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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学堂的时候,果然,整个学堂不过希希落落的坐着十几二十个顽童,还有大半人没有到齐,到不是张杰不愿意去找他们,而是实在不知道其余的学子到底住在哪里。
进了学堂,张杰便开口道:
“你们要是知道哪个没有来的同窗家里住处,中午放课的时候不妨多跑一趟,通知他们来上课,今日就暂且这般吧,没有来的,缺的课以后加倍补上,你们这些来到学堂的,都要竖起耳朵好好听课,不能因为老夫子不在,就生了玩闹的心思,告诉你们,我手里的教棍可好久没有落在谁手上了,不想被我拎出来开刀,就给我把心思收回来,好好的听课!”
对于老夫子教课的进度,张杰心里头有数,不过几天的时间,想来身体有恙的老夫子也教不了多少学问。
今天就打算好好教导他们识字,只有把文字都学会了,这般才有可能自学,今后就算先生不在,他们也能自己独立的去学习,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旦没有人教,就立刻放假。
“既是写字,首先坐姿要就要端正,不可坐的歪歪斜斜,切记,身不正,字便不可能完美,腰板笔直,握笔的手上一定要正确……”
张杰正在台上示范写字的时候,就见门口慌里慌张的跑来一个顽皮孩子,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憨厚汉子陪着后面,小孩子张杰认得,是学堂里的孩子,那汉子应该是学子的爹爹了。
本来嘛,张杰这般的小孩子,不过刚刚十二岁,见到人家一个二十多岁孩子都会打酱油的汉子,至少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叔叔好,可现在,坐在这个三尺讲台,台下是一群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年幼学子,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份便是一个先生,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要是在眼巴巴的叔叔好,阿姨好的,便失去了威严。
所以,张杰只是冲那迟到的孩童点了点头,示意其进来,却没有理会那汉子,那憨厚汉子倒也不以为意,反而在张杰这个小屁孩跟前略显拘束,朝着张杰咧嘴笑了笑,嘱咐了那孩童好好上课,便朝后退开了。
张杰也不管那站在窗口的汉子,而是继续教授一群孩子写字,看到哪个学子执笔方法不对,便耐心的纠正。
刚刚写字的小孩子,自然都是教授一些简单的字,等一大群孩子都能歪歪扭扭的把张杰教授的字都写出来,学堂里便陆陆续续的再次来了不少学生。
课程上到一半的时候,学堂里就坐了大概近三十个学子了,想来不用张杰多费心,这些学子自己会互相奔走相告,等到下午估计就能来齐。
来到李飞跟前的时候,就看到小孩子正拿着毛笔在那里写写画画,不过可惜的是,他些的不是张杰要求写的字,而是鬼画符一样在宣纸上胡乱的涂鸦。
一张宣纸就这般浪费了,张杰心里头就有些怒其不争,如果是别的孩子,张杰或许可能会耐着性子在教他一遍,可对于自己小姑姑的这个亲弟弟,张杰是打心底希望他能学好,甚至可以这般说,张杰之所以会放弃自己的课业,站在这个学堂,其中有一小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小子,就是因为不想看到小姑姑失落的样子。
“手伸出来!”李飞来的是最早的十几个孩子中的一个,因为早上张杰特意跑到他家去通知了,所以他也是从头到尾听张杰讲课的,可这小子仍然把字写成了鬼画符,这让张杰很是恼火。
等小孩子诺诺的把小手伸了出来,张杰便拿起教棍,狠狠的在小孩子的小手上打了三下子,顿时,三道通红的印子就出现在李飞的小手上。
这三下子张杰没有留情,就如同当年三叔教自己读书时,毫不留情的在自己的小手上留下的三个印子一样,小孩子的小手肯定会肿,不过不同的是,当年三叔打自己,是纯粹为了想让自己退出,抱着把自己打怕的心思。
而自己打这个小孩子,纯粹是怒其不争,是因为这小孩子说过,等他长大了,还要接他七姐姐回家,一家人还要团聚。
可就凭他这个态度,又哪里来的资本接他七姐姐回家啊!
“你可知错!”
板着脸的张杰脸色很吓人,就连窗户外送孩子来上课,没有回去的十几个大人心里都觉得突突的。
学堂里头一群孩子这时候也都大气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先生,然后自己的小手就遭了秧。
“呜呜呜……!”
知不知错不知道,不过几板子下去,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总之被打了板子的李飞哭了,也不敢大声哭,就是仿佛多委屈一般在那里抽搐。
抽了抽嘴角,这是张杰第一次面对在课堂上哭泣的小孩子,门外还有一大群村民在看着,张杰知道这个时候其实应该好好教导教导李飞,趁着这个时候给他上上人生课,然后在好好开导一番,说不得一个迷途知返的好孩子就这般诞生了。
可这也只是想想,在这个学堂,不兴这一套,至少,老夫子遇到这种情况,就从来没有浪费口舌在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不可能为了一个李飞,耽搁了剩下几十个孩子的课业,劝慰了两句,发现这孩子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哭越来劲,弄的不但张杰心里头恼火,学堂里头一群学子也都无心上课,全都眼巴巴的瞅着他。
“拿着你的书,回家找你爹去!”
这是老夫子的处理方式,现在被张杰用上了,把小孩子赶出了学堂,张杰对着剩下的几十个学子道:
“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样子,不要人在课堂里,心思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想玩,等到沐休的时候好好玩,既然在学堂,那就要好好学,再让我发现谁敢心不在焉的,一律给我回去找你爹娘去!”
先生在学堂里教训一群孩子,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至于不听话的孩子被打手心,怎么,先生打你你还有理了?打你是为你好,还敢哭?哭就使劲打,什么时候打到不哭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窗口原本趴着的十几个送孩子来的家长互相看了一眼,便知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打人的先生,就是好先生,把孩子交给这样的先生,心里头也就放心了,至于如果自己家娃儿要是这般被先生赶了出来,二话不说,先可着劲把皮孩子打一顿再说,然后在向先生赔礼道歉!
十月份的秋风从窗口吹来,已经带着一丝丝凉意的风儿吹散了心中的那一丝火气,学堂里再次响起了先生的教导声,声音清脆,还带着许些童稚的味道,台下是几十个腰板挺的笔直,坐的板板整整的孩子,几十个孩子正一笔一划书写字迹,书写着前程,书写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