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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澹台珏在此!”那个昂首挺胸的男孩从黑暗处款款走了出来,傲视众兵。
他呆立在山下木然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小人儿,他对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个替他抄写文章的人,那个陪他半夜溜出去游荡的玩伴,那个处处替他掩饰的伙伴,那个令自己心甘情愿不顾世俗的局限与他称兄道弟的兄弟……没错,就是他,多年的兄弟阿枫。
他在微弱的火光中认出了那个顶替自己的男孩,瞅着他一步步走向众人的地方。一时间大脑恍若混沌,竟不知那男孩想要干什么。
“从此你就是我的奴,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我本是你的奴,你却待我如兄弟,这一生你的安危由我负责,少爷兄弟!”
你要替我去死吗?阿枫……不可以……不可以啊……他正要冲向那个兄弟时却被大汉死死的抱住,他想叫出他的名字,却被硕大的手掌捂住了口。‘呜呜’声不断的从喉咙里钻出来,不远处的阿枫朝他们这里瞥了一眼,他与他目光终于交汇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将那人的身影淋地模糊。而他却清楚的看见他在众人面前向他不明显的轻轻摇了摇头,之后便再也不去看他,从容的走向那些禽兽群中。
阿枫……不是的……我才是澹台珏……是我……他在心中呐喊着,无力的瘫坐下来。
当男孩站到马华汐面前时,马司空的目光缓缓扫视着他的全身上下,他的脸脏兮兮,头发乱糟糟,一身布衣的短打扮让他不由的起了疑心。而这男孩却一下扑到将军夫妇怀中,将军心中一惊,他与夫人当然认出他并不是珏儿,正要问他怎么回事,男孩却哭着说:“爹,娘,你们怎么忍心将孩儿孤身留在世上啊!就让孩儿陪爹娘共赴黄泉吧,求你们了。”抱着他们失声痛哭起来。
“你……你……怎么……”夫人含泪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就算他现在一脸泥垢渗杂着泪水,她也能认得出他是阿枫。心中无数问号使她一时之间感到迷茫,她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去安抚的男孩,心想他一定是吓坏了,只能抱着他。
将军大脑顿时清醒过来,揪住阿枫的衣襟在他耳边严厉的喝道:“马上给我离开,这一点都不好玩,走。”
“我不会走,爹,你我既然父子一场,孩儿愿追随你们而去,不会苟活。”阿枫故意提高嗓音让别人都听到,一双决绝的眸子闪闪发光,期待的望着将军。
岂料将军站起来转身朝马华汐看去,道:“他不是我儿,他只是个家奴,马司空你不会连个外姓童奴也不放过吧,传扬出去可是有损名声的事。”
马华汐笑眯眯的望着这个孩子,一时看不透他,也确定不了他的身份,看年纪倒是符合澹台珏现在的实龄。他缓缓走近了正在夫人怀中哭泣的孩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双仇恨的眼睛转过来瞪着他。他不禁笑了起来,亲和的问了一声:“告诉我,你是谁?”
小小的肩膀狠狠一甩,“你的克星,澹台珏。”孩子那稚嫩的声音悠悠穿过夜空,他涨红的眼睛显现出一点浅浅鄙夷的笑意,慢慢的站了起来与比他高一点的马司空对视着,“你最好一刀杀了我,不然多年之后我定会取你狗头!”
马华汐朗声大笑起来,回望澹台柱,道:“倒是有一番胆识,而且还如此伶牙俐齿。不过你到底是不是澹台少爷,有待考证。”说着他一个手势划过去,士兵拖来一名侍女,看起来还是个童女的孩子跪在他脚下瑟瑟发抖。他冷漠的表情胜过今夜的寒风与冬雪,他稍稍往前倾了一下身子,问:“看看你面前的这孩子,是不是你家少爷?”侍女不敢抬头去看,士兵粗暴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面向那男孩。那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是澹台珏吗?”
