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6 东莱阴谋

慕梓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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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出突然,慕君彦连夜调集杨旭尧和慕君耀一起到欣岭,继续围困青州,自己带了梓谣连夜蹬车,一路上马不停蹄,即便是这样到了莞南的时候也已经是三日后了。

    这三天可谓是如遭油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梓谣和慕君彦都生生的瘦了一圈。

    到了莞南,正是乌云压顶之时,天气闷热异常。莞南的夏季本有火炉之称,现在更加的闷热难当,但只是站着不动,便出一身汗,空气也似完全不流通,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早早便拍了电报,火车刚一进站台,便见到月台上岗哨林立,个个枪上刺刀锃亮,纹丝不动,肃立得如同雕像。

    慕君彦方带着梓谣下了专列,便有一行人迎了上来,为首的竟然是府上的管家林伯。到了此时,梓谣方知道事态真的很严重。

    林伯见了他们,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恸声道:“是老奴失职!老奴该死!”

    慕君彦一看这架势便心里一头火,抬脚就踢了林伯一下,怒道:“你就是跪死在这儿又有什么用?”

    梓谣想要阻止已经迟了,她只得抢上前去一把将林伯扶起来。林伯不是旁人,他是一直跟着慕明雄的,在慕家的地位非同一般,慕君彦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不应该将气撒在林伯身上,况且这件事跟林伯全无半点干系。

    梓谣扶了林伯起来,说道:“楠辰也是心里着急,这才没个轻重,林伯不要往心里去。刚刚伤着了,回头叫梁医生给您看看。”她说了这几句话,慕君彦已经快步走出了站台。

    梓谣眼眸一抬,扫了周围的士兵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林伯上车?”

    她声音不高,然而自有一股威仪,两侧的士兵不敢慢待,立刻立正行礼,过来扶了林伯。

    林伯道:“我自小看着七少长大,怎么会跟他计较,况且小少爷被掳一事确实是我的过失,他留着我的命,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

    梓谣听到“小少爷被掳”几个字,已经是宛如锥子锥心一般了,强忍了才没有露出异样,这几天她泪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此时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在林伯身侧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将天翼找回来。听说家母也被掳了,可是真的?”

    林伯点头道:“是真的,亲家太太当晚听到了响动,起身查看时被人掳走了。”

    “可知道是什么人?”

    林伯道:“有人听到他们说了几句话,听不懂,像是东莱语。”

    梓谣心中着急,问道:“这几天可有什么消息?”

    林伯摇头道:“我们的人当天晚上就封锁了全城,我敢肯定,他们一定还在城里,只是最近几天都没有消息。”

    一行人回去之后,慕君彦便马上召集人在书房开会。此时已经是下午,他们还没有吃饭,厨房便做了些饭菜送上来。梓谣一个人对着满桌珍馐无法下噎,勉强吃了几口鸡汤面,便有侍从前来叫她。

    她放下碗筷,跟着侍从往慕君彦的书房去了,却是他们刚刚截获了一封电报,但是无法破译电报内容。梓谣也曾学过电报,向来主意又多,慕君彦便想找她一起去看看。

    梓谣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眼前的字陡然都在旋转起来。慕君彦看她脸色不对,问道:“你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

    梓谣拽着他的手臂:“你知道这上面说什么吗?”

    慕君彦摇头:“你既然知道了,必也知道我跟你一样着急,快点说出来吧。”

    梓谣道:“这哪里是截获地电报,是他们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孩子和母亲在他们手上。这是东莱语的五十音,你去找个会东莱语地来,我译出来让他认。”说着便要了东莱文对应的音图表,翻查起来。

    很快,那篇电文就翻译了过来,却是一个地址,并让慕君彦只身前往。

    梓谣心里怦怦跳,就听慕君彦道:“你留在家里,我去会会他们!等我消息!”怕她担心,又复加了一句:“相信我,一定会平安将孩子和母亲带回来的。”

    梓谣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已经拿了配枪,只身往外面走去,她心里便觉得无限凄惶,不及细想,双腿已经快过头脑做出反应。梓谣快步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胡闹!”慕君彦站定下来:“你去了有什么用?到时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他很少对梓谣这样疾言厉色的,梓谣自然也清楚他心里着急,但是终究心里委屈,未等说话,两行泪已经落了下来。

    慕君彦看她这样子,心里到底不忍,说道:“你回去好好歇着,等我回来!你放心吧,他们必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他们这次是有所图,我若是死了,他们还能得到什么?”

    梓谣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事关她最重要的人,心头总是放心不下,点点头道:“你要小心!”

    慕君彦虽让她不要担心,梓谣终归还是坐立难安,将那份译出来地电文看了又看,突然听到楼下电话铃声大作,金盏已经在下面接了,回禀她道:“夫人,有位太太说要见你。”

    梓谣在莞南的日子闭门谢客,跟莞军中权要的夫人太太们并没有什么往来,如今怎么会有一位太太突然来拜访,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她心头忽然有了一丝异样,说道:“去请那位太太到花厅奉茶,我换件衣服就来。”

    她回来得匆忙,虽说简单梳洗过了,但是到底有心,脸上还有刚才的泪痕。重新傅过了粉方才往花厅去。

    那花厅里果然坐着一位太太,只是这大热地天气仍然穿着金丝绒的长袖旗袍,那旗袍本事天青色,如今洗得旧了,隐隐发白。梓谣打眼看过去,就见袖口衣襟上的绒都掉了。

    那太太看见她进来,站起身来笑道:“我这身子畏寒,让夫人见笑了。”她虽然上了年岁,声音却娇娇软软的,比小姑娘还要动听。

    梓谣陡然呆在了当地,半步也挪不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