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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吃瓜的想法。
钟厚在接下来的三天，一直悄悄观察。
观察了三天后，钟厚终于明白了，并不是庄毕凡在计划狗血言情剧。
而是天仙少女自带路人属性。
路人属性强大到掩盖了她貌若天仙的事实
旁人下意识便会忽略她的存在。
四伯忽略她；丫鬟忽略她；庄毕凡忽略她；
就连钟厚，有时候也会下意识忽略桑稚的存在。
钟厚可是至尊级别的强者轮回。
可钟厚观察了天仙少女三天，却硬是没有留下一点深刻印象。
她不会发怒，没什么情绪，说话语气淡定……
路人属性点满。
钟厚一转眼，便会忘掉桑稚的性格，忘记她的声音，忘记她的存在。
极其魔性！
“若是我能从天仙少女身上参透出一门法诀，我的苟道，将更上一层楼。”
钟厚心中思索着。
他确实馋天仙少女的……特殊能力。
但研究了一段时间，钟厚一无所获。
……
……
三天时间转瞬消逝。
官道越来越宽敞，甚至可以准许十六架马车齐头并进！
官道周围的景物也从蛮荒森林，变成了被人类修饰过的景观树。
官道两旁偶尔还会出现一座碉楼，碉楼上面有修士镇守。
四伯赶着的马车有条不紊奔跑在官道上。
经过十三座碉楼。
钟厚看到前方有一座万米高的山脉拦在官道前。
一条隧道通向山脉的南面。
四伯的马车钻入隧道行走了半个时辰，才冲出隧道。
冲出隧道的一刹那间。
惊叹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
远处。
一尊巨兽骨骸冲天而起！
巨兽骨骸晶莹如玉，绽放着璀璨霞光。
而且巨兽骨骸天然形成一座阵法。
阵法运转间，天地灵气缓缓归拢。
如万鸟归林，万气归宗，海纳百川！
钟厚目光微凝。
巨兽骨骸属于一尊比较罕见的熊兽。
它箕坐在地上，两个前肢虚握胸前，似乎曾经有一柄长戟贯穿了它的心脏。
长戟已经被强者抽走了。
唯独剩下一具古骸，永久镇在此地。
附近的马车中传来一声声惊呼。
四伯站起来，双手合十，虔诚鞠躬，闭上眼睛，遥望白叶宗许愿。
桑稚感觉到马车停了。
却没听到四伯的提示，郁闷掀开卷帘。
“四伯，怎么回事？”
四伯从许愿中惊醒。
“哦，桑稚还在呢，我把你忘记了呢。”
坐在一旁的钟厚同样没反应过来。
天仙少女的存在感太低了。
若非她突然说话，钟厚和四伯都不会想起她的存在。
桑稚明显知道自己奇怪的路人属性……不韫不恼，默默走出马车，一边远眺巨兽，一边淡定地慨叹：
“这么崇高的圣兽，如同神明，可是它活着的时候，该怎么生活呢？”
无人回答她的疑惑。
“四伯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哎……四伯。”
四伯发了一会儿呆，直接将桑稚忽略，随即又开始许愿。
桑稚：“……”
此时，钟厚也忽略了桑稚，转而认真打量着巨兽骨骸。
他的眼界不同于凡夫俗胎。
凡夫俗胎仅看热闹。
钟厚却看到了难以企及的隐秘：不远处的巨兽骨骸，形成了一座天然阵法！
该阵法能够聚拢天精月华，吞吸气运地灵，乃是龙兴局势！
可惜……阵法虽好，却是缺了一角气运。
需要身负无敌气运的天骄，当做领袖，才能引动阵法，引出一个人杰地灵！
就好比汲取井水的那一碗水。
只有一碗水倒进去，井水才会喷涌。
思绪至此。
钟厚突然想到了什么。
‘差点忘记了，我虽然小心谨慎一百万年不留痕迹，但我绝对是一位身负无敌气运的天骄。
