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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笮融所料那样,当他来到彭城时,彭城相薛礼很热情地迎接了他。
一番寒暄过后,笮融义愤填膺地将九江郡太守刘邈无故兴兵犯下邳的事讲述了一遍,中间少不了添油加醋,并自动忽略了他先抢劫九江钱粮的事实。笮融提出让薛礼整顿彭城兵马助他夺回下邳,并派人知会陶谦。
薛礼很爽快地应承下来,并体贴地安排笮融休息,言明当晚设宴款待他,具体出兵事宜到时再详谈。
笮融很高兴,觉得薛礼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忠厚迂腐,可由他予取予夺的大肥羊,想到他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别样的思绪,却没注意到薛礼在听到刘邈这个名字时也眼眶微缩。
当晚,薛礼在彭城国相府的一个小会客厅宴请笮融。笮融只带了一个亲信入席,其余十几个亲卫都在外面的大厅中饮酒。
笮融进去之前隐晦地向一众亲卫打了个手势,众亲卫都明白他的意思——摔杯为号!
薛礼再次热情地将笮融引入酒席。
笮融暗暗观察了一番,除了两个添置酒菜的侍女之外,薛礼没有带任何人入席作陪,笮融心中更是大定。
一时觥筹交错,在笮融的刻意奉承之下,气氛甚是热烈,酒过三巡之后,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
“贤弟,这回你可得帮为兄一把,虽然刘邈小儿兴无义之兵,偷袭强占而得下邳,但终归是为兄的过失,实在无颜向陶使君交代。若贤弟能帮为兄夺回下邳,为兄日后必有厚报,嗯,先私下免去彭城一年的赋税如何?”笮融许诺道,目光透着无限的真诚。
薛礼面带惊讶地看着笮融,心说这厮倒挺会许空头支票的。传言笮融督三郡赋税漕运,却全部截留自用了,听这厮现在的口气,似乎是在间接承认真有其事。尽管如此,薛礼也是不愿全信的,谁知道那陶谦和笮融有什么暗中的谋划。
再说,薛礼自己已早有选择,于是佯装叹息道:“弟亦想帮助兄长,只是急切间恐有心无力啊!”
“贤弟何出此言?”
“兄长应该知道,彭城国只有八座城池,户口数量远远比不上下邳,而且郡内赋税支付彭城王府爵禄之后,还要上缴大部分于州府,所剩甚少,几无结余。由此根本无力蓄养太多郡兵,目前郡县所有郡兵加起来只有两千,如此少的兵马,如何去救下邳?只恐到时下邳未收回,反而失了彭城,那岂不是更难以向州府交代?”
笮融疑惑地看着薛礼,似乎想通过其神色来判断他言语的真假。不过并无收获,转而细细一想,似乎薛礼说的也是实情,彭城不像下邳,在下邳他能轻松地供养万余兵马,是因为下邳城多,户口也多,而且他还有三郡赋税可用。
想清楚这些,笮融于是道:“贤弟,我看不若这样,贤弟抓紧再征募三千兵马,有五千兵马,足以救下邳。至于粮草,下邳库存尚足,完全不用担心。”
“下邳城不是已经被九江兵马攻占了吗?怎可能还有粮草?”薛礼问道。
“下邳钱粮并未全部放在城中府库,为兄在城外尚藏了不少。”笮融得意地道。
薛礼明白了,估计笮融以权谋私,私藏了不少在城外,听说浮屠寺是笮融的大本营,估计那些私藏都在浮屠寺中。
“既然如此,那就按兄长所言募兵,彭城虽小,想招募三千兵马还是很容易的。”薛礼不再迟疑。
笮融很高兴,再次给薛礼敬酒,道:“为兄在此先行谢过了。”
薛礼摆了摆手,道:“兄长客气了。不过我一直在想,那九江刘邈何以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无故兴兵夺下邳呢?”
话谈到这里,笮融觉得也没必要再向薛礼隐瞒了,于是答道:“其实这都是由一个误会引起的,约半月前,有一队运粮队伍路过下邳,拒绝检查,被下边兵将扣留。谁知那押运钱粮之人丝毫不来交涉,就逃离了下邳。我原以为他是贼寇一类,直到九江刘邈偷袭了下邳,我才知道其为九江之人,但那时已无从解释了。我现在怀疑其运粮之举不过是刘邈故意为之,就为找个借口出兵而已。”
薛礼恍然道:“原来如此。若九江刘邈真是蓄谋之举,恐我彭城出兵也无济于事,兄长还是直接去找陶使君方为上策。刘邈再如何强势,也不可能以一郡之地与整个徐州相抗。”
笮融叹道:“唉!贤弟有所不知,为兄在下邳屯兵屯粮,都是陶使君授意为之,今因一个误会而损兵陷城,实在不好向陶使君交代。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向陶使君求援。”
“如此说来,陶使君尚不知下邳失陷之事?”
“应该不知,刘邈偷袭下邳,定然会封锁消息,而为兄一路来彭城,根本就来不及派人去郯县报信。”
“这样就好!”薛礼轻声道。
“贤弟何意?”笮融疑惑道。
薛礼颇有意味地笑了笑,道:“不瞒兄长,愚弟亦想去会会那九江刘邈,只是尚缺一物做见面礼,正想向兄长讨要。”
“何物?”笮融觉察到薛礼的话有些不对劲。
薛礼淡淡笑道:“兄长的项上人头!”
“啊!”笮融一惊,突地站起身,“贤弟,这玩笑可开不得!”
薛礼却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不是开玩笑,愚弟对九江刘太守慕名已久,一直苦于无甚好时机前往投效,而兄长却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如果能有兄长的人头,我想对刘太守来说会是个不错的礼物。”
笮融这才知道薛礼竟然真有此心思,不过他倒也没有慌乱,而是镇静道:“刘邈有甚么值得你去投效的?他不过与你我一般,都是小小的郡守而已,难道能比得过陶使君?”
“哼!刘太守为帝室之胄,有雄才大略,到九江数月就饱有人望。而陶谦昏庸无能,任人唯亲,怎能与刘太守相比?”薛礼嗤笑道,“你虽为陶谦亲信,却与我并无多大仇怨,只能怪你冒犯了刘太守,又机缘巧合来到了彭城,这顿酒宴就当是我给兄长的践行酒吧!”
“看来你之前一直在套我的话,既然如此,我也就再无顾虑了。”笮融说着,一边给身旁的亲随使了个眼色,一边将手中耳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