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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剧烈的疼痛没有丝毫减缓他的声音，反而他越是疼痛，说的就越是肯定。
戮被气笑了，脚下越发用力。
“嘴真硬啊，看来你吃的苦头还是不够。”
“放开他。”
“我说，放开他啊，怎么就是不听呢？”
少女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不听话的小臭虫而感到惋惜。
无数的黑色藤蔓从地上钻出，直接捅向在场的三位神明。
云听雪没有注意到这一变故，躲闪的有些不及时，被这种黑色藤蔓划到了皮肤，黑气瞬间从她的伤口之中弥漫。
“听雪，注意后面！”
藤蔓很明显的预判了她的行为，直接从后面抓住了她。
暝的提醒，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云听雪直接被黑色藤蔓吸了个干净，她在意识所留存的最后，只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恶灵花？”
那个目前只存在她记忆中的少女，回来了。
上千年的努力，将她从回忆中，重新带进了现实里。
如今，命运的齿轮，将曾经极悲的恶灵，从孤寂的死亡之中，重新带了回来。
少女在一片黑色藤蔓中站了起来，她的眼眶在滴血，嘴角却依旧上扬：“好久不见啊，各位。”
“谢谢刚才各位的招待，不过现在，到我了。”
黑色的藤蔓在这片区域是完全无敌的存在，哪怕戮和暝躲闪再好，最终也还是被藤蔓抓了起来。
藤蔓慢慢扶起宿津，擦拭着他脸上的伤口。
少女走到这两位自大的神明面前，向旁边的藤蔓伸出了手，藤蔓得到指令，递过来一把黑漆漆的匕首。
戮和暝都认得那把匕首——那是浸染过无妄海海水的匕首。
匕首上面的花纹很漂亮，刻着一朵精美的小花，柄部是普通的黑色，却也是这把匕首的力量来源。
谢落第一下就将匕首插进了戮的眼睛，在刀尖入眼的那一刻，戮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那些负面情感，顺着他的伤口，进到了他的身体。
这对神无疑是打击极大的。
这种腐蚀性的力量，会直接让他元气大伤。
“很疼吗？戮神殿下？”
“你扭曲的表情可真可爱啊，比你高高在上的表情可爱多了。”
“我本来是想要你两只眼睛的，可是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要不你喊一句“我是畜生”，我就放你另一只眼睛？”
戮的表情扭曲到了爆炸，他刚想要咬牙自尽，却被谢落卸掉了下巴。
谢落笑着把匕首拔出来，又插进了他的另一只眼睛里。
“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你该不会觉得这样很耻辱吧？”
“可是，你们曾经带给我的耻辱和伤害，要比这多的多啊。”
“不过。”
她话锋一转，开始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越大声：“你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最看不起的蝼蚁，会在这样对你吧？”
“恶灵花！你这种极恶之花，就是应该杀掉！”
“噗”
匕首被少女极快的拔出，直接插到了暝的脸上。
谢落一刀一刀的划开他脸上的皮肉，直到最后，她才遗憾的停住了手：“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你脸皮的后面，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我还以为，你们的脸皮后面全都是黑色的呢。”
“怎么了？当了我那好姐姐那么多年的舔狗，当的脑子都没有了吗？”
少女说的话无所顾忌，撕开了这些神明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反正，他们在她面前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遮羞的。
应该说，是她的痛苦全部都来源于这些道貌岸然的神明。
谢落熟知他们所有的阴暗面。
她顽劣的歪歪头，将匕首彻底送入暝的心脏处。
对于暝这种傻叉，她没有什么想要折磨的心情，简直就是脏了她的手。
不过对于戮，谢落可就太有施虐的心情了。
她一点一点的割下戮的皮肉，敲里面的骨头，甚至一边敲还要一边问：“你这里有感觉吗？你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吗？”
“呀，你的骨头也碎掉了呢。”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少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诱人的就像是裹上了蜜糖的毒药一样：“反正，你也不止这一块骨头啊。”
“你还有... ...很多骨头呢。”
听到这话，戮忽然笑了：“我该叫你恶灵花还是谢落呢？不得不说，你还是挺有趣的。”
“你这种折磨人的方法，我很喜欢。”
“只希望，你有一天，不会落到我的手上。”
“滋——划拉”
戮说不了话了，因为他的嘴巴被少女用匕首整个划开了。
那匕首深深插进他的喉咙里，却不给他一个痛快：“抱歉啊，你不讨人喜欢，哪怕是声音，我都不想听见。”
戮看不见谢落此刻的模样，但是身体的疼痛却让他极度亢奋，甚至根本没有因为谢落的虐杀而感到害怕。
太喜欢了，太喜欢了。
怎么可以做到这样让人喜欢。
戮是疯子，他喜欢可以给他造成威胁的人，喜欢可以给他带来痛苦的人。
因为，这才是杀戮本身存在的意义。
谢落到后面发现戮竟然因为疼痛爽了以后，就没怎么纠结就杀了他。
她折磨戮是让他痛苦的，不是来让他爽的。
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最终以谢落的胜利而结束，那些黑色的藤蔓分食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不时还要发出欢愉的枝叶摩擦声。
枝枝重新构成身体，从地底冒出，乖巧的蹭了蹭谢落的小腿。
谢落摸了摸枝枝的头，垂下眼睫，用跟刚刚完全不一样的温柔语气说道：“谢谢枝枝。”
“还有——欢迎回家。”
枝枝高兴的在她面前蹦来蹦去，十分珍惜这样的时光。
谢落安抚完枝枝以后，慢慢的转过身去，抬眸去看宿津。
少年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原样了，他抬起漂亮的蓝色眼眸，脸上的表情带着熟悉的温柔。
“小落。”
他这一声呼唤里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汇聚成了一句极短的问候。
风吹起他的发丝，也同样吹来他的思念。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