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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段路,这才终于看见了所谓的十里亭,这哪里是十里亭?分明就是百里亭,越漪甚至都有些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没有一点距离观念。还有这个十里亭到底是谁建的?真会挑地方,都偏哪去了,一年到头估计也没几个人会经过这里吧!怎么不去深山老林里建个凉亭?
“姑姑,我们就在这里等她们吧!”念儿说着便寻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用衣袖掸了掸灰尘坐了下来。
越漪并没有坐下,而是四处眺望,这里偏是偏了点,不过有山有水,绿荫环绕,层峦叠翠,草长莺飞,倒是个好地方。
只是似乎眼睛能看到的只有这些,就连天都被绿荫给挡住了,凉亭内并没有照射过来的阳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越漪看了看念儿,念儿倒是不慌不忙,左右两腿一前一后的搭在半空摇摆着,嘴里还哼着调调,哼的是什么自然听不懂。
又过了一会几个丫鬟终于赶了过来,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的。连休息的几会都没有,又跟随在念儿身后离去。没走多远念儿便对几个丫鬟道:“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和姑姑去就行了,”
又转身对那个领着篮子的丫鬟道:“你跟着去吧!”
“是”
念儿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排着,几个小丫鬟倒也听话,留下的留下跟着的跟着。其实凉亭离她们所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声音稍大一些都能听得见。只是两个地方不能相互看得见,只因为绿荫太多,挡住了视线。
一座高大的坟墓进入眼帘,坟墓周遭栽满了奇花异草,花儿虽没有全部盛开,但稀疏的几朵伴随着青绿色的枝叶更加醒目。坟墓前摆满了酒肉点心。
三人走到坟前停了下来,小丫鬟放下篮子掀开油纸,把篮子里的吃食以及酒水全部拿了出来,一样样整齐的摆在坟前,
越漪几乎傻了眼,原来篮子里竟然全是祭品,原来念儿口中的阿娘竟埋骨在此,原来……。
越漪看向念儿,念儿依旧是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她正蹲在墓碑前,手里拿着几个纸质金元宝,嘴里念叨着:
“阿娘,念儿来看你了,阿娘想念儿了没有啊?念儿今天带来了姑姑,姑姑可厉害了,阿娘认识姑姑吗?”
声音渐渐小去,语气中略带一些哭腔,片刻又开口道:“你为何不理我?阿娘,念儿已经很懂事了,也没有招惹表姑姑,更没有让阿娘失望。阿娘你能抱抱念儿吗?阿娘。”
此刻念儿的哭腔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啊啊的哭声把留在凉亭的几个丫鬟都引了过来。几个丫鬟又是之前那副动作,没一个上前关心全都齐齐匍匐在地。
此时的越漪已是双眼朦胧,她上前抱住念儿,将念儿搂在怀中,忍住哭声安慰道:“念儿乖,姑姑抱,以后让姑姑照顾你,姑姑会像你阿娘一样疼爱你。”
“姑姑,”念儿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去搂越漪,两只小胳膊实在太短,只能搂到一半。小念儿趴在越漪怀中呜呜啊啊的又哭了好一阵子,任越漪如何安慰如何劝说,她竟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依旧啊啊大哭。
越漪听着念儿的哭声,怎么越听越不像是伤心,倒像是耍赖。耍赖,想到这里越漪似乎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开口试探到。
“不哭了,不哭了,说吧!有什么目的?姑姑都答应你。”
越漪实在没有能力哄劝,只能服软。
话罢,哭声戛然而止,古灵精怪的念儿惊喜道:“姑姑刚才说什么?可不要反悔哦!”
越漪扶额。
见状,几个丫鬟终于起了身,退回了凉亭。
坟的那端,一片草丛此时动了动,两条腿伸长压倒了周遭的青草。拎篮子的丫鬟最先看见,吓得她连声尖叫。
她这一声尖叫引得念儿以及越漪都提起了防备心,念儿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东张西望,问到:“怎么了?”
丫鬟指着那片草地颤颤巍巍的说到:“那边,那边,有东西。”
念儿听丫鬟这么一说,先是探出头瞅了瞅,由于个子太小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经管如此,她还是往越漪身后躲了躲。
三人你挪一步,她挪一步,一点一点逼近那片草丛。突然草丛又动了动,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原来是个醉酒之人。
那人翻了个身,打了个酒嗝,便开始打呼噜,此时念儿赶紧跑上前,
“你做什么?快回来,”越漪连忙喊住念儿,可念儿已经跑到那人跟前,此时越漪跟着念儿也跑了过去。
只见念儿趴在那人身上左右摇晃,“阿爹,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是答应念儿再也不喝酒的吗?阿爹,你醒醒阿爹,你在不醒来念儿可要生气了。”
见状,越漪赶忙扶起李存生,单手在李存生背后凝力出掌,看似狠狠的一掌,实则并没有伤痛,只是替李存生把酒给逼了出来,大量的酒从李存生口中吐出。
片刻,李存生才清醒了一些,说话依旧有些含糊不清,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来此做甚?”
“阿爹,你当真是喝糊涂了,来这里能做什么,定然是来见阿娘的。”念儿像个小大人一样训斥到。
李存生没有说话,似乎头脑还是有些疼痛,用力甩了甩头,看了看念儿又看了看越漪。
此时的念儿对她的阿爹似乎非常不满,嫌弃道:“阿爹,你又喝酒了,你忘了你是如何答应念儿的吗?为何总是记不住。”
此时的李存生才有些清醒,摸了摸念儿的头,歉意到:“最后一次,阿爹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小念儿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念儿这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李存生同时也一脸歉意的看着越漪,吞吞吐吐的开口道:“妹子,哥哥,哥哥也是太想念你嫂子了,所以这才……。”
越漪没有说话,李存生又接着道:“你嫂子她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有母家的保护,哥哥也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到牵连,殃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