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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乔伊回了家,半夜又做了噩梦,前世的事情这么久很多都已经记不清楚,可是偶尔却又从脑海里蹦出一两件来。
乔伊这回梦到的是她死后,二爷似乎是追到了码头,可是他的车子着了火,他被浓浓的烟气给迷晕了,八爷赶过来之后拼了命将他救了出去,两人又匆匆往医院里去。
乔伊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过来,方才她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出了白二爷之外的另一个人,是三爷。
芸香披着外套进来点了蜡烛,忙换上了凝神香。
“小姐,不然再睡一会儿?”
乔伊躺在床上又睡不安稳,仍旧爬了起来,“芸香,我觉得有时候梦比较真实。”
芸香口里不住打着呵欠,整个人趴在床头补觉。
“小姐,你说的什么意思呀?”
乔伊拍了拍脑袋,嘟囔着道,“你就睡吧!”
她说着轻声爬下床换了衣衫,窗帘拉开一个边角,天色刚蒙蒙亮,已经能看到外面朝霞的亮光,乔伊俯身换了小靴子,用手按了按勃朗宁,瞧了几眼桌几上两个鼻烟壶,一并带着出了房间。
林子熙等在门口,手里仍握着一本褶皱了的庄子选集,乔伊隔着十来米距离看着他又是发呆,这个人若是前世没有那些个错过,该有多好。
这一世,注定他们已经没了缘分。
林子熙看懂她眼里的情绪,几乎没动,等着她过来。
乔伊轻轻拉着大门,小高从斜刺里冲出来,只是满脸怒气看着她。
乔伊记不清闯了几个红绿灯,只是车子开的极快,几乎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范家大门口。
这里,上次来的时候仿佛还是半个世纪以前。
她推开门站在门前,眼神有些放空了。
小高艰难咽了口唾沫,单手拉着她衣袖,“范少爷说的话未必就是实话,小姐千万别生、生、生气呀!”
乔伊也不只听到没有,只上了台阶用力敲了敲门。
范明等在门口,看到她进来,立马絮絮叨叨道,“哎呀,今早晨刚回来,就被霞飞那孩子带到自己房间去了,如今门锁着,也不知道这两人在里面搞什么鬼,你说大白天地,二爷一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乔伊停下步子看着他,声音冷到极致,“你能不能闭上嘴巴?”
范明悻悻捂着嘴巴,只引着她往楼上去了。
范曦月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衣衫半解拦在门边,房门半开着,只隐约能瞧到里面半个身影,不是他又是谁!
乔伊一把推开范曦月,眼睛里似乎要射出火星来,直冲冲往里去了。
“二爷!”小高这时候从后面冒了出来,只一把搭在白秋展咯吱窝下,“你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子都摸不着家门了!”
范曦月站在一旁,只淡淡道,“路上看二爷差点撞上一辆轿车,我实在担心就将他捡了回来,乔乔不会是生气了吧?”
乔伊低头拧着眉,看着白秋展光洁的鞋面,幽幽抬起头看着她,“街上醉汉那么多,若是都碰巧给范小姐遇上,岂不是全都要捡回家了?二爷他,只是,在和我赌气罢了!”
范曦月涨红了脸,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范明拉住她,“我妹妹她不懂事,二爷若是醒过来,你且千万帮忙瞒着。”
乔伊微微停下步子,语气仍旧冰凉,“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倒是没有说的必要!”
三人出了范家,白秋展仍旧醉的厉害,只是抱着乔伊一只手臂靠着,整个人睡得格外好了。
乔伊推他到一旁,心里仍是十分怒气未消。
车子一个拐弯,白秋展又靠过来,只是往她怀里去,乔伊拧着眉用力掐了他脸颊,留下鲜红一个手印,他竟也由着,仍是迷迷糊糊不醒。
不多时就到了白家,明月白等在门外,看着他们二人仍是不怀好意的笑。
乔伊瞪他一眼,从车上下来,“还不过来帮忙?”
