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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的绅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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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开的很快,车窗外的景色一扫而过。

    其实称不上景色,要怎么描述呢?

    杨志文坐在副驾驶,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呆呆的想着。

    对了!一个正常人能看到的东西。也只有这句话来相对正常的描述车窗外的风光。

    杨志文用右手轻轻地摸了摸脸,手指在脸上不停的抓挠着,一张颇为英俊的脸上尽显心事重重,问题在困扰着他。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看不到?尽管已经成年很久,可是杨世文依然搞不懂这个问题,他在心中不断的咆哮着:你们没有瞎!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呢?

    在并不算平坦的道路上,黄色的出租车在道路上飞驰着。街边的商铺、旁边的公园、周围的一切全都回归于平静。

    杨志文把手从脸上放下来,左手和右手十指相握,食指在轻轻地碰撞着。

    他很聪明,有时候能够一眼看出案件的真相。可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有结果的…对吗?

    “真的吗?”杨志文微微抬起了头、眼眸清扬,在万籁俱静的脑海中再一次审视这个城市。

    在细长的电灯杆下,各种蝇虫在单调冰冷的灯光下扇动着翅膀,在下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可能会带着某种违禁药品、致幻物、或者是一把匕首,一个用麻醉药浸湿的毛巾。

    但是电灯刚下的那个男人,他只是默默的站着那里。身穿一件背心,外面套着一件西装,两只手上戴着四个亮眼的金戒指,脖子上挂着一圈又一圈的金项链…

    杨志文在此刻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左手放在右小臂上手指不安分地轻轻敲打着:他不是卖毒的,也不是皮条客,他只是因为现在太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对…。

    手指的敲打渐渐停下,杨志文的脸上忽然隐隐约约的显现出了一丝笑容。很明显,他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种自我催眠的样子,简直是可笑至极,然后他又笑不动了。

    此时,另一个穿着背心,外面套着一身西装,两只手上戴着四个戒指,脖子上挂着三四圈金项链的男人正在向路灯下和自己同样穿着的男人走去…

    “好吧…”杨志文嘴角一抽,自嘲般叹了口气。“他们就是卖毒的,或者是皮条客,或者都是…”

    杨志文此时已经把视线从窗外稍稍移向室内,他微微低头眼皮轻沉,脑袋轻轻放空…

    回过神时,杨志文微吸一口气,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到了出租车上的计价器上,哦~那惨不忍睹的价格…只见大嘴巴轻轻一抿:他们也太…警察坐他的车,他的计价表也要那么胡来…

    不过此时,他又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电灯杆,轻视一笑。他早就想到了,大晚上还在开出租的计价表肯定不正常,不过好在他也没打算付钱~

    “哈哈~”杨子文看着窗外哈哈一笑,然后把头贴进窗户,嘴巴对着窗户轻哈一口气。

    不太清晰的车窗户的内壁上浮现出了白色的水蒸气,只见他四指并拢抓住袖口,轻轻擦拭着玻璃。

    杨子文靠在玻璃上,透过**试过的玻璃看向窗外。

    出租车接着向前开着,这次电灯杆下的是一群女人,杨志文默默的看着。

    在不远处的电灯杆下,在黑巷子的门口,一群衣不避体,散发着难闻的香水味中年大妈,静静的站在灯光下。左手香烟,右手是啤酒,然后缓缓坐下,掀起劣质的连衣裙,然后张开大腿。

    “哼…”这次想都不用想了,纯正的肉体工作者…

    车辆开了过去,杨志文知道在那条小巷子中,一定有一位他的同事,在那里尽情的玩耍。

    “哼!”靠在车玻璃上的杨志文单手扶额,脑袋来回摇晃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车上沉重的吸气声响起,然后又变得安静了起来,安静…

    月光照亮了浅薄的云层,潮湿的空气中还有着稀稀落落的雨点,整个莲塘回归了一片黑暗,可他并不安静,这座腐烂的城市是不会平静的。

    “他都腐烂了,不是吗?”杨志文的脸上再一次突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微笑。

    这次他是在嘲笑自己,既然能够认为能够改变些什么?可是他只能去选择…改变!

