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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将去往银河系的赤乌恒星系,凯莎女王将在那里讨伐最终邪恶。三天后,天使星云将会搭建去往赤乌恒星系的大虫桥,我希望你们都能到场。”
“我知道有些文明的科技水平不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到达天使星云,你们可以寻找其他文明的帮助,我希望强大的文明能够对弱小的文明施以援手,这是你们仅有的能够改善你们在凯莎女王心中印象的机会。”
“诸位,话已至此,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最后的机会。不管你们听没听得进去,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重归正义,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三天后,一切在三天后看结果。”
第二次,依旧是李林单方面的关闭通讯。和第一次不同,李林此刻心中只有平静,无尽的平静。他以为这是压制大脑感情的结果,他退出了超频状态,结果心中依旧是平静的。
“李林!”阿追走上前,李林此刻的神情让她有些害怕。
“阿追。”李林想对阿追露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勉强扯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表情。
“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刽子手,刚刚我杀了那么多人,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感觉。没有后悔,没有悲伤,也没有快乐、畅快。”李林努力回想自己刚刚下达命令时的那种心情,却发现自己当时心里什么也没有,就像无情无欲的机器一样,对于他们的死亡,对于他们的罪过,没有丝毫的感触,李林语气中的愤怒更像是自己应该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
“不,你永远是我心中正义的守护骑士。”阿追将李林抱入怀里,轻声地说道:“我曾幻想我的未来伴侣会是一个勇敢、善良、正直、纯粹的男神,幻想......”
“你又说这些事,难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吗?”李林有点闹小情绪了。
“呵呵,当然不是,不照照镜子你。”阿追也是被李林的话逗乐了,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刚与你见面的时候,就记得你是一个骗子,大骗子,嘴里说出的话没几个真的。那时我很讨厌你,我讨厌说谎的人。”
“那段时期,也是我最无力的时期,弱小的就跟凡人一样,不吃饭身体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睡觉身体就会困乏。但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想起我被玛姬阿姨抚养长大的日子,同样的要吃饭,会受伤,会睡觉,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我当时其实是很想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重新回想起那段记忆。”
“那你就该谢谢我啊,别不好意思,我会坦然接受的。”李林抬起脑袋,有些惊讶,没想到那时阿追对自己就别有意思了。如果早知道,当时就发起更加凌冽的攻势了,哪还等到现在。
“只是怀有感激,你在想什么呢?”阿追娇嗔道,轻轻拍了下李林的脑袋。
然后她接着说道:“从那时我开始学会用凡人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体会凡人的喜怒哀乐,看到世间百态,看到你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善良、勇敢。”
“仔细说说这方面的事情,我很喜欢听。”
“别打岔。”阿追赏了李林一个脑瓜子,本来是温馨幸福的场景,全被这人给破坏了。
“当时可以看得出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就算高阶天使,在你手中也毫无反抗能力。但你没有成为肆意妄为的恶人,也没有成为受万人敬仰的英雄,就一个人自嗨自乐,连个暴发户都不如。”
“不是要说我的优点吗?怎么开始说起我那微不足道的缺点了?”当咸鱼还有错吗?竟然在和老婆回忆过去的温馨时光里提出来。
阿追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拥有神的力量,却依旧怀有一颗凡人的心。最初我想,这是不成熟的表现,你还是太年轻,不明白神的力量意味着什么。但是后来你却依旧能够保持平常心,与孩子们玩,对老人让行,对服务员说谢谢,会给交警交罚单,对那些苦难的人暗中伸出援手。”
“我能看到你对我追求过程中所带的目的性,我能看到你平静下的恐惧,我能看到你在死亡来临前依旧对世界抱有善意。”
“那时我想,能够在死亡面前平静,那就是勇敢;能够在力量面前平凡,那就是善良;能够在企图面前持正,那就是正直。”
李林有些沉默了,阿追的话勾出了他最初的记忆。那时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拥有现实宝石的他确实想过过上小说中主角的生活,但仔细一想,这些都对他没有意义,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在体验传说中一个月的富豪生活,发现自己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也就那样。
后来,后来就发现了现实宝石的副作用,发现自己灵魂的破损。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不知道灵魂破损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他对阿追的追求确实含有很强的目的性。泡了她,以后就算瘫痪了,不能走了,也能安稳地过好下半辈子吧,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最初的计划是利用现实宝石,将阿追洗脑,这是成功率最高的一个方法。毕竟他不懂恋爱,也没谈过恋爱,对于他这么一个恋爱小白,攻略阿追对他来说就是难于上青天。而且这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实宝石的修改不会留下任何数据被入侵的痕迹,只要再设计一个能说得过去的恋爱经历,就可以瞒天过海。
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二十多年来的道德观不允许,又或者是......
他想要个真正的爱情啊!
“原来你在地球的时候就瞧上我的美色了啊!”李林身后的翅膀微扇,反手将阿追抱起。
他们俩彼此抱着对方,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他们双目对视,看到对方瞳孔中的自己;他们围绕着对方飞行,感受彼此的吐息声......
“真是糟糕透了,明明是我攻略你,为什么我会被你感动啊!”李林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作为攻略的一方竟然被攻略。但他又觉得很幸福,因为自己此生能遇到她。
李林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庄重。
“我愿意成为阿追的守护骑士,爱她所爱,思她所思,为她承担伤痛,渡过苦难。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无论身处乱世,或神所不顾。我将为她拔剑而战,为她收起翅膀。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我爱你,阿追。”
语毕,李林凑上了阿追的嘴唇,阿追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