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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如秦秀芬,这么多年死守着宋良平,除了性格软糯以外,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宋良平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也是宋良平第一个女人,可现在,宋良平跟孙小琴有孩子了,那他就脏了。
“阿音,他好脏啊。”
“……”
宋岚音没想到,秦秀芬那么怂的一个人,今天居然敢对宋良平动手了,而且她还有那方面的洁癖。
不过这对她而言,是好事。
这么久以来,她不敢下狠手整治宋良平,主要还是担心速度太快秦秀芬受不了跟她闹。
“他脏了,咱们不要他就是了。妈,我想办法让他跟你离婚,好不好?”
秦秀芬重重点了点头,眼中的泪不断下落,“好,我要和他离婚,我不要他,但是我要你们。”
她生的女儿,他从未看重过,她一个也不想留给他,留给他跟孙小琴来践踏!
“好。”
得了秦秀芬的准话,宋岚音脸色肃然,回了一个直截了当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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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章啊……
对于霍章这个人,整个大桐村怎会有比王建军印象更深刻的人呢?
听秦秀芬说,王建军是在六年前被推上大队长位置的,而那之前,王建军也是大队的会计,跟霍章必然是有过接触的。
于是,宋岚音从家里提了两斤糖两斤酒,在傍晚吃了饭后前往了王家。
王建军亲自给开的门,一看是她,王建军忙将门大开迎她进去。
“岚音来了,快进来坐。”
宋岚音笑着走了进去,“叔,这段日子忙,也没怎么过来看你,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王建军是个耿直务实的人,见宋岚音过来一趟还拿了东西,顿时沉了面色,冲她手里的东西推了推。
“拿回去拿回去,我这儿不兴这一套。你要有事直接就是了,要没事就家去,天快黑了你一个姑娘家总在外面跑像什么话?”
宋岚音没说话,却直接将酒瓶子提了起来,正对着王建军的视线。
“叔,你看看,这什么酒。”
快要入冬了,傍晚之后天际开始擦黑,视线有些昏暗,一打眼王建军没看清,往宋岚音手边凑了凑,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望京大曲。
“这!这是望京大曲,是瓶装酒啊,你从哪儿买来的?不对,这酒限供,一般人根本买不到,你怎么会有?”
这年头,普通酒票他们这种老百姓尚且难以淘弄,这种望京出产的瓶装大曲,却是有钱有票也难弄到的。
宋岚音虽不喝酒,但从霍震霆把酒给她时,她瞄了一眼名字就知道这是好酒。
王建军是个爱酒的,他知道一见这酒他会移不开目光。
“王叔,不如进屋坐下说?”
她要问的事情不宜声张,进屋悄悄说才合适,王建军这会儿虽被那瓶大曲迷了眼,但理智还是在的,忙把陈玉芝招了过来,与他一起招呼宋岚音。
“岚音丫头过来有事啊,咋还带了东西来?”
与王建军的耿直不同,陈玉芝爽快的接过了宋岚音手里的东西,转身搁在了柜子上。
王建军却跑过去,将那瓶白酒抱在了怀里。
“原来是酒啊,我说呢,你怎么见了东西没把人撵回去,原来是送到你心坎上了。”
王建军当下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就是好奇岚音怎么弄来的这酒,一会儿、一会儿让她带回去。只求她哪天开瓶的时候,过来告诉我一声,我过去跟她爸讨一杯喝去。”
这酒他倒也尝过一嘴,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本以为这辈子再也喝不着了,没想到……
“不用去跟我爸讨,这酒就是给王叔你的,但不是白给,有个事儿想找你打听一下。”
嗯?
“什么事儿啊?”
王建军俩口子都愣了一下,王建军能知道什么事儿值当宋岚音拿一瓶望京大曲来换?
直到宋岚音说出霍章的名字,王建军就明白了。
“哦,你……你的那个救命恩人也姓霍来着,是不是他让你来打听的?”
“是,霍大哥是霍爷爷的孙儿,那次之所以救了我一命,也是因为他来村里打听霍爷爷的事儿碰巧遇见了。”
说起这个,油灯下的王建军,脸色忽地沉了沉,陈玉芝的脸色也跟着有些肃穆。
好一会儿后,王建军才抬起头看向宋岚音。
“霍老先生,他人还在吗?”
一声沙哑暗沉的霍老先生,表明了王建军此刻心情的沉重复杂。
好在,宋岚音给的回应是点头,而不是摇头。
“在的,但霍大哥说自从大桐村接回家后,霍爷爷就没再清醒过,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记不得家人,记不得过去,连他最爱的霍奶奶也给忘了。”
王建军却不在意后面的话,整个人身子往后一仰,瘫在了椅背上。
“人还在就好,活着就好啊。”
“既然人活着,那他们让你打听什么?可是要打听当初谁欺负了老先生么?”陈玉芝忽地想起,那些年老先生在大桐村过得可不好,可以说他病成那样,跟在村里遭受的厄运脱不开关系。
难不成,霍家人是想算账?
这么一想,陈玉芝脸色忽地白了下来。
“不是,当时那个环境,霍爷爷有那些遭遇很正常,霍大哥没说过这事儿。他托我打听从前的事儿,是因为霍爷爷把一切都忘了,却只记得一个小名儿,叫妞妞。连挚爱之人都忘了,却记得这个名字,那这个妞妞必然是霍爷爷极其重要的人,而且霍家那边确认过,这个人一定是在大桐村认识的!”
听到妞妞这俩字,王建军俩口子的想法跟宋岚音是一样的。
“就这么一个名字吗?还有没有别的信息了?”
宋岚音摇了摇头,“我问过我妈了,咱们这儿没有小姑娘会叫这个小名的。所以我想请王叔帮忙想想,看能不能想到叫这个名字的人,或者霍爷爷在大桐村的这些年里,可有跟谁近距离接触过?”
“这个……这个时间有些久了,我还真不咋记得了。但有一点,他是来这儿遭难的,当时村子里的人,避开他还来不及,谁会亲近他?就我,当时当着村子里的会计,想接济他一二都不敢,其他人就更不敢了。说起来,老先生为了咱国家做了多大贡献啊,谁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