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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若是要进山,一定记得要找个伴,最好带着二狗,要不然也得找几个熟人,那个混蛋他就不是人,他还是蹲过牢的,你得当心一些,要不然,你再想想别的法子赚钱吧,深山里太过危险了,平时也没个人经过,若是你真的被伤害了,你说你,有你悔青肠子的时候!”周平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嗯。”陈小花难得顺从的道。
她也是害怕了!
二狗走得比较快,加上他们在后面又聊天,就更加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他回到家时,李红他们已经把饭都浇好了,就等着回来。
二狗把柴放下,坐到凳子上,一脸的气乎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气的是啥,总之就是觉得陈小花她太过傻太过倔强了。
“二狗,陈小花与大平哥呢?”四妹见他脸色不太对,不由得询问。
“在后面,咱们先吃吧,不等他们了。”他只想吃饭来发泄一下。
“那可不行,今天一定得等人齐了才吃的。”李红坚持,她虽然也不想因为等陈小花而饿肚子,可是,这也正是他们家最好的地方,逢年过节的,得等人齐,这样才有团聚的气氛。
三伯他们在半山腰的时候,遇见了陈小花与周平,总算是松了口气。
三件见陈小花脸上挂着泪痕,似是哭过,他不由得往周平那睨了一眼,刚刚他见着二狗时,二狗是只字不提的,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三伯,我没钱,就是,刚刚这脚疼得厉害,所以有些伤心。”陈小花率先替自己辩解,她可不想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事,否则这往后她还如何有脸做人?
“你呀,赶紧回家吃饭吧,这柴,明儿再挑到我那过称。”三伯与周逸互相望了一眼,陈小花她就是太拼命了,她完全不知道疼惜自己。
“好,谢谢三伯与逸哥。”陈小花也是个懂礼貌,赶紧向他们道谢,因为自己晚归,而有人出来寻找,她心中暖暖的,以至于刚刚被十八叔钳制的事,也消除了一些阴影,只是,从今往后,她是再也不敢独自一个人进山了!
别的能赚钱的活,有哪些?她开始在脑海中拼命的想着。
这过了年的,得准备春耕,怕是没有自由的时间,那她也得想办法筹钱。
这一路走回来,三伯一直在与周平说话,周逸偶尔搭上几句,他今天与弟妹们逛了大半天,也是累极了,若不是爹坚持要他一块出来找人,他怕早吃了饭躺被窝里了。
“三伯,我上学后,我家,就拜托您帮忙多照顾一些了。”周平意有所指的道,他的目光往陈小花的身上盯着。
“那是自然,咱们俩家的关系,谁不知道啊,大平,你就放心的去上学吧,你若是有事,记得给三伯捎个信,地址就是三伯经常交易的那家收干货的老板那,三伯会常常到他那去出货的。”而至于电话,电话费太贵,大平舍不得,他也难凑着时间听上。
“嗯,谢谢三伯。”周平是想着,若是自己替陈小花解决了钱的事,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拼命?只要她不进山,这危险自然就减轻了许多。
唉!陈小花她若是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也不独自进山,那才好呢!
在他们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李红剜了陈小花一眼,为了等他们,这饭菜都有些凉了!
“对不起。”陈小花先说话,是她不对,她不该独自出门去而不告诉他们一声的。
“对不起有啥用?赶紧洗手坐下来吃饭。”二狗替娘回了她,再望了周平一眼,便开始扒饭,等得他这肠子都快要唱歌了!
“娘,一会,吃过饭后,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周平在吃饭的时候,对李红道。
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劝劝娘,让她在他离开之后,也帮忙盯紧一些陈小花,别再让她独自一个人进山了。
“大平哥,你有啥事是不能当着咱们的面说的?”四妹纠结起来,他们可是一家人呢,之前可是从来没有秘密的。
“这,也行,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以后,一定要团结一致,不管是上哪,尤其是四妹,你与陈小花,你们一定要有伴,绝对不能独自一人进山,或者是去偏僻的地方,知道吗?四妹,你在放牛的时候,一定要找伴,如果没有伴,那牛就是饿着,也别独自牵出去。”他就是担心今天陈小花所遇到的事会再次发生。
“大平哥,你是怎么了?难道咱们村里出现了怪兽,不太平了?”四妹不以为然的道,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
“有比怪兽更严重的毒蝎子,你可要记住哥的话了。”周平又是语重心长的道,就担心四妹没放在心上,特别是她放牛的时候,最好是结伴,否则他在外面上学都不安心的。
“哦,蛇它还要怕人呢,担心个啥劲呢你。”四妹心不在焉的,她总觉得大平哥今儿个怪怪的。
“四妹,听你哥的准没错,往后上哪都找个伴呀。”李红对着女儿道,眼睛又是盯了陈小花一眼,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肯定是陈小花今天遭遇了啥事,可她人既然没事,她也就懒得问了。
陈小花吃着饭,听着话,心底还有些害怕,可是,她同样知道,如果自己不够强大的话,别人还是会来伤害自己的,村里的坏人不少,她往后得多长个心眼儿,还得随身准备着防身的武器才行。
二狗吃了一口大白菜,因为放在家里腊久了,很是清甜,他忍不住又挟了一波,这吃得差不多饱了,才总算是把肚子里的火气给填去了许多。
“明天你们谁去哪里走亲戚,可要说好了,咱们争取明天一天就走完。”李红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分配好,免得过了初二还要出去,她打算初三就要下地里干农活了,趁着大平在家,也多个劳动力,这活也干得快一些。