明月白幽幽走过来,只看到白秋展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倒是啧啧称奇,“难得看他喝醉一次,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乔伊看着二人前后进了院子,叹口气却又回了车上。
院子里面,白秋展已经醒了。
明白白一个不妨被他推了一个趔趄,生气骂着他,“好心好意帮你,你这样子狗咬吕洞宾,不好吧?”
白秋展瞪他一眼,对着黑暗的地方唤了一声,“立刻过去盯紧了范曦月,但凡这女人有任何动作,立马过来告诉我。”
明月白随着他进了大厅,“怎么了?我看你和乔乔似乎是吵架了?范曦月又是哪家的小姐?你刚才是故意装醉?”
白秋展干坐着,双手托着脑袋,脸上带出浓浓的无措出来。
“你说那丫头脾气那么冲,我若是不装醉说错话也要惹她难过,倒不如现在好些,我们都冷静下。”
明月白低头抓了一把瓜子全丢进嘴里,“你们俩这是到了感情倦怠期,我是过来人,最懂了!你若是随着我去淮南一趟,保准回来之后让她想念死你!”
“你这个人——”白秋展抬头看他一眼,眼底带出些戏谑,“我只怕不是老太太请我过去,是你求我过去吧?何应元那个烫手山芋,你就没一点儿主意了?”
明月白被他戳破了心思,眨了眨眼猫到他身侧坐好,“你都猜着了,可真没意思!不过老太太是真的像见你。”
“哦?”白秋展将身子靠到后面,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我暂时过不去了,你的事情,我派个人过去帮你吧!”
明月白爽快应了一声,忙绕到沙发后面给他捏了捏肩膀,“话说,乔小姐那边的事情,你要不要我帮你?”
“你帮我?呵呵”白秋展说着径直上了二楼,身上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可是范曦月那个丫头可真是不简单啊,她应当是看出来他不过是在装醉,所以只是故意做了场戏给乔乔看了!
他杀了她亲爹,这个仇,白秋展想到这里又拍了拍脑袋,乔伊她应该死气惨了吧,可是她亲自给林子熙做饭不也同样没有顾忌到他?可真是叫人头疼!
另一头乔伊回了家,半夜又做了噩梦,前世的事情这么久很多都已经记不清楚,可是偶尔却又从脑海里蹦出一两件来。
乔伊这回梦到的是她死后,二爷似乎是追到了码头,可是他的车子着了火,他被浓浓的烟气给迷晕了,八爷赶过来之后拼了命将他救了出去,两人又匆匆往医院里去。
乔伊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过来,方才她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出了白二爷之外的另一个人,是三爷。
芸香披着外套进来点了蜡烛,忙换上了凝神香。
“小姐,不然再睡一会儿?”
乔伊躺在床上又睡不安稳,仍旧爬了起来,“芸香,我觉得有时候梦比较真实。”
芸香口里不住打着呵欠,整个人趴在床头补觉。
“小姐,你说的什么意思呀?”
乔伊拍了拍脑袋,嘟囔着道,“你就睡吧!”
她说着轻声爬下床换了衣衫,窗帘拉开一个边角,天色刚蒙蒙亮,已经能看到外面朝霞的亮光,乔伊俯身换了小靴子,用手按了按勃朗宁,瞧了几眼桌几上两个鼻烟壶,一并带着出了房间。
林子熙等在门口,手里仍握着一本褶皱了的庄子选集,乔伊隔着十来米距离看着他又是发呆,这个人若是前世没有那些个错过,该有多好。
这一世,注定他们已经没了缘分。
林子熙看懂她眼里的情绪,几乎没动,等着她过来。
乔伊轻轻拉着大门,小高从斜刺里冲出来,只是满脸怒气看着她。
“小姐,你这时候不睡觉去做什么?我刚好也醒了,不如让我陪着你一起?”他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祈求来。
乔伊看住他轻轻摇头,“你,留在家里等我,别到处乱跑,尤其是二爷那里,不许过去通风报信。”
“小姐还在生气?”
乔伊不想否则,她不止是生气,而是非常生气,他那样的人纵使自己喝得再醉,身边也绝不会没有人守着,若是青天白日被带去范家,必定是自己想去罢了。
她想到这里又是苦笑,倒是不知自己有没有坏了他的计划?或者,他就是故意在等着她过去?