    “啊~!”此刻他脸上的眼皮猛的睁开,瞳孔微微放大,记忆中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小巷子和眼前的画面融合,并合为一体。

    车辆开的很快,此刻已经到了他要到的地方,黄埔小学后山。

    好吧!这个衰仔咋还是付了车钱,不过他到时做了一件值得赞赏的事,杨志文把那个出租车司机并没有多少钱的钱包给顺走,拿出了里面的证件信息记在脑子里,打算以后有时间在每根电灯杆,每面墙上,每个厕所上写着,增大、增粗、包小姐~

    他付了钱之后,便推轻轻开了车门,漫走向山上那个仓库。

    和上次不同的,这次仓库的附近都拉上了警戒带,而仓库周围原本的泥泞的土地,被喷上了一种特别的喷雾,之前的证据还依然保留在现在。

    杨志文和上次一样,双手轻轻向外推开了仓库的大门。

    那股阴风依然存在,依然从下往上,吹进了他的裤腿里。

    但这次他毫无感觉,因为他的心境已经变了。

    变得逐渐麻木,感情自在他的身上逐渐流失。

    里面的状况和他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原来升降机下躺着的周洋尸体,变成了一群用白色粉笔画的人形轮廓。

    这次他直接开了灯,白炽的灯光再次充满了整个仓库,令人感到冰冷。

    当然,现在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对吗?

    白炽的灯光在地上呈现出一道狭长的孤影,影子轻轻微动,思考在高速运转。

    杨志文重新的打开那个印有着公安部三个大字的牛皮袋,他看着并不是很详细的资料。

    密码箱、门口的小脚印、磨损的皮鞋等…

    在看完资料之后,他便径直来到了原本压着周洋尸体的液压平台。

    根据资料上的显示,这个不能正常工作的液压平台故障的根本原因是,保险丝融断导致的跳闸。

    杨志文四处张望,却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发现电箱。“是放在外面了吗?还是说在某个密室里?”

    接着他又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液压平台的遥控器,然后拿出来一个银色的小巧手电筒。

    杨志文按下了按钮,再一次的对着遥控器照射。

    遥控器被手电筒蓝色的灯光照射着,重新显示出了上面的指纹。

    资料上显示,上面的指纹是周洋本人的。

    “呵…”杨志文冷呵一笑,脑海中浮现某个白痴。

    在那个黑色的星期五,周洋在另外两个人的陪伴下来到了这个仓库,因为地上有三个人的脚印,其中有一个是周洋的。为什么说是一起,因为上面的脚印并没有重叠,而是并排的。

    那是个糟糕的下雨天,雨下的很大,冷风嗖嗖的吹。

    尽管现在已经接近夏季,是穿短袖的时候,但是位于长江下游接近热带的莲塘来说,只要一下雨那种寒冷的感觉基本和冬季没差。

    资料上显示,这做仓库是周洋私人的,其钥匙还随身放在身上,但钥匙上却没有指纹,且周洋患有手风湿,所以冷天必带手套。

    那么,液压平台遥控器上的指纹,就是另外两个人其中的某个人,为了迷惑警方把周洋的手套拖了下来,然后把手放在遥控器上沾上指纹,然后又把手套给他戴了回去。

    弄巧成拙…

    杨志文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回想着自己刚来时候的细节,线索似乎自动连接拼凑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电影。

    那天,周洋戴着眼镜在另外两个人的陪同下,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另外两个人把他杀害了。

    周洋和那两个人走进了仓库,冷风不停向房间里袭来,查杂着雨点的寒风不停的吹着,周洋背靠大门往后一顶,最后把门关上。

    “这几天气真不好,不是吗?”周洋看着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不停的寒暄着。“我希望你们…不要被这糟糕的天气影响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好好谈…”

    那两个大汉却没有理会他,反而用推搡了周洋,周洋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尽管他自己也保持着常年锻炼的习惯,但自己却还是和旁边的两位壮汉显得弱不禁风。

    淌过雨水的鞋子在仓库内的地板上留下了脚印,其中一名男子发现了自己的脚印,便把旁边的抹布拿了过来,把鞋子擦了干净之后便递给众人。

    接着,他们漫步来到了仓库内周洋的房间里。

    那不算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墙壁是灰色的也就八九平米的样子,而且这个房间的门很小,两个人并排通过都不一定可以,所以他们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进去。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在里面风儒附雅的艺术品确是不少。风格像梵高的巨大油画,仿制的断臂的维纳斯,在旁边的柜子上有着一排接着一排的,手办模型等工艺品。

