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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圣第二百一十四章真真假假顾承风见到陈安三人突然出现之后,先是有些讶然,随后伸手做邀请状:“巡察使大人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小叙片刻。”
妃静淑惊讶的捂住了鲜艳的嘴唇,不可思议的打量了陈安一眼,“巡察使?这个到处搞破坏的小贼?”
陈安有些赧然,挠了挠头回道:“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你们对我先使诈的。”
妃静淑眼睛一瞪,冷哼道:“反正你弄坏了我的屋顶,那可是老娘花了多少心血才装饰好的。”
陈安见妃静淑如此蛮不讲理,也不好再做解释,耸了耸肩膀,回道:“反正我也赔你钱了,那也是我好不容易赚来的钱。”
这些钱财来自那些赎人的宗门,来得十分轻松,陈安都不用出面,只需从幽天鬼境中将人放出来即可。
但他说这句话时并不心虚,这也是自己差点付出死亡的代价才换来的,所以说好不容易也不为过。
妃静淑闷哼一声,不再开口,顾承风静静地听着二人的争辩,见都不说话了,便笑呵呵的开口道:“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况且你也得到了赔偿,就不要再斤斤计较了。”
“小巡察使大人,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坐下来喝一杯。”顾承风笑眯眯的看向陈安,脸色和蔼,此时换上一身青衣的他倒像是一位精神矍铄的普通老人。
陈安自是不敢不给顾承风面子,但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怯懦,于是点了点头,整理了一番衣服之后。缓缓踱步上前,坐了下来,正是妃静淑的对位。
郝友和轩辕星默默地站在陈安身后,他们已经有把自己当成护卫的觉悟。
顾承风为陈安斟了一杯酒,问道:“小巡察使大人是何方人氏?”
“我来自平安城,不知道安国公有没有听说过。”陈安老实回道,随后又感觉听着顾承风这样的称呼颇有些不自在,并且还加了个小字,像是在挖苦,于是脸色一苦,说道:“安国公别叫我大人了,我可受不起。”
顾承风呵呵一笑,回道:“巡察使的权力特殊,且只听从于皇宫调遣,连老夫都无权命令你,叫你一声大人也不为过。”
陈安听顾承风这样说,只得接受。
顾承风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感叹道:“平安城可是个好地方啊,我们朝廷有三分之一的税银都来自这个边境之城。想当年我有一位旧友也去了这里,现在已经是杳无音讯了。”
陈安闻言默默地捧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在顾承风和善的眼神中缓缓道:“确实是个好地方,安国公说得对。”
顾承风脸色一滞,随后继续说道:“老夫的那位旧友当年也是位顶天立地的豪杰,无论是实力还是声望,都与当时的另一人不相上下。”
“哦,那确实挺厉害的。”陈安现在突然觉得口好渴,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顾承风脸上的笑意更浓,继续道:“只可惜他最后在夏国建立前夕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着他的妻儿都失去了消息。”
妃静淑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凝重,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如常。然后她顺势就要起身,顾承风淡然道:“你要去哪里。”
“这酒快喝完了,我再给你添一些酒来。”妃静淑端起酒壶,满脸堆笑道。
“酒已经够了,但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坐着吧。”顾承风平静的说道。妃静淑满脸愁容,缓缓的坐了回去,却是神情不安。如坐针毡。
此时郝友和轩辕星也发现了异常,二人想要做出反应,却是发现周身的空间已经牢牢被一股恐怖的气机锁定,动弹不得。
陈安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再睁眼时脸上也放松了下来,他已经猜到。即便今晚不会因为无定风珠恰好碰到,以后也会被顾承风找上门,来说着现在的故事。
与其唯唯诺诺任人宰割,不如潇潇洒洒横眉冷目。
陈安干脆的拿起筷子夹着菜,一口酒一口菜的惬意的吃了起来。顾承风见状,眼中露出赞赏之意,微微颔首道:“小巡察使大人真是胆识过人,老夫还以为你会跪地求饶。”
陈安将一块切得整齐的肉片放进嘴里,斜睨了顾承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本官岂是这种人,对了,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呢,继续吧,我想听。”
妃静淑闻言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难以置信的看向陈安。郝友艰难的竖起了大拇指,表达自己的敬佩,轩辕星的逐星闪烁了两下,像是在助威。
顾承风听到这样的不敬话语,不怒反笑,“哈哈,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既然你想听,老夫就慢慢告诉你。”
“那位旧友虽然隐藏得极好,但还是被人发现了些许踪迹,最后根据层层推算,才确定他隐居在平安城中。”
“他跟你关系很好吗,你为什么要找他。”陈安问道。
顾承风呵呵一笑,回道:“与我的关系谈不上好,但不是我要找他,而是有人命我去找到他。”
“找到他,然后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杀掉,连同他的家人朋友,斩草除根。”
“为什么?”
