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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凉国直攻京城的消息迅速传入燕国,朝堂接此消息后,瞬时人声鼎沸、骂声渐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手足无措。已照顾皇上两日未眠的太子见皇上病情见好,未及休息就直入朝堂主持大局。此时,“调兵御敌”这一观点在这个平日里明争暗斗的朝堂上立刻达成一致。直到唯一一个反对声音的出现,发声之人,便是逸王。
“此次危局切不可调兵......”他只身一人跪于朝堂之上,权衡利弊,舌战群儒。他太过于知道这些大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当危局直冲他们而来,他们才不会顾忌别人的死活,当然是以保全自身为先,如此一来,岂不正中凉国之人的下怀?在朝堂的两个时辰,纵使处境十分艰难,但他从始至终却无丝毫让步,因为他知道此事有多么重要,不管是为了国家,百姓,朝堂,亦或是......他心中最爱的那个姑娘,他都决不能让凉国得逞。在他的坚持下,终于......
“臣同意逸王之见。”一品朝臣徐世才开口,他人见了,便是一阵追随。
“臣也同意。”
“臣同意。”
“臣同意。”
......
“逸王所言甚为有理,此事就依逸王之意去办。”太子带着欣慰和赞许的目光看向逸王。又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做了最后的决断。
“谢太子。”逸王深深叩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起身后又接着道:“如今京城病患四散,禁军统领袁驰大人也染病不得不在府修养,臣弟愿带领未染病的禁军将士前去镇压控制,防止病情再次扩散。”
“这......”朝臣听闻逸王愿主动镇压控制,自是高兴,忙纷纷附和。但于太子来说,逸王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与其亲如兄弟,他怎能放心逸王冒如此危险。
“兄长。”逸王小声叫道,他诚恳的看向太子,目光坚定没有分毫犹疑,“如今京城大乱,若是无人镇压控制,怕是会有许多无辜百姓都要受其牵连啊!”
“好,那本王就下令,由逸王率领未染病的禁军将士入京城镇压控制。”太子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依了他。
“臣弟领命。”逸王行礼答道。
出了朝堂,逸王便忙着准备去调派禁军,却被一声唤住:
“冯檀!”
回身一看,太子冯枥正赶忙追了下来。
逸王忙行礼道:“兄长。”
太子眼眶红肿,神情疲惫,担忧的看着他,嘱咐道:“此次出宫,千万小心。”
“兄长放心。我好歹也是上了几年战场的人,这点小事,不算什么!”逸王看着太子疲惫的样子,不想再让他过分忧心,忙开玩笑道。
不想此话一出,竟惹得太子有些愠怒,斥到:“这能一样吗!你切莫大意,若是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逸王陪笑,又关切道:“兄长近日照顾父皇疲累,如今父皇病情见好,兄长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好生歇息一下。”
“我知道了。”太子笑着看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心注意!快去吧!”
“是,小弟告辞。”逸王躬身行礼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今日朝堂论战,虽算不上顺利,但好在结果如意。而凉国直攻京城的消息,也确实被传至宫城各处,其中便包括-----凌王府。
“什么!”凌王猛地站起,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被......”
“殿下想的不错。”徐世才长叹一声:“这次我们的确是被人利用了。”
“这个柴桑帮......”凌王咬住了牙,攥紧了拳,想了想又问道“如今父皇如何?病情可有好转。”
“殿下放心,已经好转。”
凌王长舒了一口气,随之又勾起了一抹笑道:“这次倒是真得感谢太子这般好生照顾父皇。若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这王位......”
“此次都怪臣大意。”徐世才突然站起,躬身行礼,道:“置殿下于如此惊险之地。”
凌王忙扶起徐世才,“此事如何能怪得舅舅,他们在京城制病,另有其目的。制出来的病自然是越严重越好,又何曾考虑过会不会伤及父皇,危及本王的王位呢。”
“不过还好。”徐世才冷淡且不屑道:“有太子和逸王帮忙,京城之事定能解决,皇上的病也算是稳住了,日后殿下的机会,还多......”
“逸王?”凌王重复着,有些不解,“他一个武将,沉匿多年,还插手朝堂中事?”
“这次还多亏有他插手。”徐世才拿起桌上的茶,细细打量着,邪魅一笑,“若不是他,这燕国还说不准真就中了此等调虎离山之计。连我都未曾想到,它们早已经联手......”
“谁?”
“凉,和后秦。”徐世才轻泯一口茶,缓缓说道:“若是如此这般......殿下,来日方长。”
凌王虽不知起用意,却也知日后机会还多,嘴角勾出一抹笑,道:
“来日方长......”
而在江宁帮,当众人看到江绥倒下时皆是惊慌失措。康鼎一时心急也并未顾及身份就将她送回了青竹苑。得知江绥生病,芷若依旧如往常般第一时间赶到身边,仔细查看一番确定无事后,将康鼎堵在了卧房门口。
“姑娘,你快让开吧!我真有急事!”康鼎在一旁干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郡主。”温初也是无可奈何,这可是南宫侯府的大小姐,汝昌王府的王妃娘娘。她总归不能动粗吧!“让康掌门先走,咱们等堂主醒了再说行吗?”
