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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青霓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绛墨平静的面孔，猛然扑到绛墨腿上抱紧了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暴风哭泣着。
“哇啊啊啊……绛墨，百万、百万他……呜呜……”
美人泣泪，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就算是女子怕是也想要好好安慰一番。
看着就算是哭也哭的令人心碎的盛青霓，绛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纹。
不要……把眼泪什么的都蹭到她身上啊！
绛墨一脸嫌弃试图挣脱开来，眉毛几乎要拧成死结。
这家伙怎么回事，竟然恩将仇报！
“盛姑娘！”
绛墨语气不悦，“百万还有救，你能放开我么？”
盛青霓的头依旧在绛墨腿上一拱一拱蹭着眼泪，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哭花了的小脸，委委屈屈地语调里带着一丝期待：“什、什么？”
她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整个身子又往前凑了凑，贴的更紧了。
绛墨几乎要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阴森森道：“你再不松开，他就没救了。”
盛青霓呆了呆，急忙松开了手，光速乖巧地跪坐在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庄标准。
绛墨刚才好可怕……
“那、怎么才能救百万？”
绛墨也蹲下，手轻轻搭在百万的胸前，摸了摸。
“肋骨粉碎……”
绛墨一边摸一边呢喃道。
盛青霓听到后，娇躯一颤。
“内脏破裂……”
盛青霓一抖。
“四肢差不多废了……”
盛青霓咬着嘴唇泪眼朦胧又要哭出来。
“出血量几乎致死……”
“嘤……”盛青霓吓坏了。
绛墨一抬头，就看见盛青霓一脸蠢蠢欲动想要再次扑到她身上哭泣的样子。
她心下警惕，慌忙快速补充道：“但是有救！”
话音落下，盛青霓眼泪瞬间消失，咧着嘴巴眼睛闪亮亮地盯着绛墨。
绛墨：……
这孩子也太好懂了吧？
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绛墨回过头，开始扒掉百万撕裂染血的衣衫：“要收费的哦。”
“嗯嗯！没问题！”盛青霓语气欢快地像点着脑袋，立刻答应了下来。
乖巧得像只兔子。
绛墨看着盛青霓，就莫名想起了自己见过的那些可可爱爱天真烂漫的小兔子。
虽然它们最后都被自己宰了。
绛墨没急着开始救人，而是先从怀里取出一张绘满了密密麻麻符文的大符纸，符文种类繁多，呈环形，似乎是组成了一个符阵。
“签订这个条约。”
绛墨弄破指尖，在符阵中央滴入自己的一滴血液，然后递给盛青霓。
盛青霓一愣，接过来仔细查看。
“这是……天道契约微缩阵法！”
盛青霓呆毛一甩，暴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里面的内容大致是要求盛青霓对绛墨的治疗手段以及绛墨帮百万治疗这件事保密。
“竟然能弄到这种东西……”
盛青霓没有什么犹豫，干脆地滴上了血液，让绛墨微微侧目。
符阵顿时脱离了符纸，悬浮与空中，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片刻后，符阵一分为二，各自构成一个繁复的图案，融入绛墨和盛青霓的身体。
盛青霓低头摸了摸自己胸口，并没有什么感觉。
绛墨这才回头开始处理百万的伤口。
百万身上伤口处的衣衫有些和伤口黏连在了一起，撕裂的肌肤裸露出血淋淋的组织，一些部位甚至能看见内脏。
绛墨眼睛眨都不眨，“呼啦——”一下，就把黏在伤口上的布料硬生生扯了一下。
昏迷中的百万失去了知觉，没有什么反应，盛青霓张了张樱桃小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撕拉——撕拉——撕拉撕拉——”
一片片还衣服碎片黏连着一些肌肉组织被活活扯下来，绛墨依旧面不改色，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做多么残忍的事情。
盛青霓终于忍不住弱弱地开口劝阻道：“那个……绛墨……”
“嗯？”绛墨抬起沾染了点点血迹的脸直勾勾地盯向盛青霓，“什么事。”
盛青霓吞了吞口水，迟疑道：“这样……百万会不会痛啊？”
“不会。”绛墨果断回答。
想了想，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少女，绛墨好心安慰道：“他现在已经没有知觉都快死了，自然不会痛。”
盛青霓：“……”
她好像是在安慰我？
“撕拉——”
终于撕下了最后一片衣服碎片后，绛墨摊开手掌伸到了盛青霓脸前面勾了勾。
盛青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晃了晃呆毛。
绛墨不耐地晃了晃手掌，道：“愈伤膏和止血粉。我没带。”
愈伤膏和止血粉是外服用，不能吃，绛墨自然没有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了。
盛青霓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翻自己的乾坤袋，很快就找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绛墨的手心上，那动作郑重得简直像是托孤。
想了想，她又取出止血丹、愈伤丹等等林林总总七八种疗伤用的丹药递给了绛墨，个个都是精品。
绛墨：……
人类的小东西而已，她不会酸的！
使用了丹药后，百万的情况并没有一些好转。
他伤得太重了，最难治愈的并非肉体伤痕，而是灵魂和精神根基的损伤。
这也是之前盛青霓认为百万没救了的原因。
不过绛墨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灵魂破碎，而非缺失，只要将碎片连起来就足够了。
对绛墨来说，并非易事，但也是可以办到的。
而对其他人来说，这种情况反而是最麻烦的，破碎的灵魂时间不长就会慢慢彻底消散，若是要在短时间内拼接起来，根本不可能。
绛墨的眸子微亮，虹膜上古朴的符文若隐若现，明灭不定。
绛墨将手覆上百万的面孔，精神力从手心释放而出，侵入百万的识海，对其微弱的抵抗视若无物。
霸道的精神力尽情的崽百万的识海里肆虐了一番，收集起尚未开始消散的灵魂碎片。
“真是麻烦……”
绛墨“看”着被自己的精神力拢在一起装了一大袋的碎片。
接下来，就是完成这碎成了几百片的立体灵魂拼图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