“我这位旧友很可怕,不仅是他的实力,还有他曾经的朋友,如今也都是手握大权之人。他一旦出现,甚至是只有一些消息,都会让那个人寝食难安。”
“为什么要去找他,他都已经消失了,退出了,表明他已经没有任何野心,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安享晚年,那个人就真要做到这么狠心吗。”陈安捏紧了酒杯,神色略微有些激动。
顾承风见陈安的酒杯里有些空了,又提起酒壶为他斟满,缓缓道:“那个人并不狠心,他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容忍我这样的开国功臣活着。那个人的心又很小,小到不能容许昔日的好友出现在泱泱大夏的国土中。”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陈安冷冷的看向顾承风,同时暗中释放出一道精纯的精神力,顾承风双指并拢,夹住这道精神力,再轻轻一搓,这股精神力顿时化作泥土落下。
陈安瞬间感觉到脑袋中一阵刺痛,恍惚间又听顾承风笑道:“你的精神造物虽然学得还不错,但与当年那个人相比,却是云泥之别。”
“那个人,又是谁?”陈安捂住脑袋,忍着剧痛问道。
“陈飞凤,你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吧,不过他和你的关系定是很亲密。”顾承风盯着陈安脸上的表情,语气平静道。
然而陈安却是敏锐的发现,虽然顾承风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在说出陈飞凤三个字的时候,顾承风的语气出现略微的波动,在这波动之中,陈安似是感觉到一股极深的恨意。
不但如此,陈安在听到陈飞凤三个字的时候,脑海中恍惚间出现了一片模糊不清的场景。破碎的山门,遍地的尸体,一个身披黑色盔甲的男子跪在他的面前,胸膛炸开了花。
“你是谁!”陈安心情激荡,运转精神力努力去看清这个男子的相貌,精神力的注入并没有起到清晰的作用,反而使得这些场景迅速化为碎片消逝,而在最后男子消失的时候,陈安终于看清了一点相貌,竟是与顾承风十分相似。
回过神之后,陈安只感觉头痛欲裂,郝友见状,愤愤不平道:“顾大人,你要杀便杀,何必这样折磨他。”
顾承风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了。”“那你强留我们在这里是为何。”郝友不解道。
“哼,老夫做事,何须向你解释。”顾承风冷哼,随手一挥,郝友和轩辕星顿时倒飞了出来,砸在了墙中的结界中,痛苦的弯起了腰。
“唔…又不是我说的,打我干什么。”轩辕星神情痛苦,哀嚎道。“好兄弟,有难同当。”郝友痛嘶,不忘安慰轩辕星。
“够了!”陈安豁然站起来身来,对着安国公横眉冷目道:“你说这些无非是想挑拨我和太子殿下的关系,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母亲也只是一个温柔的大家闺秀而已,我的哥哥更是平平无奇。”
“至于你口中的陈飞凤,我更是不知道这个人,我的几位爷爷更不是叫这个名字。”
“堂堂一位安国公,对付我一个小小的巡察使,何必用这些卑劣的手段。”陈安酒劲上头,指着安国公的鼻子怒骂道。
嘭的一声,郝友转头一看,旁边又躺来了一人,正是陈安。
“哼,若非老夫念及与这位旧友的交情,你都不配和老夫坐在一起。至于我说的话。你信与不信,全然与老夫无关。”顾承风双手负后,冷冷地看向陈安。
陈安捂着肚子痛苦的站起身来,他踉跄的走到桌旁,双手拿起酒杯对着顾承风笑道:“刚才喝了点酒,说话有些难听,还请安国公原谅我。”
顾承风冷笑,不去理睬,陈安讪讪地自己一饮而尽。顾承风脸色稍微有些好转,坐了下来,陈安见状,身体略微前倾,试探道:“安国公怎么就这么确定我和你的旧友有关系呢。”
