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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天乾逸羽和玄乐涵一前一后从石碑后方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天乾逸羽,眉头微皱,嘴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想得出了神。
而走在后面的玄乐涵,则面露欣喜,显然是有所发现,看到国师和天乾煕辰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还伸出右手朝他们招手:“信!信!信!它给我们留了信!”
双方原本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因此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四人就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谁给我们留了信?”天乾熙辰面露疑惑,不确定地问道:“碑灵吗?”
玄乐涵用力地点点头,将在石碑背面发现的文字一字不漏地说了,然后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地问道:“你们说,碑灵现在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啊?”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
三人再次将视线投向国师。
国师愣了愣,笑着点点头,温和答道:“自然是能听见的。”
三人听闻此话后,顿时齐齐噤声,脸上略有尴尬。有些原本想说出口的话,也通通暂时放进了各自的肚里。
看着孩子般的三人,国师摇摇头笑了,温声说道:“走吧,去找信了。”
说罢,率先朝东北角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四人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这里是……是一场雾?
不,不是雾,是雾墙。
雾在墙中,墙中皆雾。
四人在墙边停了下来。
盯着眼前这堵墙,玄乐涵脑中灵光一闪,某些莫名的念头在她心中生出,她不确定地低声自语道:“天乾家的镜御术?”
天乾煕辰与天乾逸羽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慎重之色。
确实很像,但,又不太像。
镜御术,天乾皇室少有的高级防御兼攻击术法,此术法可凝化出一座城墙,墙体晶莹剔透,墙内百花盛开。
镜御术所凝化之墙,不仅坚固无比,而且可虚化真实空间。
真实的空间被掩盖,看似出路的地方也许无路,看似无路的地方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而一旦选错路,不是落入沼泽地、悬崖、人为之陷阱,就是永远被困,然后逐步成为透明墙内之百花养料。
镜中之花,以攻为御也。
好一个镜御术。
天乾逸羽神色一凛道:“呵,是不是,试试便知。”
说罢,往后一跃,同时伸出双手,快速地在空中画着些什么。
很快地,空中出现了两朵截然不同的金色牡丹,紧接着,他口中不知在喃喃念着什么,竟是从未听过的奇怪语言。
玄乐涵猜想,这应该就是天乾皇室的古咒语了吧。
咒语刚一念毕,两朵牡丹花倏忽地变成了百花。
随后,他双掌一合,将百花收入掌中;又将双掌一放,这时,一颗发着亮光的透明小刃自他掌中而出,直指雾墙。
片刻后,雾墙尽碎,有青雾缓缓溢出,并往四周蔓延。
玄乐涵浅浅地吸了一口,只觉那青雾的味道异常清新好闻,味道与那雨后的土壤青草很是相似。
顿时,三人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三人不知何时已退去了后方,不仅避开了青雾蔓延的范围,还小心地屏住了呼吸,然后施展各自术法将青雾击散。
正觉得奇怪,忽然,心间一痛,紧接着,她全身的肌肤开始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烫,难受极了。
这种症状……!!
玄乐涵想到某种可能,吓得脸色微变。她立即当机立断,取出一颗清心丹服下。
身上冷热交替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她方才松了口气道:“大意了!”
天乾逸羽走到她身旁,用力地敲了下她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道:“笨啊你!”
她无奈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谁晓得这青雾竟是那六六戏雾。”
六六戏雾,唐门独门术法之一。
而实际上,这也是天乾皇室的低级攻击术法之一,然而由于此术法年代过于久远,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凡吸入此雾者,生命不会有大碍,却需忍受六个时辰冷热交替的难受,六个时辰疼痒交替的痛苦,以及六个时辰失力复力交替的险峻。
试想想,若仇敌当前,却恰好遭逢失力之苦,那可真是性命都难保。
失力,不仅仅意味着失去所有内力,也意味着,失去普通人的力气。
连一丝力气都无,不说武功,连术法都施展不出,还能如何抵挡?
因此,很多人都对此术法颇为忌惮。
好在,此术法施展后极易分辨,且作用范围非常有限。
哎。
自己怎会想着去了解那青雾是甚呢?果真是太冲动了!
玄乐涵继续欲哭无泪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六六戏雾是紫雾,谁曾想竟是那青雾……”
《灵史》所载,果真不能全信。
还是古语说得好啊:尽信书,不如无书。
庆幸自己带了清心丹,更庆幸清心丹能极大缓解和削弱六六戏雾的症状。若遇到厉害些的术法,只能自己哭去了。
这时,天乾逸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以为你印象应该很深刻。”
额?印象深刻?为什么印象深刻?
玄乐涵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偏偏天乾逸羽还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本月月初,地坤国凌丞相可是亲自来访……”
“恩?所以呢?”玄乐涵一脸懵逼。
“你不知道?”天乾逸羽明显一愣,神情有些惊讶。
于是,玄乐涵茫然之余,又多了几分疑惑。
天乾逸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方摆摆手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额……
你说这人也甭不厚道了,起个头,吊起别人的好奇心,然后又撒手不管。
她在心中默默地把天乾逸羽鄙视了一通。
天乾逸羽像听出了她的心声似的,忽然朝她眨了眨眼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与令兄有关的一些桃花事。”
玄乐涵一脸震惊。
这,这,这……果然……就说感觉哥哥最近有些不对劲,果真是为情所困啊为情所困。
只是,这事与凌丞相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凌丞相是哥哥的……哥哥的情敌?!
念及此,她顿时双眼发亮,一脸求知欲地望向天乾逸羽。
然而,得到的,只是一个嘚瑟的笑容。
然后呢?
没了?!
后续呢?
嘤嘤嘤,那究竟是什么事?
最讨厌那些说话说一半,吊起别人兴趣又不把事情说清楚的人了。
还欲再问,三人却已离开原地,正准备重新查看此楼。
这下,她倒是不好意思再问了。
再说,既然哥哥没和自己说,那自己又何必去打听哥哥的私事呢。
念及此,她摇摇头,赶紧将这份好奇暂时放下,也随他们开始查看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