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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吃过早餐,三位评委就坐。突然,王道一对谷雨附耳问道:
“那李芊墨的手机,请你告诉我一下。”
谷雨愣了一下,打电话叫办公室送来一份打印好的完整报名名单。
王道一收下。
陆皓明坐下之后,大幕拉开,决赛开始。想不到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李芊墨。
丁谷村说:“请你表演一段戏曲。”
李芊墨定了定神,她作了准备,说道:“各位评委,我演唱一段《花为媒》。”
音乐响起,芊墨有板有眼地演唱起来。
陆皓明也不懂,在他眼里,芊墨表现得还不错。
决赛不会当场公布分数。
唱完,芊墨下台。
其他人接着表演。基本上是唱一段戏曲。
10个人,按每人5分钟计算,加上中间的间隙,一个半小时考评完毕。
侯选演员休息10分钟。
专家组进入排演厅旁边的小房间讨论。大约七八分钟之后,一位工作人员出来对陆皓明说道:
“陆厅长,请您进去一下。”
谷雨说:“报告厅长,评选结果出来。”
说完,她念了6个人的名单。
这6人中没有李芊墨。一时,陆皓明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希望李芊墨入围。那是多么的美好啊。就算以后别人知道她曾经是他的部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过五关斩六将,凭本事获得的角色。这是没有任何人插手,真正的专家评选出来的。
但是,她落选了,一切无可挽回。
谷雨提醒道:“厅长,等会儿要请你讲几句。”
陆皓明像从梦中醒过来一样:“好的。”
这时,谷雨说:“各位老师,等会儿由丁老师宣布决赛结果,由陆厅长讲话,现在我们回到排练厅去。”
陆皓明和五位专家站在舞台侧门。
大幕徐徐打开,12位候选演员站成一排。人人脸上都尽量放松。其实一个比一个心里紧张。
主持人款款而行。站在舞台中央说道:
“大型现代歌舞剧《寻梦三禾》演员选拔赛正式结束。
现在有请雁南省文化厅副厅长陆皓明先生,以及五位专家评委上台。”
谷雨领着大家上台。
主持人说:“下面请专家组主评委丁谷村女士宣布入围选手名单。”
丁谷村一一宣读。
主持人说:“下面请雁南文化厅副厅长陆皓明先生讲话。”
陆皓明说:“我向入围的演员们表示祝贺,同时,落选的各位不要泄气。
人生有很多机会,希望你们把这一次角逐当成一次磨练,在今后的比赛中获得好成绩。
谷雨引导陆皓明和其他专家与10名演员一一握手。
当陆皓明与芊墨握手时,陆皓明望着她微笑了一下。
芊墨苦笑了一下。他们好象不认识似的。在这种场合,陆皓明也不能过多地安慰她。
主持人说:“本次选拔赛到此结束。谢谢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新闻界的各位朋友们。请六位入选者,明天到剧团办公室办理入职手续。”
……
李芊墨强忍着泪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排练厅。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在这个社会,没有人能够帮他。
连陆皓明这样的好领导好长兄也陌生了,他在奔自己的前程。
他己经不是曾经的陆皓明了,他是副厅长,他为今后的厅长而小心翼翼地当官。
所谓人世间友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像雪人一样,看着美丽,太阳一出就融化了。
她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对司机说:“去旭日宾馆”。
此时,陆皓明和王道一站在排练厅外。王道一说:“今天有一个人才浪费了。”
“谁?”
“李芊墨。”
陆皓明苦笑了一下。
王道一说:“不过,我准备给他一个机会。”
陆皓明马上问道:“什么机会。我认识她。”
“你认识她?”
“对。”
王道一把昨夜的讨论,以及他想帮芊墨一把的事说了一遍。
陆皓明一听,立即说:“太感谢你了。”
王道一说:“那你马上打电话给她,要她不要走。”
陆皓明拔通了芊墨。
芊墨正下车,突然接到陆皓明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芊墨,你不要离开,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你一定不要离开。”
芊墨莫名其妙,半天才说:
“厅长,有转机吗?”
“不,是王道一先生非常欣赏你,他邀请了北京的制片人来到了上州。
他会帮你,会帮你。
你一定要留下来。”
芊墨可以不相信别人,但是她还是相信陆皓明。这是她仅存的一点希望。
她立在路边,大声回答道:
“好的,我不会走。我等你的通知。”
陆皓明陪专家去竹园。
这是最后的送别宴会。柳是如来了。谷雨邀请了朱倩来作陪。
这顿中餐吃得非常客气。柳厅长向北京来的专家表示了感谢。
饭后,王道一表示,他将在上州再停留一两天。
谷团长觉得奇怪。
但王老师愿意留下来,她以为他准备和黄晓交流,便说:
“好的。王老师你放心住。”
王道一说:“换个地方。这里太贵。”
陆皓明说:“我来安排。”
吃过饭后,谷团长送丁谷村等三人去机场。
陆皓明邀王道一上车。
他说:“王老师,我们一起去旭日宾馆。她住在那儿。”
王道一问:“你和她是怎么认识?”
陆皓明说:“说来话长。”
于是,他把如何认识芊墨的,把她调到素质办,然后调到科协,再把她调到教育局的过程说了一遍。
王道一说:“陆厅长,我非常佩服你的人格,她是你的部下,但你没透露过一句。
连谷团长都没提及半句。你真是个公直人啊。”
陆皓明说:“王老师,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说。
从政是项高危行业。像我这样农家弟子,只有小心翼翼才能进步。
就是这个李芊墨,她确实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不好帮她。一帮,就有很多人攻击我。
我只希望她选上,她没选上,而你给她一个机会,这太好了。”
王道一说:“陆厅长,你说的我都认同。希望这一次能帮她一把。”
车到旭日,陆皓明和王道一走下车,李芊墨站在大坪,立即上前。
她紧紧地握着王道一的手,说道:“太谢谢您了,走,到我房间坐坐。”
然后朝陆皓明感激地看了一眼。
陆皓明对王道一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