地瞪着她。
“开玩笑的啦。蜂起君,突然这么严肃。”
“你要离开”
“唉,没有……”
“不要离开。”
竹取蜂起说着,然后猛然捉住了宇野的一只袖子,眨着圆圆的大眼睛,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执拗。
“啊……你们这些小孩子,现在真的是……”
旗木卡卡西说着,随即弯起了月牙一般的眼睛,一只手搭在了竹取蜂起的头上。
“嘛……宇野并没有想要离开喔。放心啦,蜂起君。”
“……”
“那旗木老师,谢谢款待。我就和蜂起君一起顺路回家了。”
宇野说着,对着竹取蜂起笑了一下,然后学着旗木卡卡西的样子揉了揉他毛茸茸的棕色头发,推门离开了一乐拉面。
……
回到独身公寓,竹取蜂起第一次冒昧地擅自闯进了宇野的公寓。重重地关上门,他似乎是酝酿了很久的样子
“井阵和我讲了,说你和山中阿姨发生了矛盾。是因为你曾经的亲人……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宇野是宇野,宇野一直是非常温柔善良的人。人都是狭隘的。事情都过去了,宇野……我希望你可以忘掉过去的不快。”
竹取蜂起说着,他攥着拳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局促。他望着宇野,看见眼前的女孩眸子里埋藏着太多的深沉,她忘了他一眼,低头整理着床上散乱的书籍,慢慢地说话。
“只是,要做到完全不介意还是需要时间的吧。无论是我,还是那些背负着先辈仇恨的人。”
“我不介意。”
“谢谢你,蜂起君。只是,我定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的。我既不善良,也不温柔,穷尽一生也或许也无法大彻大悟。”
“我相信你,你一直都是很在乎同伴的人不是吗。”
男孩说着,他走到宇野面前,捉住了宇野的一只手。宇野望了望窗外,感受到门外訇然出现的陌生气息,她回握住男孩的手,语气柔和地说着。
“蜂起君,我是个太过自私和狭隘的人,我在乎的或许只是眼前的一些东西。我无法保证今后的我会成为什么样子。但是,你是我唯一的挚友。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的朋友。”
宇野说着,脑海里闪过太多过去的回忆。眼前不谙世事的小男孩,时常让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天真坦率的过去。他太过温柔,让宇野时常忘了自己心中所郁积的东西。或许只有面对这个人时,宇野才能稍微轻松那么一点。
过去在战国时代的日子,她因为那人和他相似的举动而与之结缘,而回到和平年代的宇野,又因为狭小的相似而缅怀过去。她似乎总是拿温柔的人没办法。她的心似乎也太过狭隘自私,总是忍不住靠近那些柔和温暖的东西。
宇野话音刚落,门外便出现了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宇野开门,才发现是火影楼里面负责日常文书工作的特别上忍。
“下忍药师宇野,请你和我们来一趟。”
……
宇野被按在了火影办公室的沙发上,办公室的门重重阖上,宇野看到了面色温柔的七代目火影和一个面容过分清秀的黑发男人。
即使宇野被提前告知这人是大名鼎鼎的音忍村科学家大蛇丸,她还是被眼前男人的容貌所震惊。直到那人用金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着她时,这份震动和诡异感才逐渐消失。大蛇丸打量了宇野半晌,这才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真的要留下飞段君吗,药师宇野。”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些玩味。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了些许凛冽的威吓,可宇野却丝毫没有在意,仍是面不改色地嗤笑了一下,心中爬上一丝烦躁,有些轻慢地说道。
“所以七代目大人和大蛇丸先生是想要对爸爸人灵魂做什么”
“没有,我们没有这个——”
七代目漩涡鸣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仓促地摆了摆手,有些急切地正色说道。却被大蛇丸举起的一只素手拦住了摇摆的手腕,声音戛然而止。
“抱歉鸣人君,打断了您的话。”
大蛇丸说着,起身径直走到了宇野身后的一团空气处,玩味地笑了笑。这个动作让宇野瞬间怔然。
“想留下他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飞段君的灵魂已经越来越弱了。强行将他留下是会导致他烟消云散的,你要做好这个准备,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