顾承风瞥了陈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老夫这几百年是白活的吗,精神造物虽然每个神通者都能修炼而成,但能够做到你这个程度,在大夏国。除了这位旧友那一家,老夫还真没见其他人有如此程度。”
陈安哦了一声,暗道原是涂山语改良的神通让顾承风产生了误会,将自己当成了旧友后人。不过听顾承风的话语中,应是友非敌,所以陈安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不会去告诉顾承风实话。
“原来如此,劳顾前辈费心了。”陈安笑道。
顾承风冷哼一声,回道:“别给我套近乎,你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和我要保持距离。”
陈安尴尬的收回笑容,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鼓起勇气试探道:“敢问安国公,你们这次来江远城的目的,真的是?”
接下来的话陈安不敢说,点到即止,即便太子告知自己安国公与眉夫人之间的关系形同虚设,陈安也不敢去撩拨老虎的胡须。
果不其然,顾承风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冷淡起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警告,“不该你知道的事,就不要问。”
见陈安的脸色惶恐,顾承风随后的语气又缓和了起来,语重心长道:“朝廷的水,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就像东海的观澜台,你以为你在第三层看到了东海水面的幽深,其实你只在第一层看到了这部分的表象。”
陈安躬身,恭敬道:“谢安国公指教,晚辈受教了。”
顾承风微微颔首,然后道:“今日我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你,算是了结我与旧友的情分。往后相见,你我形同陌路。”
陈安点头,“应当如此。”顾承风淡淡的嗯了一声,散开结界,缓缓的走出房门。
见顾承风走后,郝友和轩辕星连忙爬起,妃静淑如释重负,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其间高高耸起的秀丽风光令得陈安侧目,有些口干舌燥。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的胸脯啊。”妃静淑看到了脸红的陈安,觉着他此时的作态有些有趣,笑骂道。
“见过,但是没见过这般大的。”陈安喝了口酒,低声道。妃静淑没听清,于是追问道:“你说什么?”
陈安自是不会把这句话告诉她,轻咳两声,说道:“对了,安国公怎么在你这里。”
妃静淑学着顾承风的样子,回道:“不该你知道的事,就不要问。”陈安叹了口气,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
于是起身向外走去,这时妃静淑突然叫住了他,陈安疑惑,回头不解的望着妃静淑。
“你今天在我这里喝酒了。”
“所以呢。”
“你还没给钱。”
陈安下意识地往储物袋上摸了摸,有些心疼,突然想起一事,回道:“这不是安国公点的酒吗,为什么算我头上。”
“因为他是安国公,吃东西从来不给钱。”
“那我堂堂一个巡察使,吃东西也不给钱就不可以吗!”陈安掏出朱雀令,神色倨傲的说道。
妃静淑呵呵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竟是和陈安手中的朱雀令一模一样,但体型却是大上一倍。
“朱雀殿大巡察使妃静淑在此,给钱吧,小巡察使。”
陈安呆呆的看着妃静淑手上的朱雀令,顿时感觉到世界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