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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老妈子泪眼朦胧看着她,精瘦的双手抓住女孩的肩膀。
“当年就是她害了我们家,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敢说。”女孩哭的声音打颤,那时候她太懦弱又担心极了。
老妈子扶起她擦掉女孩流不停的眼泪,四下里瞄了一眼,收了摊互相搀扶着回到家里。
简陋的房间里唯一像样点家具就是那一张半新不旧的四方木桌,曾几何时,女人还是富太太,女孩也是衣食无忧的孩子。
一切的变故都要从她偶然听说了一段谈话说起,读中学的时候她常到医院里去给父亲抓药,有一次意外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而且谈话的语气十分奇怪,她心里好奇就凑到虚掩的门口往里看,一眼看到了那个家境贫寒的女孩子森林,虽然她出身低微但因为和乔大小姐做了朋友,在学校里也变得无人不知了。
“这件事还要我亲自来一趟?”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她凑到门前,那人一身军装背对着门口站着,看不到正脸。
“这个并不简单,我要的可是一个火人的两条腿。”
莫子衿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和她以认识的森林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男子嗤笑了一声,“这,也并不是很难。”
“对将军你来说自然不难,可是对我一个学生来说还是有些难度。”
“说吧,要怎么做?”
“我要你……”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让那个大小姐撞上去不更加简单?”
“不行,那么一来她早就会立刻被乔家保护起来,我这次的目的是为了离间范乔两家的关系。”
……
后面的话莫子衿已经听懵掉了,她很想赶紧离开,但这时候却吓得连脚都移动不了,森林竟然为了制造一次误会,想要人的两条腿,好可怕的女人!
等她好不容易站起来,旁边的护士推着车子走了过来,堪堪撞上了她,架子上的东西哗啦啦摔了一地。
护士不住地大声抱怨起来。
这时,门吱一声从里面拉开,森林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宛如百灵鸟一般好听的声音跟着从头顶飘落下来。
“莫小姐,你没事吧?”
这几个字,已吓得莫子衿冷汗淋淋,她头也不敢抬逃也似地跑出了医院。
后来没几天,她就被冤枉作弊被赶出学校,接着父亲的公司破产,父亲也因为受不住打击脑溢血死亡,莫家一夜之间负债累累……一切都来得很快,让人措手不及。
而这一切,就只是因为她意外偷听了一段谈话,这不经意的片段竟然害了他们一家人破败至此。
另一边,森林半跪着男子跟前,浑身害怕地不停颤抖。
“最近怎么回事?”车子里传出男子生气而威严的声音。
“你他妈讲话呀!”男人气急,一巴掌挥下来堪堪在咫尺距离停住,面上重新带出了温和的笑意,他手里的报纸丢在了女子脚边,“就从报纸的事情开始说。”
森林呜咽哭着道,“那日我本来是要给乔伊下药,毁坏乔家的声誉,没想到中途自己也被二爷下了药,后来昏昏沉沉地就被赵子龙欺辱了。”
“赵子龙?”男子呵呵笑了两声,右手攫住她的下巴,“恐怕不是赵子龙吧!”
森林眼睛里一闪而过惊惧的神色,痛苦的表情令她的面目微微有些狰狞,那夜半夜似醒非醒的时候,她是有片刻记忆的,身上那人大腹便便的人绝无可能是赵子龙,可是还会是谁?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想起来了?”