“看看……看不……清……”
“哦?原来你的眼睛只是摆设!”司空冰冷的话音刚落,旁边突然寒光一闪,这侍女便直直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在场被擒的府中仆人无一不被震撼,个个面如洁雪一般苍白干泠。这一夜原来只是马华汐的一场杀戮而已!他看了一眼众人,朗声问道:“若有谁能站出来指认这孩子的身份,本官可以饶他及他的全家性命。”
众人依然漠然的仇视着他,无人站出来如他所愿。他的耐心正一点点被殆尽,望着一边的澹台柱,心想:他为何还不做出行动?可真能忍得住!他期盼的当然是澹台柱的一次爆发,只要现在他拿起刀带兵反抗,就坐实了他有心造反这一罪名,那他马华汐屠他全军也可算是依法办事,往后世人也再不会指责他。
“我说过他不是,他只是个奴婢,马华汐你恨的是我,想要的也是我一人之命,何必要牵扯无辜!”将军忙道。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有一点小动作就会被奸人再次构陷,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马华汐知道关于这孩子的身份在这帮人里头是问不出什么来,澹台军那是不会说真话的,他们都是澹台三代将军一手带出的军队,对将军的忠心不可动摇。再者就是这些将军府邸的家仆们,在他们当中总能找出个可以说真话的人。果不其然,士兵又拖出了个年轻男子,据询问该男子是上个月才来府中做杂役,是后院花园的园丁。
男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马华汐打量他一番,阴森可怖的道:“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只要告诉本官眼前的这个男孩是不是这府中的公子,本官就放了你。不过,你别想耍花招,好好回答我,他是不是。”他指向阿枫问。
男子颤抖的抬眼望去,那男孩的侧脸对着他,孩子像是故意躲避他的目光。而他却只能看见他脸上的泥垢,看了半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回……回大人的话,小的不敢确定,小的真的认……不出……”见对方脸色一变,他吓得直磕头,叫冤道:“小的来府中不过一个月,只见过少爷一次,只在远处见识。小的不敢欺瞒大人,不敢!”
马华汐很是失望,厌恶的抬手叫士兵将男子拖下去。男子哭喊着挣扎道:“大人饶命,小的不认识少爷,但是小的知道可以识别他的方法……”
众人的视钱一齐投向这个不起眼的园丁身上,来军们激动不已,澹台军个个愤怒与焦急。只有澹台柱一脸淡然,对他来说只要他们从孩子身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兴许阿枫还会活下来。只听男子接着说:“那天少爷差人来园子找东西,说是他随身之物,还是我找到的。”
“何物?”马华汐眼中掠过一道光芒,问。
男子吞了吞吐沫,不经意的看到了将军的面庞,吓的低下脑袋不敢看他,口中喃喃的说:“那是……块银银……银锁,椭圆型……上……上面写着……”他不觉得又扫视一下周围,看见那些沦为阶下囚的澹台军人一齐瞪着他,怕得他说不出一个字。
一直擒着他的士兵扯着他的前襟,恶狠狠的逼问他写的是什么,又给了他两脚,他痛的捂着下腹,“花纹和两个文字,小的只认得一个台字……”他咬牙回答。
澹台军听他这么一说,个个都露出愤慨神情朝他吼道:“你这该死的贱奴,无耻鼠辈,你不得好死!”男子在一阵咒骂中瘫软在地上。
马华汐拧须定立,自言自语道:“嗯,应该是‘澹台’二字。”他看向那个男孩,亲自来到他面前问:“你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将那东西拿出来,你可有吗?”
阿枫没想到一件小小的物件将会让自己原形毕露,毕竟那种东西他一个小小的奴仆怎会有的!他从对方的视线中闪开,不敢让他有一丝察觉。佯装去摸脖颈处,心想这下遭了!突然摸到一根细细的绳索缠在脖颈上,他猛然想起这是少爷送他的结拜之物:一条细小的银链子。聪慧的他暗自欢喜,将这链子交出去后就再也不法脱身了。少爷,这是阿枫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将链子从脖上扯了下来,展现在马华汐眼前,道:“这不就是!可惜慌乱之时不知将银锁掉在了哪里,只剩条链子了。”
澹台柱愣在他们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阿枫,他手中的链子缓缓摆动,这孩子的所作所为让这个身经百战的一国将军无比震撼。他从未料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有如此大的勇气与智慧,他更想不到的到底是什么促使这孩子情愿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命。他蠕动着嘴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对,他要证明阿枫不是珏儿,他就算把自己的儿子交出去也不能看别人的孩子替儿一死。可是那孩子就好像听到他的心声一样与他深深相望,眼中波光闪烁,那样的祈求那样的期盼目光似乎在说:我就是您的孩子,澹台珏!
马华汐从阿枫手中接过那条银链子,看了又看后让人拿到那园丁面前,问“可是这个?”那男子并没有去看,一直瘫跪在地上不敢动弹。马华汐见他并无反应,厉声喝道:“看仔细,是不是这链子!”
