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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自从中风后,赵吟啸就向单位请了两天假,他想守着爷爷,平时白日里自己照看,晚上林晓声下班会第一时间来医院,给他带一些饭菜,并和他一起轮流照顾爷爷,看护病人确实是一个体力活,自古久病床前无孝子,真的是一种印证。
“吟啸哥,你睡会儿吧”你白天都没好好休息。林晓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吟啸。
“谢谢你,晓声,你这两天一直晚上来守夜,你爸妈一定很担心吧,真的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赵吟啸一方面感动于林晓声的付出,另一方面有些歉疚。
“上次还说我客气呢,这次换你了吧,不用担心,这几天我爸爸休年假和我妈出去旅游了,我这个礼拜都自己在家”林晓声想起母亲张月娥出游前给她备了一周的水果以及唠叨一晚上的注意事项,虽然有些烦人却无比温暖,相比眼前的赵吟啸,她真的幸福太多。
“你白天上班,晚上还来守夜,你身体吃不吃得消,不舒服你一定要和我说”看着眼前的女孩眼角下有些发青,赵吟啸担心的提醒她。
“放心吧,吟啸哥,我没事的”林晓声给赵吟啸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赵吟啸出去打了盆热水,给爷爷擦了擦脸和手脚,看着安详的爷爷不知几时醒来,他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做完所有的事情,在林晓声的催促下,赵吟啸拿出自带的躺椅睡了上去,临睡时还不忘看一眼爷爷。
赵吟啸就睡在林晓声的身后,她稍稍转下身子就能看到那张儒雅平和的脸。赵吟啸的眉目和爷爷有几分相似,眉毛都是那种柔和的模样,没有其他男人粗眉毛的野性气质。赵吟啸的眼睛也很好看,是很深的颜色,就像深渊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眼皮下蕴藏的魅力。干净的脸庞,只是鼻下有些小绒毛,下巴上的胡须剃的很干净,整个人稳重又清爽。林晓声听见他均匀的深呼吸,想必已经睡熟,她拿起自带的毛毯给他盖上,把边边角角处捋平。可能这两天是真的累了,赵吟啸并有什么感觉,只是睡梦中似乎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林晓声不知道为什么盯着赵吟啸看的出神,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自己不小心摔倒被眼前的人抱住,想到相亲活动中两人的乌龙以及那个公主抱,想到秦怜事件他的支持以及在遇到困难时他总是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一个人,仿佛是不经意的相遇,拼凑出一个全新的自己。林晓声不知道自己带着什么样的感情,走入赵吟啸的生活中,也不知道他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了自己。想着想着,自己的嘴角好像勾出了弧度,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穿过黑夜,有一个洞口就在眼前,看着那么近又那么远,赵向前急切的想往前走,就在洞口处,他看见一个身影,背有些佝偻了,黑白相间的头发盘在脑后,她背对着自己,但是这个身影赵向前却是刻入骨髓的。“美玲,是你吗?美玲”激动的声音有些沙哑,出口带了些哽咽。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前,想要摸一摸眼前人的鬓发,就像曾今无数个日夜,唤醒她的样子。
“美玲,你来啦”赵向前望着眼前的背影,看着她缓缓的转过身来。
“老头子,好久不见啊”眼前的老太太笑眯眯的,眼角的鱼尾纹向上抬起,仿佛是把所有的青春都收入其中。
“你是来带我走的么”那只快要抚上眼前人发梢的手顿了顿,又垂了下来。
“你愿意和我走么”洞口的阳光打在老太太的身上,有些刺眼,赵向前用手臂挡了挡。
“我愿意,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说好要一起走的”赵向前的眼睛像干涸的水井了冒出了泉眼。
“老头子,不能陪你继续走了,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多替我看看这个世界,以后啊,带着你的故事说给我听”眼前的光越来越亮,老太太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
“不要,不要,你不要走”好像是一只落寞的狮子发出最后的低吼。
“再见了老头子,我们下辈子见”。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美玲,你要等我,下辈子,我还娶你”赵向前用尽一身的力气,对着逐渐消失的身影喊到。
“好”透明的身影逐渐变的虚无,只留下一个微笑的印记。
眼前的光,像一枚烛心把黑夜烫破了个洞,“美玲”。
林晓声听见赵向前的呢喃一下子回过了神,她看着爷爷晃着脑袋,嘴巴里好像叫着什么名字,只是她听不真切。抓着传单的手放了开来,赵向前的眼珠左右转动。“爷爷,爷爷”林晓声不停的喊,赵向前好像听见有人喊他,一会儿功夫眼皮睁开了。赵吟啸听见林晓声的喊身一下子坐起来,跑到爷爷的床前握着他的手。
“晓声,吟啸”因为躺久的缘故,赵向前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我去倒水”林晓声连忙拿起水杯,跑出去打水。
“爷爷,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赵吟啸隐忍着眼中的泪,把眼眶憋的通红。
“没事,爷爷没事,爷爷在呢”他颤抖的手抚上前面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也是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