森林被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你做的很好!”何应元摘下头顶的帽子放到手边,“孔警长本也是我想要结交的权贵之一,你能有这样的契机,我很替你高兴。”
这样的契机,森林垂着头,紧咬着下嘴唇,那个看着就叫人倒胃口的老色鬼,怎么偏偏是他!她曾经心中的英雄救世主,竟然还在为她庆贺,从她遇上何应元开始,就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里面被拯救的灰姑娘就是她,可从始至终,对于这位高位上的人而言,她都不过是一颗棋子。
“伤心了?”何应元单手抬起女孩的下巴,薄茧的指尖轻轻抚弄她的嘴唇,“你这样子,我看了会心疼。”
森林涩然一笑,声音还在打颤,“将军,我求你给我报仇。”
何应元大笑着收回手掌,这个女孩是他好多年前选中的最好的武器,表面柔弱毫无攻击力,然而内心却坚硬锋利,她跟他时间最长,也在上海滩埋得最深,可惜,如今却早早暴露了。
“报什么仇?找谁报仇?”
“待将军事成,我请求亲自杀了孔子健。”
“哦?你竟然如此恨他欺辱了你?”男子说着又大笑起来
森林垂头不语,从这笑声里听出了十分地讽刺。但她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却绝不能允许别人算计她,范明痴情,赵子龙阴狠,可这两人对她而言,多少都还有三分情意在里面,孔子健就大不同了。
“我答应你。不过乔家的事情你究竟什么时候下手,你知道我的耐心越来越少了,而你——”何应元一把踢开她,“你还有心情去演戏,你知道我手里的货已经放了多久?都快要发霉了!何时,你才能让乔家彻底消失?”
森林嘴角带着血森森然看着他,“您再给我点时间,你比谁都清楚,我是最想取了他们一家性命的人。”
“我以为你已经被乔白杨给感化了,不准备动手了!”
“绝没有!”乔伊面容冷酷看了他一眼,又道,“二爷和乔伊似乎有某种关系。”
何应元白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十足的失望,“我以为凭你的聪明足以糊弄住那个刁蛮不通世故的大小姐,没想到你这点事也办不好,还被人带着当猴耍,你赶紧好好看看这些照片。”
森林愕然,从地上捡起一张张照片,乔家门口,乔伊和二爷莞尔浅笑的模样,还有车子上两人交头接耳的照片……
“这些是哪里来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最近隔三差五下学后,那位大小姐就会往这个地方去,具体做什么你恐怕就更不知道了。”
“东华路287号?”
“没错,就是那人的住处。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说着似乎又要发火。
森林脸色灰败,心底仍旧是十分不愿相信的,二爷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刁蛮纨绔的大小姐,不该是那样的呀!
突然间,她脑海里闪过另一个人的影子,最近学校的同学告诉她,林子熙已经重新回到了学校任职,难道也是为了——
这绝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森林大声哭了起来,年前林子熙淡漠的拒绝犹在眼前,女人的知觉向来很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乔家大小姐吗?
何应元淡然坐在一边,车子围绕附近绕了一圈又停在了巷子口。
“回去吧!我希望能尽早看到成效。”
森林嗯了一声,刚下了车门,车子忽地一声从身后呼啸而过,凌冽的风吹不干她眼角犹在的泪痕。
乔伊最近上课走神越发严重,时不时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月前还白皙纤细的手指如今已经磨出了厚厚一层茧子,长长袖口遮掩下的肌肤也是一处处的乌青,身上更是惨不忍睹,每每从白秋展那里回来,洗澡都变成了一种折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之下,连许久不曾瞌睡的毛病也一并带了起来。
这一日她刚坐到位置上,屁股先是一阵扎心地疼,紧接着手臂就撞到了桌沿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孔霞飞捂着嘴轻笑出声,这几日她每看她都是一副过分欢喜的模样,时不时地还得讥讽一句才罢休,“有些人的脑筋就是不带转弯的,反应未免也忒迟钝了些。”
乔伊没有理会她的打算,连说话都觉得是在浪费力气。
孔霞飞却偏偏不依不饶靠了过来,脸上带着八卦式的笑容,伸手捅了捅她的胳膊,“我听说你和二爷……呵呵。”
乔伊眼神一凌,她又赶忙缩回了手臂。
乔伊趴在桌面上掩下眼底的慌乱,这件事情被揭露出来的时间远比她想像中来的更快,二爷虽然是一个很好的靠山,但绝对也是树大招风,现在并不算是一个好的时机。
“喂,要不要说说?”
