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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唐璜享受着这种依靠，虽然有时候很累，但人被需要，也是一种被认可。
现在，刘玲不再需要他了。
离婚协议书隔日就快递到了他办公室，刘玲已经签好了字。
随之而来的，是刘玲的微信：你签好字后，我们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证换一下。
唐璜霍地起身，拿起手机，砸在地上。
15年婚姻，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吗？
助理方亚楠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什么事？”唐璜扯了扯领带，直挺挺跌坐进老板椅子。
“总监，睡美人的营销从这周就要开始展开了，这是近期安排的几次营销活动，您看？”
“交给运营部去做就好。”
“您不亲自把关？”
方亚楠有些胆战心惊，按理这些事只要跟运营部门对接就可以，但唐总监亲自打造睡美人的直播间这事，公司人尽皆知，为稳妥，她还是过来请示唐璜。
“以后睡美人的项目按照公司正常对接就可以，不用再来请示我了。”
唐璜头也没抬。
够了，再撕扯下去，也没意思了。
人和人之间需要缘分，做夫妻也一样。
“你去跟运营部对接吧，这个项目后面咱们就不跟了。回头帮我把沈心阳那个课程的交易数据分析，给我一份。她那是新课，你多盯紧一点。”
“好嘞。”
方亚楠合上文件，看了看地上被摔裂的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弯腰捡起，轻轻放在唐璜的书桌一角，转身离去。
唐璜看着手机，心中喟叹：也该换一个手机了。他取出签字笔，在离婚协议上，认真地签下姓名，仿佛在签一个项目合同，冷峻有力。
笔落之处，唐璜那颗挣扎的心，沉到了底。
02.
十几门课程的转化数据很快就被送来，唐璜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夹。
“你去尽快接洽几个知识付费平台的合伙人，准备接下来展开分销。同时通知各位课程负责人，安排出档期，以便做好课程分销后的售后服务和答疑。”
“好的。我已经联系过了，就等咱们这边确定时间。”
“行，那让课程部去包装吧。”
方亚楠看着唐璜，惊讶于半个小时前还在雷霆大怒，此时已经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那个摆在桌角的手机屏幕碎裂，她都怀疑刚刚唐璜是不是失控过。
“还愣着干嘛？不出去做事？”
方亚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感觉向老大哈了下腰，准备转身。
“等下。”
“啊，还有事？”
唐璜颇不自然地抿了下嘴角，然后看向破裂的手机，方亚楠立刻领会，窜步上前取过手机。
“老大放心，30分钟搞定。”
唐璜点点头。
刚走到门口，方亚楠又折了回来：老大，要不换个型号吧？这型号太老了，手机更新迭代这么快，这款都快停产了。
唐璜看向方亚楠，她还挺着一张不怕被打死的脸。唐璜被她的表情逗乐了：行，换一个你觉得合适的。
“得嘞。”
方亚楠兴高采烈地领命前去，像个孩子一样。上次机场遗失手机的时候，她就想给他换一部，可他恋旧又固执，什么东西都不喜欢改变。
至少，他现在同意了换手机。而且，老板从此单身了。
这种欢心雀跃是不道德的，可她还是忍不住。跟在她身边5年，她已经忍得够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