男子胆战心惊的抬起眼帘瞅向对方手中的银链,又低下脑袋,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不确定是不是少爷的,但这链子确实跟那一条很像,只是少了银锁。”
阿枫从夫人怀中站起身来,走到园丁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男子与他对视着,渐渐认清了他的模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阿枫瞟了他一眼,来到马华汐跟前一把将他手上的银链子夺了过来重新戴在了自己脖子上。这是他今生唯一在乎的一个物件,他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戴着它走向这短暂一生的尽头,此生再无挂念。
男子呆若木鸡的盯着这男孩,他怎会认不出他是谁呢?在将军府中他们时常碰面,与他相谈甚欢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怎会忘记那个非常健谈的小家厮呢!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种生死抉择之时假冒少爷?这就是有心替主家送死!他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十二三岁孩子做出的事情。方才那短暂的一瞥意味深长,他想暗示他什么?男子望着这个小小人儿,那孩子重新走到将军与夫人中间扶起了夫人,再次与自己目光交错。那目光让男子领会到了一种东西,一种让他望尘莫及的执着,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好,既然如此,随你去吧!“大……大人,他,他……”男子失魂落魄的喃了一声。
马华汐眼眸一亮,忙问:“他是不是?”
男子吞了吞吐沫,望了最后一眼男孩,狠了狠心,道:“他就是珏公子,小的此刻认地真切,就是他。”
“你方才还说你没有近距离的见过府中少爷,此刻怎么突然变卦又说识得了?”马华汐锐利的目光掠过那孩子,直逼男子。
“刚才是小的一时怕得不行,胡说一气。可是小的想活命,就顾及不了其他,小的与少爷只有一面之缘,虽然那一面只是匆匆一瞥,但印象颇深,无法忘却。此刻少爷就在眼前,还望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男子跪在地上伏下身子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要说的话一吐而尽,自己像是快要死了似的乏力至极。
澹台柱突然冲到那园丁面前提起了他,大声吼道:“你这厮给我看清楚了,他是阿枫不是珏儿,不是他!”园丁吓的面似白纸,任由他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将军,”这时马华汐在他身后轻声喊了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在此时越是不承认他,就越是说明一个事实吗!你的态度与反应正是说明了一切,这孩子就是令郎。”他得意的越过将军身前,伸手去摸孩子的脑袋,被将军推了开。
“别碰他。”澹台柱恶狠狠的将孩子拉在自己面前,阿枫望着这位素日里自己崇拜不已的英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他如此之近。他还依稀记得那年他孤身在这洛阳城中游荡,无家可归,无粮可食,无衣可穿。也是像今天这样的下雪之夜,他被冻的无处躲藏,最后倒在了将军府门前奄奄一息。将军从外回来经过前门发现了他,命人将他抱进府中。小小的火盆,一碗热粥,一件长袍,这是他来到这世上第一次感到的温暖。我的这条命是您给的,我很珍惜,现在就让我用最珍惜的东西去换您最珍贵的吧!
“爹,让孩儿随你们去吧,如果这次在劫难逃,孩儿陪你们。爹,只要孩儿死,那些无辜的人就能活,为了他们,孩儿甘愿。孩儿只想报答您与娘亲的养育之恩,你们对孩儿的大恩大德,就是让儿死十次百次也报答不完。孩儿死了,一切就会结束,一切都会了结。”孩子抱着将军的胳膊,眼含热泪的说道。
将军心疼的望着他哀求的目光,他明白他口中说的‘他们’指的是珏儿与冬灵,“这……你教我怎么忍心呐!”
一阵冷笑传了过来,马华汐踱着步子,笑道:“终于父子团聚了!这样不是很好嘛,澹台将军,圣上与皇后娘娘念在你为朝廷为国家多年的奉献,特此准你们自行了断,死后立碑。”他说着抬手示意一下,士兵端来两个托盘,上面分别盛着白绫与毒酒。
夫人将阿枫拉近自己,整理整理他的衣衫,她怜爱般的将他看了又看,“我的好孩子,有你陪伴,娘亲不会寂寞!”她亲了亲他的脸颊,慢慢凑到他耳旁小声喃道:“你我的母子之缘,来生再续!”