孔霞飞是从父亲的桌案上意外发现了照片,实际上,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乔伊有一日会和那个‘传说’绑在一起,她分明就是个纨绔无脑的大小姐,凭什么有这么接二连三好的运气。
“你说话好好说,别总是这么粗鲁,若是森林绝不会如此,难怪范大哥一见你就跑。”
孔霞飞能忍的的事情不多,这件事更是她的逆鳞,被乔伊这么一讽刺,连开始想要说什么都一并忘了,气冲冲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毒舌女,上天是公平的,你就等着倒霉吧。”
她说完和旁边的女生调换了位置,将手里的书本撕碎了几张丢进垃圾筐,这个不知好歹的狂妄女,还不知道乔家大难临头了,就只知道睡觉。
乔伊没注意到女孩欲言又止的愤怒,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这一睡就到了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孔霞飞推了推她指着窗外,向老师已经等在了教室门口,乔伊红着脸往外看了一眼,向老师急忙朝她挥了挥手,这种情形是往常从未有过的。
“你赶紧出去吧!”孔霞飞推了推她,目光里带着几分着急。
乔伊被她碰到伤口,疼得低呼一声,慢慢挪着步子出了教室,这难道是课上睡觉要被训斥?
她这么想着已经到了向老师跟前。
“你父亲的公司里刚才打来了电话,有急事找你。”向老师边说边走,一路看她的神色也带着几分关怀的味道,乔伊心下突然就生出些个不好的预感。
教学楼和办公楼相隔不过百米,很快就到了,乔伊觉得脑海里划过一些什么东西,想抓却又抓不住,上辈子直到3月底,乔家内外一直是相安无事,而账本的事情近来她已经亲自查阅,难道又有什么意外提前发生了?
她越想脸色越白,连带握着电话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向老师旁边看着她,小声劝慰道,“别担心,再大的事大人总有办法处理。”
乔伊木然点了点头,以他父亲的个性,即便是天塌下来都绝不可能打电话给她,那打电话的无疑就是郝叔了,郝叔打电话,无疑也证明公司里又出了大事。
“乔乔,终于联系上你了。船行今天出了些事,你今日下学后立马回家,不要再去上什么古筝课了。”她一直以古筝课名义搪塞众人,但是郝大仁却是不相信她会有那个兴致的去学古筝。
“究竟出了什么事?”乔伊握紧了电话,竭力保持着镇静。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半晌终于有了回声,“最近一批货出了意外,得罪了一些不好惹的人。”
乔伊不明白,在上海滩,难道还有比二爷更不好惹的人?
“乔乔!”郝大仁又唤了一声。
“我在听!”
“你现在立刻回家。”
“谁?不好惹的人,是谁?”
“北平的斧头帮你听过没?有人悬赏重金,找他们教训乔家的人,这里面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学校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你必须立马回家呆着,等风头过了再去学校,另外学校的假我已经给你请好了。”
“呃,点名要取我们的性命?出了多少钱?”
乔伊拧眉想了想,脑袋里却如同浆糊一般怎么都想不起来,前世,怎么没有听过什么斧头帮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这孩子怎么找不到重点?”
“我听话就是!”乔伊叹了口气,听郝大仁这语气,似乎下一刻就要火烧眉毛了一般。
“我都要被谋杀了,那我爹呢?”
“公司里出了很多事,老板她忙的焦头烂额顾不过来了。”
“又怎么了?”
郝大仁一顿,长长吁了口气,“之前和我们船行合作的朝阳商行突然终止合作,所以船行对商户那边的供货也只能临时砍掉一半,但这些人落井下石乘机要求十几倍的赔偿,否则就不肯轻易罢休,所以,大哥决定到南京去找朝阳商行的负责人争取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