    而周洋自然是被身后的两个大汉直接推进了房间里,周洋不可否制的耸了耸肩,无奈的双手往外一摊。

    两个大汉见周洋已经进去,也便接踵而至的跟得上来,此刻那两个人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木制的西式桌子,上面四平八稳的放着一台电脑,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垃圾桶。

    资料:油画,移动痕迹,搬运痕迹…

    杨志文跟着线索向前移动着,并不连贯的线索交织在一起,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

    “嘿,老兄,你说我钱呢?”在那两个男子中一个身材更为高大的人开了口,然后把手托住下巴脑袋随之一转,脊椎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看样子,他似乎是生气了“你说的钱,该不会是这几个劣质的仿冒艺术品吧!”

    “哼!”而另一个身材和身高都比刚刚略矮的男人则是冷哼了一声,怒目圆瞪的看着周洋。

    “emm…”周洋摇了摇头,悻悻的看一下那两个人,然后做了一个举动,把那两个人刚刚不动脑子的行为摁在地上摩擦。

    杨志文也轻轻走向油画旁边,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手电筒,白光照在墙壁和油画上,光很亮,所以也观察的很清楚。

    油画边框上的灰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墙面和边框有摩擦过的痕迹,顺带一提这面墙也比这个房间其他的三面更为厚实。

    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推算出了什么。

    周洋轻轻走向墙边,用手轻轻摸着挂在墙上油画的边框,这一举动被那两个男人看到眼里,他们两个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智商欠费了,然后四目相对表情略显尴尬。

    站在周阳身后的那两个男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睁睁的看着周洋。只见周洋稍微用力推着挂在墙上油画的边框,油画以顺时针90度向左旋转着。那两个男人定睛一看,在这个巨大的油画下还藏着一个全金属制的黑色保险箱,保险箱被其内嵌在墙里。

    那两个男人彼此看着对方,然后轻轻点了头,便莫不做声。那个保险箱有点像二战时期那种转轮式保险箱,箱子的外面是一个金字塔型的轮盘组,最大的轮盘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轮盘,然后再放着一个更小的轮盘,而从最大到最小总共有五个轮盘。

    第一个轮盘直径有12厘米,表轮上有100个多个数字,之后每一个更小的轮盘都在前一个的基础上直径小了1.5厘米,表轮上的数轴少20个,各种组合加在一起可能你花上一辈子时间都不能尝试出每一种新的组合。

    此刻,杨世文站在油画面前,顺着墙壁和边框摩擦的痕迹顺时针90度向左旋转着,那个黑色的保险箱便显露在他面前,看着这个保险箱子,杨志文喃喃自语到:“感觉打开这个箱子也应该没什么收获,可还是要打开的…烦!”

    只见杨志文侧脸贴在保险柜锁的旁边,手指不断的拨动着每个轮盘。

    而杨世文这种方式,这是对付这种保险箱最好的方式,只要你手指拨动的够快,并一时做着拉开保险箱门的力,保险箱就可以打开。

    原理就是类似于你小学文具袋上的密码锁,或者是日记本上的密码锁,虽然我说的是那种三个或者是四个小轮盘密码锁,数字也只有从0到10,但你只要按住开关飞快的拍动这三个轮盘,那么就有几率在一瞬间凑到正确的开锁组合。

    这两种锁的区别唯一就是,杨志文现在在破译的密码锁,数字更多、轮盘更多、更加坚固,不能被拆开而已。

    而这种‘生活常识`是每个生活在贫民窟里的小孩必备的生存技能,就像小学要背九九乘法表一样正常。

    修长手指在轮盘上飞快地拍打着,顷刻之间噼啪噼啪声络绎不绝,虽然其现在有了女朋友导致实力没有完全发挥,但杨志文好歹也是单身了20年的潜力选手,纵使没有加藤鹰的九成功力,但七成确实不在话下。

    四五分钟过去了,杨志文的手指已然没有刚才那般迅速,整个手掌也因为拍打过快开始红肿,终于在轮盘飞快的转动中,保险所发出“啪”的一声,密码箱从内而外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