我若是进了白叶宗，白叶宗缺少的一角气运，不就补齐了吗？’
‘此宗门积累的底蕴，将因我的存在，喷涌而出……’
这样想着。
钟厚略显纠结。
与人交心，倾注感情，是钟厚心中无法拔出的一根痛刺！
八十万年前。
他遇到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小少女。
生得凤眸樱唇，娇俏可爱。
钟厚本想培养一个平时说说话，玩玩扑克牌，排遣寂寞的童养媳。
谁知小少女天赋过高，短短三万年，就成为了至尊级别强者。
然后……叛逆中二的小丫头，渐渐不满钟厚‘藏藏躲躲’的性格，她想要拯救世界，熄灭黑暗时代。
在一次争吵中，小少女离家出走。
过了没多久……
钟厚变成了收尸倌……
被打成十七块的尸体，落在黑暗时代的战壤上，血肉模糊，污焦不堪……
钟厚将尸体一块一块抱在怀里，心痛得无法呼吸……
第一次灌注了感情的小人儿啊……
朝夕相处了几万年，平日里会在他身边撒娇打闹的小人儿啊……
让钟厚欢声笑语了几万年的小人儿啊……
说没了就没了……
连元神都找不到，被打成了碎片，湮灭在黑暗时代……
钟厚抬起眼，眼底有几分伤感。
他并不薄情寡义！
相反，他非常看重感情，可是八十万年前的遭遇，让钟厚不再倾注感情。
若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宗门，钟厚自然来去无情。
可是这一路上的听闻告诉钟厚；
可是一路上天仙少女和四伯的表现告诉钟厚：
白叶宗过于和睦。
进了白叶宗，钟厚这种看重感情的人，恐怕会多次出手帮扶。
帮扶多了……就相当于自己养了一群徒弟。
养了一群徒弟，到时候怎么割舍？
唉。
头疼……
钟厚不想辛辛苦苦培育一群徒弟。
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尸体洒落在黑暗时代的战壤里……
然后一个人孤零零过去收揽尸体。
不想……真的不想……
因此。
钟厚打定主意不入白叶宗了！
不沾染感情，就不会痛苦……
心中有了决断，钟厚勉强一笑，望着远处巨兽愣神。
在钟厚愣神时。
无人关注得到的微观尺度。
一枚岁月尘，不偏不倚落在钟厚眉心。
来自于黑暗时代的一枚岁月尘。
因为有八十万年没有和钟厚接触了。
故而回归得比较急切。
“要不要接收里面的记忆？”
在钟厚看来，这一类岁月芯片，接不接受无所谓。
按照往常几次轮回，钟厚一般懒得看。
但是这一次，岁月尘竟然主动涌出了记忆。
记忆中。
有一位至尊顶天立地，他一步一纪元，每踏一步，诸天颤抖，混沌炸开，大道崩坏。
可惜，这位无敌的至尊，在黑暗动乱中肉身崩解，仙气溢散……
他抬头望天。
祭出一个本命石碑。
在上面写下四个字：无面仙帝。
然后将神念留在石碑上。
“一定要将石碑传承下去，找到无面仙帝，才能平息黑暗动荡！
切记！
切记！
我会将仙神余烬留在仙碑上，决战时燃烧我的一切，创伤黑暗时代三万年！
天下苍生，是鲜活的生灵，不是黑暗时代的养料！”
……
还有一位绝代风华的女战神。
胸口被打穿了一个漆黑窟窿。
黑气在胸口内蔓延，让她绝美的容颜攀上了蜘蛛网一般的黑线。
在陨落前，女战神同样抬起高傲的头颅。
眉心涌出一块漆黑石碑。
石碑上写着四个字：无面仙帝。
女战神燃烧最后一缕力量，在石碑上刻下一行神念。
“一定要找到无面仙帝……
若，无面仙帝出世。
我将燃烧余烬，湮灭黑暗时代八千年底蕴！
天下苍生，誓死不当黑暗时代的养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