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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一会儿，老鸨就带着一群姑娘款款走了进来，姑娘们手里都拿着些乐器什么的，娇羞地低头看了两人一眼，眼中瞬间充满惊艳，随后像是受惊了一样迅速收回了视线。
“二位看这些姑娘可还满意？”老鸨摇着扇子问道，脸上的脂粉卡在纹路里，看起来着实有些奇怪。
傅倡故作高冷，因为他发现往往像是戚衡这种高冷人设更受姑娘们的欢迎。他双手打开撑在椅子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在面前站成一排的姑娘们，满意的点点头，道：“就这些吧。”
“姑娘们，让二位贵客看看你们的本事。”老鸨招呼道，随后转身对两人说道：“二位慢用，这包厢今夜就是你们的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便不再打扰了。”说完晃着腰身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关门前还不忘给两位投来了一个暧昧的眼神，随后细心的将门扣上了。
靠门的一个姑娘十分懂事的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拿着乐器的姑娘们纷纷落座，纤纤玉手一挥，便是一段优美的音乐。
只是为了夺得两位贵客的欢心，她们都违背了老鸨叮嘱的话，没有演奏统一的乐章，而是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事，单独听起来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只是合在一起反而成了噪音。
只有一位带着面纱抱着一把琵琶的姑娘没有动弹。
戚衡只觉的自己的耳朵受到了荼毒，皱着眉道：“停！”
许是声音不大，乐声还是没有停止，她们都想让自己的曲子击败在场的所有人，更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合在一起更是成为了令人烦躁的杂音。
傅倡也有些受不了了，心里默默的骂了句话，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大声道：“都别弹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连忙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演奏，原本空着手的准备走上来的四个姑娘也都停下了脚步。
“一个一个来。”傅倡冷着脸道，姑娘许是都被吓到了，竟是没有一个敢先来的。
戚衡随意的指了指在旁边一动未动的抱着琵琶的姑娘，道：“就从她开始吧。”
那姑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悄悄的瞥了眼戚衡，又猛地收回视线，漏出来的脖颈上瞬间染上了红晕。
傅倡心里暗笑，原本以为他真的是不近女色，现在居然直接指了一个姑娘，还是个有些神秘的姑娘。
“为何戴着面纱？”傅倡好奇的问道。
姑娘没有说话，倒是别的人解释道：“她啊，就是有个怪癖，除非遇到真正懂得琵琶语的人才会愿意摘下面纱，只是到现在除了老妈妈还没人见过呢。”
另一个姑娘也接着开口道：“有许多人为了一睹她的容颜点她弹琵琶，赏钱可多了呢，要不然老妈妈早就让她去接客了。”语气中不乏嫉妒之意。
这倒是引起了傅倡的好奇心，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想法，既然嗜钱如命的老鸨都愿意这么捧着她，就说明那张脸肯定是不俗的，笑道：“就是不知道我们二位今日可有幸得见姑娘的芳颜了。”
戚衡有些不耐烦了，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只觉得哪里都不满意，就连茶叶都不是想喝的，沉着脸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傅倡闻声迅速看向戚衡，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开口道：“那你便开始吧。”
姑娘轻轻点了点头，一双手落在了琵琶上，微微抬起，顿了一会儿，才落在了琵琶的弦上。
傅倡虽不喜听这些文雅的东西，但从她的动作中也能看的出来技术是不俗的。好听的音乐总算了取代了还在脑海中回荡着的噪音，两人的神色都好了一些。
没抱着乐器的几位姑娘见两人脸色好了些，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这四个人分工倒是十分明确，一边两个人，一人剥着桌上的葡萄，另一人则是捏着肩。
傅倡倒还是有几分享受的，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军中那些人一有机会便想着漂亮姑娘，确实惬意。
反观戚衡那边，在两人靠近的时候就投来了警告的目光，只是那两位姑娘显然没有领会到，还是走了过来。
跪着剥葡萄的人还好，就是捏肩的人直接被落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茶杯吓到了，下意识的看向他，便见戚衡脸上的神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您可需要捏肩？”
戚衡摇了摇头，姑娘便懂了，待在原地没再动。
跪着的那个姑娘剥好的葡萄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手臂就这样顿在了半空中。
戚衡低下头，淡淡的扫了眼递到了自己眼前的葡萄肉，又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姑娘。姑娘一个激灵直接将葡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随后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傅倡差点没笑出来，小声道：“您也不给两位小美人留点面子，生生给人家吓得不敢靠近了都。”
戚衡扫了他一眼，轻轻的转了转手中装着茶水的酒杯，傅倡便十分自觉的禁了声，目不转睛的看向那边正在弹琵琶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已经弹到了高潮，双手在弦上翻飞，只留下了残影，让人有些眼花缭乱。傅倡忍不住靠近了戚衡，小声问道：“这姑娘的琵琶弹得怎么样？”
戚衡没什么心思听音乐，随意的敷衍了一句，道：“尚能入耳。”
谁知道这个时候乐曲戛然而止，正好让他的那句话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
其他的姑娘都有些幸灾乐祸，原来一直别吹捧着的琵琶女也只是个尚能入耳的水平。
弹琵琶的姑娘自然也是听见了的，漂亮的眼睛中瞬间沁满了泪珠，看起来楚楚动人，若是一般的男人现在肯定是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只是在场的两人都没什么心思。
傅倡在战场上待惯了，最烦的便是这些喜欢哭哭啼啼的姑娘，像是那人英姿飒爽的多好。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到的是什么，默默的在心里骂了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