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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早点睡。…十一点半了,先放一下,明天好好学。”
江琴披着外套上完厕所,推开秦一文的门进去,走到桌前,看着儿子还在认认真真地做题。
桌子上有好几张用废了的稿纸,旁边水杯早就空了,奋斗20手机孤零零放在窗台上。
桌上的闹钟表的时针分针指向了十一点三十二分。
江琴心里暗自喜悦,以前这个时候如果进来肯定看到的是儿子手忙脚乱地藏手机,装读书,可是现在看到的儿子认真的态度,心里欣慰地同时又关切儿子的健康。
“妈,你去睡,我还不困,等我把这套行政测试卷做完就睡了。”秦一文抬头看了一眼,转而又验算起来。
“那好,妈给你打一杯水。饿不饿,我给你弄点饭?”
“不用,老妈,你就给我弄一杯水后,赶紧休息。”秦一文笑着说道,“我正在兴头上,等我做完困了也就上床睡了。”
江琴拿起桌上的水杯,忽然又放下,转身到厨房提着热水壶进来,倒了一杯后:“儿子,壶我放你桌角了,一会儿想喝记得倒。”
“我知道了,妈,你赶紧休息。”秦一文挪动了一下屁股,看着老妈清瘦的身子,依稀中还可以看出曾经是一个漂亮动人的女孩,只是岁月的风霜,侵蚀了曾经白净活力的肌肤。
“儿子,你不要给自己压力,这次考不上,大不了下次。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听到她妈的温柔却坚定的话,看着她妈岁月刻就朴实温柔的脸庞,秦一文不知怎么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妈,去睡吧。”
“好。”江琴尽量小心地关上了门,避免这个过程出现大的声音。
秦一文望着慢慢合上的门,鼻子忽然感觉发酸,吸了吸鼻,望着眼前的一道道题,仿佛得到了挑战的勇气和自信,开始了毫无阻拦的冲锋陷阵。
时间一点点流逝,秦一文做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后,一套试卷做完打分结束,发现自己竟然比昨天多拿了六分,而且速度也快了七分钟,这还不算刚才和他妈妈对话浪费的时间。
起身稍微转了下腰,直了下臂,把杯中的水漱了漱口,一饮而尽,才转而把用废的稿纸全部一一收好放到靠里的桌角,桌角已经有一手高的废纸。
桌子收拾整齐后,拿起窗台上的奋斗20手机道:“小哀,主人要睡觉觉了。”
“我好像没听懂。”奋斗20手机传出一个可爱的女声。
“没听懂就没听懂。”秦一文把手机放到桌上自言自语道,期间把凳子塞到桌子底下。
把门从里推上,脱鞋脱衣,身上一丝不挂地盘膝坐到床上,闭目打坐,脑海中又开始涌现出广博高深的人皇医经,这些日子也只不过大海取其一瓢而已。
就在秦一文脑海中学习人皇医经的时候,白云村中环却极其热闹。
只是白云村虽然是个村子,但是村里东西也长达两公里,其间各种房子建筑。
而秦一文家不过是外环中最偏僻的北边,根本就听不到热闹的村中心发生的事情。
云大河披着衣服看着找上门闹腾的次子,整个人又开始哆嗦起来,而且这大动静早就惊动了旁边的老邻居白大江。
他们白云两姓是白云村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也是最早落户生根的两姓,理所应当地住在了村中环。除了这两姓之外再无其他姓氏人家。
内外环是十二姓都有居住。
中环房子住的那是密密麻麻,可没有白老七那样阔绰,院旁还有一个果园。
云大河一看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开门,站在自家门口或是透过门缝看热闹,那张老脸越来越黑,也越来越阴沉,对旁边的二媳妇喊道:“还不扯回家去。”
云清风看着媳妇上来,直接一脚蹬开,嘴里大吼大叫道:“云大河你偏心,凭什么让云清明占老宅,而把我分出去,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是我妈偷人生的。”
“清明,赶紧拉回家。”
周围人全都习以为常了,云清风喝完酒总要闹腾些事情来,不闹腾才怪了。
云清明看着耍酒疯的弟弟,脸上发苦,叫了几个看似孔武有力的男人,可是全都成了缩头乌龟,没人上前帮忙,云清明耍起酒疯越拦越起劲,眼珠子被一个醉酒的人捅上一下可真的不值。
白大江看着云清风,急忙想到什么似的,忙问身边的儿媳妇杨翠翠道:“勇强呢?”
“爸,他出去找开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杨翠翠赶紧说道,心里也有些后悔没有到白老七家把老公白勇强叫回来。
“是不是跟清风一起喝的酒?”
