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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航时,唐小曼主持了互动节目。有唱歌的,也有朗诵诗歌的,还有跳舞的。
连老莫都被动员起来,出来念了一段诗。
大家起哄,说只有陆皓明没表现了。
老莫说:“我都唱了一首,你要唱一首。”
陆皓明说:“在大王山我说了沈园,其实是陆游和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引起了我的伤感。
我从小就喜欢我的表妹,那也是一段爱而不得的感情,所以,我唱一首陆游的歌。”
众人一齐鼓掌。
音乐响起,陆皓明唱道: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漫步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皓明投入了感情,唱得如诉如泣,让大家都有些伤感。
唱毕,掌声雷动。何田田说:“难怪你对别的美女不感兴趣,原来心中有个表妹。”
林君雨嚷道:“你不怕我们告诉嫂子啊。”
老莫说:“文娟知道这回事。”
大家嬉笑,闹腾,河水载着一船欢闹回到了小浒村码头。
接着就是开饭,男人们坐到一桌,主题就是喝酒。
许主任说:“我提议第一杯敬陆局长,当了局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请我们吃饭。虽然是迟到的觉醒,但他还是开了窍,知道要请客。”
众人嘻笑,喝了第一杯。
第二杯,陆皓明举杯:“局长是次要的,同志们对我的关心是第一位的。借这个机会,我喝三杯,感谢你们一路关心我,支持我,爱护我。”
接下来,众人就你敬我,我敬你,觥筹交错,喝得痛快。
这时,何田田端着酒杯走过来,说道:
“陆局长,我敬你一杯。”
陆皓明站起来,众人起哄,要他们喝交杯酒。
何田田说:“不影响陆局长的声誉,不过,借这个机会,我也要说几句话。陆局长也许是经历的风雨太多了,太洁身自爱了,我来揭露一个秘密。”
不仅大家愣住了,一齐把目光射向何田田,连陆皓明也有一些紧张,忙试探道:
“你是不是喝多了?”
何田田摇摇头,说道:“陆局长根本没有与表妹有过一段伤心往事,他是太过谨慎,生怕有些别人爱上她。
其实,别人只是喜欢你,而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她们不会影响你的进步。”
老唐说:“这个揭露得好,我还真以为他有个什么漂亮表妹,欺骗大家,自罚三杯。”
陆皓明想辩解,许主任站起来,说道:
“我来执行,喝不喝?”
许主任端着酒瓶站在一边,陆皓明只好喝了第一杯。许主任倒第二杯。陆皓明喝完,许主任倒第三杯。
等陆皓明喝完,许主任说:“难怪田田要我跟你来讲好话,她要回来,你就犹犹豫豫。”
众人狂笑。
陆皓明面红耳赤。
何田田说:“答不答应啊。”
陆皓明说:“欢迎你来,从来没有反对。”
何田田与陆皓明碰了杯。一口喝了。
林君雨想,难怪是这么一个原因啊。叫他一声表哥都要找我谈一次话。
老唐站起来打圆场了:“听我说一句,皓明不容易。一个农家子弟,年纪轻轻就做到正处级。这是许多人当官的天花板了。
他为人正直,一心想做点事,但环境不是很好。在官场上有两桩最容易毁掉一个人的前程。
一是经济问题,二是作风问题。如果皓明不洁身自好,常委会研究人事的时候,只要有人说,那个陆皓明其他方面都好,就是身后跟着一串漂亮女孩,群众反响大。
只要这么一说,领导就说,那就下次再研究吧。提拔就泡了汤。所以,皓明注意形象也是有道理的,请大家多支持他。
说到底,也是他刚进机关时,我这个原来的所谓上级交代他的,千万不要招蜂引蝶,否则自毁前程。”
众人嚷嚷,说唐局长你不教育我们,只教育陆局长,太偏心了。
任志远说:“我说几句,何田田问我,陆局长真的有个这样的表妹吗?我说没有。现在我更正一下,他真的有个这样的表妹。”
众人起哄,说你们是共穿一条裤子。
这顿饭吃得热闹。陆皓明被何田田揭穿,弄得不好意思,幸而老唐出手,才不至于太尴尬。
吃过中饭,大家满载而归。陆皓明因为与老唐老莫商量好了,要到村上住一晚,便留了下来。
住一晚的原因,就是陆皓明介绍宋爷满肚子学问,他们准备与宋爷好好聊一聊。
任志远说:“住呢,就住我们厂里的宿舍。我已经安排好了。先送小唐她们上去,吃晚饭时再来。”
等众人走后,宋爷就邀陆皓明等三人去他家中。陆皓明说:“宋爷,你领他们先去,我等会再过来。”
等宋爷他们走了,陆皓明对李支书说:“旅游加餐费,就算200元一个,这点钱,你一定要收下。”
李支书见陆皓明掏出一个信封,立即虎了脸:
“你这是怕我们村上的同志以后来麻烦你?我连一顿饭都招待不起吗?再说旅游是你搞起来的。”
陆皓明说:“你听我讲清楚。刚才喝酒时,你也听到了。机关很复杂。有些人今天与你是朋友,为了利益他明天就可以反眼。
如果有人告状,说我呼朋唤友,把村上都吃穷了。还有人说我当上了局长大摆庆功酒,我自己出了钱,别人告也没用。”
李支书说:“要到这种地步了?”
“防人之心要有嘛。无中生有,诬陷别人的都有呢。”
李支书说:“你叫我怎么想呢?我想不通啊。这点钱……”
“你收下,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我下次还要带人过来,人少的时候,你不收钱就行了。
比如我想邀教育厅的朋友来玩一玩。你要请顿客,我不反对。但今天这么多人。他们回去跟别人一说,传开去,总有一些跟我关系不好的人就把这个作为把柄。”
“万一调查起来,我说我收了你的就行啊。”
“你收下啰,收下我就安心了。”
李支书想,难怪陆局长上次被调查,确实人心难测,便说:
“好,我收下。那现在陪你到宋爷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