“这两日若是——算了,你且照顾好家里,我两三日功夫就回来。”她说着跺了跺脚,再回头林子熙已经坐上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已经响起。
乔伊又吩咐了两句,急忙忙拉开车门上了车子,车子一溜烟消失在了街头。
林子熙看她的黑眼圈,想必是又没睡好。
乔伊从怀里掏出来两个鼻烟壶放到他手边,“这就是你想看的两个东西,一个是胡玉成手里,另一个是八爷从白二爷手里捡来的。”
林子熙看着脸上仍旧没太多表情,“胡玉成现在就在江西老家,我们现在过去傍晚应该能赶到,你先在车上睡一会儿。”
乔伊点点头,也是累极了,靠着后座小憩起来,窗外景色飞驰而过,冷风打在脸上微微有些疼意。
“我父亲有烟瘾,后来带着我母亲一并染上了,祖父说他们两个最喜欢躲在后院里没人的院子里面抽烟,这辈子都无可救药了。”他说着,声音里打着颤音。
这是乔伊未曾见过的样子,透着几分悲痛,和往日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他们心里必定也念着你。”乔伊说着又拿起两个鼻烟壶,“这就是证明,这或许就是他们冥冥之中带到你面前的。”
林子熙苦笑着,眼睛稍微瞟了一眼鼻烟壶又望着远处,“我自小就与他们分离,祖父下了死命令,两个人若是不戒了那个东西就不得见我,所以,他们后来也是尽了全力,只可惜有人骗了他们——”
乔伊看他悲伤地神色,心头同样悲伤,她也曾经历过伤离死别,知道其中的滋味,而他心里藏着这么些的秘密,大概从懂事起,就未有过快活的日子。
“他们应当是和你一样的聪明人,怎么会?”
“有人用另一种更厉害的白面代替了鸦片,他们以为是可以戒掉那东西,所以就信了,后来就越发败光了家里的东西,还想到上海找你祖父借钱。”
“祖母从未与我说过。”
“老太太心善,就是知道也未必与你说这些事情,不过家中的情形,我虽在外面仍旧是清楚的。”
“所以,我祖父死在车上是为了送他们回去?”
“那时候他们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老爷子无奈,自然是给了钱有念着情分亲自送他们回去,不过也就是因此,老爷子才答应了范家的娃娃亲。”
乔伊一怔,倒是说不出话来。
“他们那样的人,分明就是自作自受,反倒连累了老爷子,也是我对不住你们家。”林子熙说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乔伊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同样是五味掺杂。
“祖母她从未责怪过你们,毕竟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不是一样的。”
“我也总是如此安慰自己。”他说完笑得仍旧一脸萧瑟,吓得乔伊心头一跳,前世他脸上也总带着一丝悲悯的笑,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超脱,原来不过是心里发酵出来的悲伤而格外能感同身受罢了。
车子出了中午停下来吃了顿饭,几乎是一路马不停蹄到了江西境内,他们一到洪城,就有人过来迎接。
“胡玉成已经控制住了,等着大少爷过去。”领头的人一身粗布衣衫洗的泛白,额头帮着一条灰色毛巾,面色黝黑,长得十分壮实。
“你们辛苦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着。”林子熙说着带着那人上了车。
乔伊后视镜里看了这人一眼,很是拘束,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弟,紧张地模样比他更甚十倍,心头倒是对林子熙生出几分惊诧出来。
车子到了一处制衣作坊,白色箱体状的厂房一排挨着一排,只有机器轰隆隆的响声,少见人影;他们顺着旁边两人宽的小道拐进了后面,偌大的土地上,远远只瞧见一处荒凉的院落。
“爷,人就在里面,兄弟们都在里面守着。”
“嗯,你们辛苦。”林子熙仍旧面色清冷,只看着曲曲折折的田垄,一手不由分说牵着乔伊一只手,“这里的路不好走。”
乔伊看他郑重的模样,手里松了七分力气,只笑着,“我原就没有那般娇气,倒是不怕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