杨翠翠看着白大江严厉的质问,不敢撒谎,如实说道:“是的,爸。”
“赶紧把人找回来,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你怎么管的。”白大江眼神凌厉地盯着儿媳妇。
“爸,勇强说他很快回来,而且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我一时疏忽,就睡着了。”杨翠翠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她这个公公发起威来,他们夫妻两个可都是怕得要死。
“还愣着干嘛,找人把他给我叫回来,不回来,我亲自去拖回来。”
“好,爸,您消消气,我这就去。”杨翠翠看着公公白大江脸色从未有的难看,心里一个劲地骂老公,赶紧找了几个人去白老七家。
云大河看着次子还在一个劲地胡说八道,二媳妇也怯怯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长子云清明也叫了几个人,可都是没一个敢上去抱,都在周围转圈圈找时机。
“云大河,你说凭什么给我才分了二十亩地,而给云清明一家子五十亩地,难道是因为你这个老东西在老大家,那行,明天你到我家。”
听到云清风的骂声,周围白姓的人都偷着乐,还没有人敢骂云大河老东西,也就他这个醉耍威风的儿子才敢这样骂。
白大江看着老伙伴、老兄弟的神色,对着周围白姓的人喊道:“男人都滚出来。”
但是他还是远远地站在离云清风的位置,因为他挨过打,要不是儿子白勇强拼命过来抱住云清风,那他这个老骨头都折了。
周围姓白的男人都出来站到白大江身侧。
听到白大江说是上去帮忙按住云清风,全都和云清明叫的一伙人一样,只是围着打圈圈,就是不敢上去,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抽出一个硬东西戳上一下,那可多冤。
云明月看着场中的二伯云清风借着酒劲发泄分家后不公平的不满,简直想要上去理会理会,可是想到她亲眼看见二伯酒后狠打伯母的情形,那简直是不分地方,心中还是没有勇气出去。
云大河气得是直颤抖,破口大骂道:“去找个绳子来,把这个畜生给我绑了。”
众人一听急忙找长绳子,可是这时云清风凝视全场,哈哈大笑道:“谁看看谁敢找绳子。”
本来有动作的几人,全都停了下来,生怕被云清风以后酒后闹他家,那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云清风好似觉得没意思,正好脑海中突然想到白老七好像看上江寡妇了,而他根本忘不了秦文名小时候经常暴打他的场景,对着周围人斜视一笑,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清明,去看看这个畜生去哪儿呢?”云大河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气过,这个逆子现在都敢骂他老子了,这不是让那些老家伙看笑话,尤其是天净水这个老东西,以后见面肯定会拿这事戏弄他。
“好的,爸。”云清明叫了几个云姓的男人,远远吊着。
白大江也吩咐道:“你们几个也去看看,不要闹出大事来。”
“白云村全都是一群懦夫,没长东西的女人,谁有本事出来打我啊!谁打我一下我弄死他全家。”
听到云清风大吼的话,云大河直接气得发晕,他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畜生玩意,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东西,他宁愿以前喷在墙上。
“老兄弟,别气坏身子,清风也不过是喝醉酒了,酒醒后啥事都没有,他还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白大江安慰老兄弟道。
“老哥呀!你说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让大家看笑话的玩意。”云大河那是一个后悔,不知道是后悔生了这个玩意还是没有教好这个玩意。
“好了,我陪你回屋,顺顺气,醉酒后的事不要当真。”白大江转头对看热闹的人说道,“全都回屋睡觉去,有啥可看的。”
白大江一发话,全都关上门,只剩下云大河一家人,至于云清风的媳妇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捂着肚子,眼泪一个劲地止不住地流。
云大河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儿媳妇,连自家老公都管不住。
云明月望着白大江搀扶着爷爷云大河进了屋,她妈妈跟在身侧,又看看了可怜又孤零零的伯母,上前说道:
“伯母,我陪你回家。”
“嗯。”
两人往内环走去,忽然云明月听二伯母说道:“明月,以后你找男人不要找你二伯这样的人,不然一辈子吃苦受罪不说,还经常遭受毒打,有泪无处诉。”
“好,我记住了,伯母。”云明月狠狠地点了点头,她也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和二伯母一样。
“哎,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只希望我的两个女儿不要走我的路。”
云明月也是叹了口气,家中有这样的二伯,家门难宁。
“要是不行,今晚你和我睡。”云明月看着身旁脸色凄然的伯母,于心不忍地问道。
“不了,如果这样,你爷爷又该教训我了。”
“哎!这不是伯母的错,爷爷怎么能这样做。”云明月有些难以接受当二伯酒后闹事,爷爷总是怪怨到伯母身上。
“明月,我已经习惯了。”
两女听着前面云清风嚣张地大吼大叫,云明月听着吼声方向,大急道:“二伯往秦家的方向去了,那边可有两个寡妇。要是闹寡妇门,那云家的脸全都丢光了。”
“我要赶紧给爷爷说,伯母,你跟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