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前半生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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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淑娟见到,赵东平第一次棋逢对手,输的彻彻底底。就是赵西平结婚第二年。公公去世了,下葬后第二天。

    摆席收的礼钱刨了开支还剩八千块钱。弟兄两个都同意给了婆婆。那时候淑娟看着小溪,她什么都不知道,赵东平也不会对她说这些,更别说征求她意见了。当时淑娟妈还说,这些礼钱是你妹妹的,你别给他家写礼簿上去。不然到时他们肯定不给你。你自己拿着花。其余你姑姑叔叔这些亲戚的礼钱就写去吧。赵西平媳妇娘家上的礼钱就全写礼簿上了。有专门负责收礼钱的人保管。

    晚上,小溪已经睡了,赵东平也睡了,淑娟躺床上睡不着。她听见院子里赵西平在和他媳妇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一会声音高了起来,变成吵架了,听见摔碎瓶子的声音了,还听见了两个人骂来骂去的声音,和赵东平平时骂她一样。两个人“你妈的”“你妈的”骂了起来。赵东平也醒了,他说淑娟你出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淑娟刚出去,弟媳妇就过来对着淑娟说“嫂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娘家礼钱一共是四千,我娘家礼钱也一共是四千,我看过礼簿了,清清楚楚。他们弟兄两个招呼都不打一个全给了他妈,凭什么?你一天什么都不管,全凭我哥一个人做主。我可不像你,这是我娘家的礼钱。”

    赵东平出来冷冷的说“大半夜吵什么,不嫌丢人吗?”弟媳妇说“你们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凭什么把我娘家礼钱给你妈”赵东平一听提到他妈就毛了,他转身对着赵西平一顿骂“你个窝囊废,你不会说句话啊,不能过离”蹲地上的赵西平站起来对着媳妇说“别你妈的丢人了”

    这一句话惹坏了,弟媳妇坐在凳子上,双手“啪啪”拍着大腿连哭带说“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你都他妈的跟我结婚了,还给我做不了主,”农村的房子前后挨得很近,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么大动静,吵醒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淑娟抬头一看,房顶上站在好几个人。淑娟扭头进了屋里,小溪被吵醒了,淑娟用手轻轻拍着小溪。她听见弟媳妇又对着赵东平说“你算老几,就是离婚也轮不到你说,当初怎么把我娶来的,怎么把我送回去。告诉你,以后你回来了,我就给你支张床,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就是亲戚,当初娶我时可是说好了,这个院子是我的。我说了算。”赵东平哑口无言,转身对一言不发的他妈说“这就是你们瞒着我重金娶回来的?”然后转身进了屋。对淑娟说“明天天亮就走!”淑娟心说“你倒想不走呢,活该,以为都像我一样那么懦弱任由你捏呢?”

    听着小溪均匀的呼吸,淑娟觉得,她最近是不是老了,人说一个人开始回忆就说明她老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往事就像过电影般历历在目。她想她就是一个开始头脑简单,婚后被折磨成怨妇一个,现在就像好朋友说的,人到中年,早已不再年少无知,不谙世事了。

    她想就算是现在她也做不到弟媳妇那样,她也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口才,每次赵东平那样骂她,她都只会气得浑身发抖,一嗓子里就像堵着一个秤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