“娘,我与大平哥一块去,你与二狗一块去,到底谁上哪家,你来安排就行。”四妹想了想,还是跟大平哥在一起比较好一些,跟娘在,娘会比较啰嗦,跟二狗在,二狗又会欺负她。
陈小花自然就是留下来看家的。
“陈小花,你可得在家里呆着,别给我出去出乱子了,若是有人来家里,你也给我应付好了,若是你不认识对方,就到隔壁大伯家去问问,看看他们是否认识,若是他们也不认识的,你就让人家在家里等着,再不然,你就煮个饭招待一下人家,再送人家离开,记住了,要是有小孩儿来的话,你得给个利是人家。”李红可是想好了,明天这所有的事也就都差不多完了。
陈小花嗯了一声,说实在的,除了村子里的人外,外村的亲戚她是一个也不认识!到时候人家来了,只有尴尬的份,不过李红要她留家,她也不敢有二心,何况她也不敢再进山了。
隔天一早,李红他们就按照说好的路线,出发了,独留陈小花一人在家。
这过年探亲有个好习惯,便是起床便出发走路去了,一般估摸着去到人家家里的时候,正是准备午饭的时候,便在人家那里吃一餐,也就省了在自家里吃米。
陈小花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敢浪费,只得煲了点粥下肚,等吃过了后,喂猪,再回来洗衣服。
大冷天的搓衣服,她为免被雪给淋着,坐到台阶上面去。
二愣子提着几个粽子过来,他见只有陈小花一人在家,便道:“小花,你们家的人都上哪儿去了?这是粽子,我娘让我拿来给六婶的。”
“他们都走亲戚去了,你先放在厨房那里,替我们家谢谢你娘啊。”陈小花对着二愣子微笑,她也觉得挺奇怪的,她对着外人总能和颜悦色的,一但对上自个周家的人,就显得比较紧张拘束。
“嗯,我知道啦,那我走了。”二愣子也要随家人去走亲戚的,不过是娘吩咐他先把粽子送过来,他就提了过来。
等他走之后,陈小花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她的手,竟然裂开了几道逢!看着指腹那里流出来的血,她眼中带起了泪,一连四个都在流血!难道是昨天攀爬树木时用力过猛导致的?且不管怎样,现在她也得咬着牙把衣服给洗了,否则李红他们回来见衣服没洗,又免不了遭受一顿骂。
可这实在是痛!
屋外,似乎有人在那里走动!她不由得探出了头去看,发现那人时,她为之一怔!她怎么跑回来了?她还有脸回来吗?
那不是别人,正是黄大菊!她在县城里被儿子们嫌弃,这个年过得也不舒畅,连顿好吃的都没有,儿子们便想到了陈小花,让她上她家找些吃的带回去!
她不愿意,陈壮便在那骂她,说她蠢,陈小花过上了好日子,她应该念着他们,而不是只顾自己温饱。
她哪里还有脸回来啊,这回村还得偷偷摸摸的怕被人发现,人家一但发现了她,还不得对她出言不逊啊!
她也是等李红他们全都出去了才敢露脸的,不求能带多少回去给儿子们,起码自己得先把肚子给夫复何求饱了。
“小花,小花”黄大菊在屋外小声的喊着,她想进屋,又担心屋内还有别人。
陈小花没理会她,继续洗衣服,这水温零下几度,她却不得不把手往水里面放,用力的搓,再拧干放到一边的桶里,一会还得从井里提水上来把泡沫给搓掉。
“小花,娘饿得慌,你能给娘拿条粽子吗?”黄大菊可馋了,她刚刚看到二愣子那些粽子,巴不得冲上来抢呢!
陈小花听得十分的嘲讽,她干脆站起来,走到门边,当着她的面,当啷一声,把门给关上,眼不见为净!
黄大菊赶紧用力的拍门,嘴里也跟着小叫:“小花,你就给娘点吃的行吗,娘知道错了,娘以前不该那样待你,你行行好,难不成你要让娘饿死啊?我的小花啊,你是最善良的女孩,你一定不会不救的对吗?”
黄大菊实际上并没有悔过之意,她是想着到陈小花这里来试试她的口风,若是她能原谅她,往后她就不愁没得吃穿,若是她还记恨自己,她下次还会再来的!
“黄大菊,你们无情无义,我陈小花早就与你们断绝了关系,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她冷漠的道,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疏离,他们的所作所为,竟然还有脸来求她给吃的?
她早就不再是以前傻呼呼的陈小花了,她也懂得要为自己着想,为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着想,她若继续让他们当奴才来使,她这大半年来所经历的就全白费了!
“小花,你听娘说啊,娘当时真的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
“走投无路就能把女儿给卖了?十块钱你都不肯拿出来,我在你眼里到底是货物还是女儿,你自己最是清楚了!你快走吧,不然一会我娘他们回来,肯定会对你大打出手的。”以李红的脾气,她不把黄大菊揍一顿就不叫李红了。
“你!哼,你真是见死不救,陈小花,我黄大菊算是白生养了你了!你就是头白眼狼,这长大了就不认娘了,老娘如果不是饿得慌,也不会来求你,你给我等着,你这么绝情,你日后会遭受报应的!”黄大菊也不管自己以前所做过的错事了,在那里开骂,以逞一时之能。
陈小花这里找不到吃的,她自然有别的办法!她哀求不来别人施舍,那她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换!这村里头多的是寡公佬,她可以到他们家里去,这家住两天,弄到钱了再到另一家,到时候她就可以拿着钱回到儿子们的身边去!
陈小花没接腔,与她这种人说道理那是说不通的,还有一个,她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她一但心软,往后麻烦事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等着她!
黄大菊确实是走了,她在村里头辗转着,想着先上哪家的好,目前最为重要的是把肚子给填饱了。还有一个,她今天穿着的衣服也不怎么光鲜,得找一家比较普通一点的,人家才不会挑剔,容易接受她的自投怀抱!
不知道是谁见到了黄大菊,这没多久的工夫,黄大菊回村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