“掌门......”芷若凝神一想,随后一笑道,“能让你待他如此之好,那江绥就是帮主了吧!”
“这......”
“芷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江绥迷迷糊糊的醒来,语气虚弱道:“让康大哥走,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堂主!”温初见状,忙上前去扶江绥坐了起来。
“康大哥,这是提高对鼠疫抵抗能力的药方,你拿着。”江绥从袖口摸出一张纸递给康鼎,还不放心的叮嘱道:“千万做好防护。”
“你放心,好好休息。”康鼎接下药方便匆匆走了。
江绥又转头看向温初,“芷若......”
“你先好好休息。”芷若打断她的话,“其他事等你好了再说。”接着又对温初一番好叮嘱后才有些不放心的走了。江绥朦朦胧胧的听着,心里暖融融的。
温初一一应下后看向江绥,她头疼的厉害,心中牵挂的事虽多,却也着实没精力顾及了。只得任由温初扶她慢慢躺下,闭上眼睛似梦似醒的睡着。
“温初,我生病的事,别告诉母亲。”江绥有气无力的叮嘱着。
“是。”温初嘴上答应,心里却犯了难。
“温大人,堂主给的药方好像......不太管用......”
“不管用!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有什么事随时报告。”
“郡主,您喝点茶。”
“.......”
“郡主,早点睡吧!”
“......”
江绥迷迷糊糊躺了两天,在这两天里,京城消息不断,让人心忧,温初担心着江绥醒后怕是又得是一番忙活,不得修养。而南宫芷若这边也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每天看书,从早到晚,一言不发,她更是束手无策。但她最担心的是江绥的病,她昏睡两天,虽说没有发烧呕吐,如今这般形式,谁又能保证自己会幸免,万一......但江绥特意叮嘱不让告诉卢夫人啊......
直到第二日的黄昏,卢氏本想来问询一下京城病况,却见得江绥躺在床上的模样,亦是一惊。行针把脉一轮诊查过后,倒又长长的松了口气。
“无妨。”卢氏看着温初紧张的神情,想必也是担心许久,忙宽慰道:“她不过是劳累担心过度,又染些风寒。在休养几日便好。”
“卢夫人如此说,我便放心了。”温初答道,牵挂数日,如今悬着的心倒是真能放下来了。
而此时,江绥却在她们一番惊扰下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见了卢氏忙要行礼,却被按了下去,又有些嗔怪的看向温初。
“你别看温初,”卢氏早已猜透了江绥的心思,心疼道:“今日是我自己来的。我若不来,你还想瞒我到几时啊?”
江绥听着语气,嘴角挂笑,讨好般的说:“这不是怕母亲担心嘛!我知道自己的病无碍。”
“那也不能大意!”卢氏握着她的手,“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是。”江绥笑着应下,看着卢氏,眼里透着幸福。
而卢氏却突然想起京城病情一事,看向温初问道:
“用了我先给的那张药方,病情可有好转?”
“这......”温初瞟了卢氏一眼,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没有?”卢氏见她这般神情,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温初讪讪答。
一旁的江绥也皱紧了眉,疑惑地看向卢氏。
“看来......真的是那样了......”卢氏语气低沉道。
“那样?”江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焦急的问。
“我早就怀疑,这不是鼠疫之病,而是鼠疫之毒。看来......”
“其二者有何区别?”
“病,由民间之方尚可遏制。但毒,大约只有江湖有解了吧......”卢氏面露难色,向江绥解释道:“其实,在中毒不深的情况下,病、毒本无大的区别,皆可以民间之药调理,因此最初京城鼠疫初现之时,患病之人服用我开的药都颇有成效。但如今......毒性发作至如此地步,便无用了。”
“那母亲可知解药在江湖何处?”
“鼠疫之毒我也是学医时略有耳闻,这么多年都从未真正见过,江湖有解也只是传说,从未有人亲自去找过......”
“那母亲又为何怀疑,它是鼠疫之毒呢?”
卢氏望向远方,语气清冷,“病乃天灾,毒......乃人祸。”
江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拳头又一次攥紧。温初在一旁也是听得着急,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吗?卢夫人医术如此之高都不能解?”
卢氏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些许愧疚:“小毒尚可,此乃剧毒......我只能再写些药方,你们依方熬药尽量控制病情,使其不继续发展。但解毒,怕是希望不大啊......”
江绥不忍看卢氏自责,忙接话道:“那辛苦母亲了,母亲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此事一定会解决的,母亲切莫太过挂怀。”
“也好。”卢氏知江绥之意,却怕她太过担心劳累,叮嘱道:“你现在尚未痊愈,也要好生歇着。”
“母亲放心。”江绥笑着应下后,便派人把卢氏送走了。
“堂主,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办啊?”温初亦是心急如焚。
“先控制住病情,此事,会有办法的......”江绥柔声说着,不知是在安慰温初,还是在安慰自己。转念一想,又问:“康大哥他们现在控制的如何?有没有人阻挠?”
“目前还算顺利。”
“不会一直顺利下去的。”江绥暗暗想着,又道:“提醒他们,一定注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