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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余人从柳府出来后，直接到了柳家马场。
柳家马场，目前主事的是柳家的二管家老邓。
看过柳老爷亲手所写的书信后，老邓就把那位张老爷的事全说了出来。
顺道将柳家马场目前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出来。
今年上供给朝堂的战马，早在三个月前就被拿走了，这两个月总共卖出了1200匹战马。
其中数量最大的，自然是吕老爷和李老爷两位，至于其他来买战马的人，有秋池镇的，还有周边的。
账目上显示，除了这两人数量大的，不过50匹而已。
萧煜看过账册，递给了柳如晖，让他跟着看了看，起码是柳家大公子，就当是提前熟悉业务了。
柳如晖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头都大了两圈。
“老邓，目前马场还剩余多少战马？”
老邓显然很熟悉业务，当即毫不犹豫的回道：“还剩下2500多匹战马，马驹还有4000出头的样子。”
萧煜微微点头，问道：“往年通常保留多少呢？”
老邓想了想，回道：“单说去年吧。”
“除了上供给朝堂的战马，我们还剩下3000匹，中途有几位老爷买了些，所剩有2000多些。”
“今年的光景比去年还要更好，生的马驹子比往年都要多了好些，剩了4000多匹。”
“不过，这两个月卖了得有1000多匹，马场目前还剩下2500多匹的样子。”
听到这里
萧煜忽地问道：“照你来看，倘若我们卖给张老爷，明年还能不能完成份额呢？”
老邓稍作思索，回道：“萧公子，倘若今年不出太大的变故，应该是没问题的。”
萧煜微笑道：“好，我知道了，劳烦您把那位买马的张老爷请到这里来吧！”
老邓皱了皱眉，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刚到外面，他就重新查阅了几遍柳老爷的亲笔书信，这才将信将疑的喊人去了。
此时大厅只剩柳如晖和萧煜两人，柳如晖依然环顾了四周，这才低声问道：“大哥，真要卖吗？”
萧煜沉声道：“对，引蛇出洞，不把诱饵抛出去，对方又怎么会上当呢？”
柳如晖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萧煜与柳如晖对视了一眼，做好了正面交锋的准备。
“老邓，这次你可定要帮帮我，我那边是真的缺少马匹啊，你要是不帮忙，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张老爷，瞧您这话说的，现在马场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们家老爷派了别人过来主事。”
“哦？你老邓是堂堂的柳家二管家，还能有谁代替你来担任这里的事务呢？”
“我可不信，你可不要唬我，你最好赶紧跟柳老爷约个时间，我要和他亲自面谈，价格不是问题。”
“张老爷……”
外面两人说的话，声音不小。
厅里完全能听的清清楚楚，张老爷的人还没到，大嗓门倒是先到了。
很快，就有个约莫无十来岁的做商旅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旁边的人正是刚刚喊人的老邓。
这个大嗓门的家伙是张老爷，萧煜看了眼并未起身，而是端起茶杯，先喝点茶水润润。
对付这种大嗓门，大概很费喉咙的吧！
“咦，这位小哥看的很眼生呀，莫不是柳家的大公子柳如晖，不知小老儿可有认错？”
张老爷刚进厅里就看到了萧煜和柳如晖，只是萧煜坐在了主家位，而柳如晖坐在旁边。
他直接将视线放到了萧煜的身上。
原因很简单。
手里端着茶，几乎连看都不带往他身上看一眼的，柳家马场中有这等傲气的。
除了柳老爷，当属柳家大公子。
张老爷下意识的就把旁边的柳如晖给忽略了。
萧煜闻言，并不做声，就好像张老爷正在跟空气对话。
反倒是柳如晖性格直率，听到这话后，好像是受到了欺辱，怒斥道：“本公子才是柳如晖，你是何人？”
张老爷看了柳如晖一眼，脸上迅速挤出笑容。
“在下姓张，因家中所需马匹数量颇多，这才前来柳家马场，刚才言语得罪，还望柳公子勿怪。”
萧煜抬头，看了张老爷一眼，心里暗暗惊讶。
仅仅一声称呼就试探出了两人的身份，这家伙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变脸的速度更是极快。
不可小觑。
柳如晖闻言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只是‘嗯’了一声，算是揭过此事。
可这里的事，柳老爷亲笔写了书信，将柳家马场全权交给了萧煜，貌似他不能轻易做主。
他不由看了萧煜一眼，目光带有询问。
大哥，人都到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做主了？
……
两人没有开口，张老爷倒是开口了。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柳老爷派来主事柳家马场的新任主事人吗？”
萧煜含笑点头，站起身来对张老爷拱了拱手。
行礼说道：“小可萧煜，不敢说替柳家当家做主，只能算从旁参议吧！”
张老爷暗暗惊讶，如此年轻就能让老谋深算的柳老爷有这等信任，想必其能力不俗。
“萧公子，在下家里世代经营蚕丝生意，可于近日在运输途中，不慎遇了劫匪。”
“生意倒还是其次，家中人员伤亡很大，为保下次运货不至有失，故想加派人手。”
“听闻柳家马场只给朝堂供马，每年还会剩些高质战马，这才特意来此相求，买批战马填补空虚。”
这番话说的是绘声绘色，表情丰富而自然，让人很难会不相信这其中发生的意外事故。
萧煜心中暗赞，好演技，好说辞。
可要是只靠张老爷这样空口白牙的说一说，柳家这就同意给卖了，未免太过简单了吧！
萧煜淡然问道：“未知张老爷想要买多少呢？”
张老爷回道：“越多越好。”
“不过在下知道柳家马场所剩数量不多，虽然在下家中所缺甚巨，但至少得有500匹。”
“萧公子，您看这个可还行得通吗？”
萧煜脸上显出苦笑，微微摇头。
实则是在脑子里过了遍，稍微琢磨了下，这才目光柔和的说了起来。
“小可自然省得张老爷的难处，可您也要理会我们马场的难处呀！”
张老爷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
“我们柳家马场是专门给朝堂提供战马的，每年都有定量的份额。”
“若凑不出来，整个柳家将会面临倾天大祸。”
“每年时不时都可能有个天灾人祸什么的，我们可不能任意妄为的啊！”
……
说了半天，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只有两个字。
不卖。
飙演技的时刻么？
要论演戏，要论装穷，你萧煜爷爷应该不比你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