阿枫向那白绫与毒酒瞧了一眼,拉着夫人向将军身边捱了捱,朗声道:“此等俗物岂能配上我澹台一门!爹,既然有这一死,孩儿倒是想死在您的青铜刀之下,着实干净,爽快。”
将军听后大笑起来,爽朗赞道:“我儿果真是我澹台后人,不错,我澹台家族三世刚烈,能杀我们的只有这手中青铜战刀,其他俗物不值一提。”
阿枫从地上拾起将军的那把虎头青铜刀,递给了它的主人。将军轻轻抚摸着曾伴他度过几十年光荫的伙伴,曾与他生死相依并肩战斗的‘战友’。想不到今天它将会斩断自己与亲人的红尘,他笑了,朗朗笑声诉尽心头的一切惆怅。阿枫站在他面前,直挺挺的望着他,道“爹,就让孩儿为您与娘带路吧,孩儿准备好了。”
父亲将刀刃轻轻的放在儿子的脖颈上,冰凉冰凉的。儿子有些发抖,往后让了一小步,但没有让开脖颈上的那片凉东西。父亲眼眶中的泪花闪着悲凉的光芒,儿子却微笑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将他小小的身体再次挺拔了起来,“死在您刀下,孩儿三生有幸!”说着他一狠心捱着刀刃猛扭颈部,还没等大家醒过神来,亮光光的刀片上流下一道血痕,血痕沿着刀刃缓缓流淌到刀柄,父亲感到一丝温度,儿子倒了下去。
倒下的一瞬间被将军一把抱住,阿枫躺在他的怀中,他紧紧的搂着他,怎么也出不了声音。夫子顺地快速爬到他们身边望着血流不止的孩子,她想伸手去为他止血,他却抓住她的手。“孩子……孩子……”夫人满面泪水的唤着他。
阿枫觉得全身像是被一股寒风袭击一般,冷,异样的寒。将军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使他错认为他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一生他都不曾知道父爱是何物,也许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吧!他张了张嘴,将军凑近了他,怎奈他伤及喉咙无法说话,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散发出最后一缕光芒后暗淡下来,含笑而去。
“夫君……”夫人将阿枫的衣衫理整齐后轻声唤道,将军望向她。她凄美一笑,道:“妾身,等你!”说罢拿起地上的青铜刀向自己腹部捅了进去,伏在阿枫的身上。
澹台军无一人不落泪不愤慨,但谁都无法反抗,因为这是他们的将军对他们下的最后一道军令。澹台柱伸手去替妻捋了捋长发,悲凉一笑,道:“我这就来!”他轻轻的将妻身上的刀拔了出来,站起了身,望向了马华汐,刚才的那一幕也把这位司空大人震撼了,不禁唏嘘。将军目空一切的望着他,大笑起来,道:“马华汐,恭喜你得偿所愿。还愿你信守你我的承诺,将我手下的将士一并解散,给他们一条活路。”
将士们一声声哭喊着:“大人,不要啊……”
将军双手抱拳向众将士行了个深深的军礼,麾下的那些兄弟们一齐跪下,朝他深深一拜。他再次环顾了这个院落,这是他的将军府,他的骄傲,他的一生。他扫视着这一切,目光停留在假山那边,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骨肉此刻正在那里远望着他。他将青铜刀架在脖上,再次看向马华汐,高声朗道:“我澹台一门忠心为国,天可作证,此生无愧!马华汐,你残害忠良,滥杀无辜,终有报应!”刀光滑过夜色雪帘,一代将领绝尘而去。
爹……
澹台珏晕倒在大汉怀中……
三天过后,曾经辉煌无限的将军府已是一片死寂,到处鲜血淋淋,到处刀棍满地。府中的尸体已经清理干净,朝廷派了一支部队在府外看守。当然,短期内无人敢进府中。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来到了假山里,寻找着出口机括,正着急怎么找不到时,那石门却开了,男孩一时吓地瘫软在地上。从门外进来个与他差不多的男孩,“少爷!”男孩惊喜的喊道。
澹台珏进了入口没想到竟遇到了小厮秋痕,他还以为他也死了。他将秋痕扶了起来,这孩子不知受了多大委屈,抱住了少爷哭了起来,“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少爷……老爷夫人死了,阿枫也死了,就剩我了……少爷,秋痕不知怎么办了啊……”
澹台珏推了他一把,道:“哭什么哭!没出息,我们当然要活下去,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望向假山外,问:“府中有没有守军?”
“没有了,都在府外守着呢。少爷,这个时候你还回来做什么?很危险。”
“找东西,我爹……”澹台珏一提到自己的爹娘,心口就剧疼起来,他勉强的再说下去:“我要拿到我爹的那把青铜刀,他们有没有拿走?”
秋痕一听便精神起来,道:“那个在我手中。”少爷又一吃惊,他又解释道:“他们把老爷夫人与阿枫抬走之后地上的兵器都无人问律,昨晚我趁着天黑,出来想找点什么,就看到了老爷的刀。我只想留个念想,就将它拿了回来,藏在柴房里。”
澹台眼睛一亮,拿回了那把刀。他带着秋痕从假山里的密道中出了府,一路小跑,来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回头望向将军府。从此,那里将不再是自己的家,他远眺它的全貌,眸中的清泉缓缓的滑落下来。
马华汐,你会付出如今天的百倍代价!
我,澹台珏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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