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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之后,清晨的小山村裹满了银装,空气中带着一丝冷清,除了偶尔传来噗嗤的落雪声,再无其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了。
突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锣鼓声,将整个世界唤醒,惊得几只落单的飞鸟,惊慌失措的从雪地里窜出来,一下子又飞的没了踪影。
这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上几分,就算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站在雪地里,依旧冷得直打哆嗦。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二老终究没能挨到过年,就在过年的前三天,二老时间上没隔几个小时,就撒手而去,似乎两个人约定好了一般,共赴幽冥。
二老在离世之前,嘱咐李彦,对于他们的后事,能简单就简单,不需要大费周章,毕竟,二老觉得,人都是要死得,死了,就没必要再去铺张浪费了,省下的钱,还不如让李彦拿着做点有用的事情。
对于父母的嘱咐,李彦虽然在二老弥留之际满口答应,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折中的办法。
葬礼可以简单,但不能寒酸,该走的过程,必须得走,该花的钱,还是得花,该请的人,还是得请。
在山村里,有人过世,所有的亲戚,自然要到场,村上每家每户,也得派代表参加,还得送上份子钱,这也算是一种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习俗。
此外,还得找和尚念经,以及唢呐手、打鼓手、敲锣手等等,有些讲究的地方,流水席都可能要摆个两三天。
二老的后事,李彦也是这般安排的,只不过,丧席就摆了一天,其他找的那些什么和尚之类的,都是叶猛忙着张罗,这也省了李彦诸多精力。
前来吃饭的村民,份子钱,李彦好说歹说,都给退了回去,村民们也知道二老一辈子不舍得花钱,临到葬礼了,肯定也会叮嘱儿子,不要过意操办,这或许就是广大农民心中最真切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子孙后代考虑,就算临死前,依旧不会为自己着想,哪怕丝毫!
第二天一大早,二老的遗体被送去了火葬场,生老病死,人的一生,就此结束。
李彦将二老的骨灰葬在了小山村的东南面,这也是所有村民死后安葬的地方。
在这里,李彦为二老挑选了一处较高的地段,从这里往山下望去,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清晰可见,这也算是李彦最后能够敬孝的地方。
在二老葬礼后的一个星期,李彦便带着叶猛离开了村庄,踏上了去海城的客车。
回望来时路,再看去时路,李彦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空落落的,或许,那是因为,自己累时可以依靠的地方不在了,又或者说,这片熟悉的村庄,终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也不知道,等自己老的时候,又该魂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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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在花城待着一个多月,同样,有两拨人也找了李彦一个多月,始终没有得到李彦的消息,毕竟,李彦根本就不在海城,就算把海城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寻到李彦的一丝踪迹。
“韩伯伯,还是没有李彦的消息吗?”骆晚晴看向走进屋内的韩天麟,满怀希望的问道,可得到的终究还是失望。
韩天麟重重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猛灌一口,“这一个多月以来,海城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他的下落。”
“我说丫头,你确定李彦一定会摆脱铁山?”韩天麟又倒了杯水,这一天天的在外面奔波,回到屋里,还真是又累又渴。
骆晚晴点点头道:“我当然确定,李彦肯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他。”
韩天麟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行了,有没有什么吃了,老头子都快饿死了。”
骆晚晴赶紧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了,韩天麟毫无顾忌的大口吃了起来,倒有点像是饿死鬼投胎。
等韩天麟吃好了晚饭,上床休息之后,骆晚晴收拾好碗筷,便跃上了屋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数着天上的星星。
海城的天气比较阴冷,尤其是下过雪之后,就会显得特别的寒冷。
不过,骆晚晴却浑然不在意,依旧仰着头,发呆似的看着天空中,由于天气的原因,只能看到屈指可数的寥寥几颗星星,就连月亮,也失去了踪影。
其实骆晚晴也不敢肯定李彦是否能从铁山的手中逃脱,很多时候的话语,也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从离开雪原那天算起,差不多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却一直没有等来李彦的消息,骆晚晴的心里越发的感到煎熬,只能趁着夜晚,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顶,将心事说予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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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显得有些破旧的老屋内,坐着一个高大魁梧之人,身前还站着两个干练的手下,赫然就是铁山一行。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打探到那小子的下落,你们两个是吃干饭的吧。”铁山用力的拍下椅子,椅子的扶手顿时四分五裂。
“铁师傅,我们两个人这段时间都快把海城翻了个遍,是不是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回海城?”一人试探的问道。
“不过,根据情报,那韩天麟和那名女娃还在海城,眼下就是具体位置暂时没有确定。”另一名手下接着说道。
铁山思忖了一会儿,“暂时先不管那小子的事情,咱们先把韩天麟和那女娃抓到手里,我就不相信那小子不会现身。”
“你们两个,赶紧出去打探韩天麟的落脚点,可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
两命手下点点头,道了一句“请铁师傅放心”,便飞快的退了出去。
等到两人离开,铁山站起身在,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随后,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阴狠的双眼冷冷的看着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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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班客车驶进车站,海城已经进入了深夜,作为无眠的海城,灯火依旧通明,不像是一般的小城市,过了午夜,街上就没有人影,海城,依旧车流不息,人流不止。
李彦和叶猛两个人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行囊,时隔三个多月,李彦终究又踏上了海城这片土地,只不过,李彦不再是孤身一人,因为身边有着最可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