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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好玩？”沐秦一脸认真坻。
“怎么？”封景琛开始解袖扣，准备下去陪小晨打一会儿。
“那丫头长是长得好看，但和你之前的爱好不一样啊。而且，我听说陆长海家里的事可不简单。”沐秦拿出烟盒，轻快地敲出了一根烟，小声说：“你自己的事都没捋清，你确定要管她的事？”
“什么事？”封景琛不露声色地问。
“陆长海得罪了人，他那小公司一年前就开始四处借贷了。”沐秦把手中银色的打火机抛了抛，啪地一声打着，明亮的火苗儿窜上了香烟。
“一年前？”封景琛拧了拧眉，低声问：“你还知道什么？”
“你昨晚走后，我听小东他们聊的，你要真想知道，我帮你约一下。”沐秦两指捏烟，缓缓吐出一圈薄雾。
“行，你帮我约他出来。”封景琛认真点头。
“啧，封景琛，这护花大侠你当定了？”沐秦双肘往栏杆上一靠，烟灰往下飞落。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女老师不满地看向他。
“对不起，我马上掐掉。”沐秦掐了烟，眉开眼笑地冲女老师挥了挥手里的打火机，大声说：“我请你吃晚饭，算赔礼道歉。”
女老师回他一记白眼，抱着篮球上前去指导小晨。
“改改你这臭脾气，别见着女人就像见到了肉。”封景琛眼角轻抽，挽好袖子，抬步往下走。
“喂，封景琛，我这才是正常男人。你说你这五年怎么过的？陆拾染今天居然还能走路，你小子不怎么样嘛。”沐秦跟在他身后，低声说：“咱兄弟不是外人，你若只是好玩，那我干脆帮帮你。”
“皮痒？”封景琛侧过身，一拳不轻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少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脸皮薄。”
“唷，这看上去是认真的了。”沐秦眉开眼笑，几步跳下台阶，笑着说：“来比比，看你还会不会。”
封景琛看着他跳到了下面，这才慢步下去，从篮球箱里捞了个篮球出来，手往前一挥。沐秦跳起来就想接球，哪知封景琛只是虚晃一下，球还在他的掌心里控制着。
“封景琛你这个骗子。”沐秦咬牙，一撸袖子，弯下腰盯住了他的手。
封景琛唇角轻轻勾起，分明笑得有些小骄傲。
“哇，封总真帅。”林晴诗快步冲到了栏杆边，冲着里面大喊，“染染，你看你家封总。”
陆拾染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小声说：“别乱说话。”
“林小姐很开朗。”于暖缓步走近，双手撑在栏杆上，微笑着看向下面。
封景琛一直控制着球，但当球上篮时，被沐秦给拦下来了。沐秦喜欢耍赖，屡屡给封景琛下圈套，封景琛却每次都能拆穿他的小花招。
“陆拾染，会不会打？”沐秦抬头看向看台，冲着陆拾染招手。
“会啊。”陆拾染摩拳擦掌，把包递给林晴诗，跑下去和他们一起打篮球。
“染染篮球很臭的，十个里投中一个都算她厉害。”林晴诗看了会儿，在座位上坐下，笑着招呼于暖，“于小姐，坐着休息会儿吧。”
于暖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
林晴诗转转眼珠，试探道，“于小姐和负责麋鹿新景区的李经理熟吗？”
“一般，我才去上班。”于暖淡淡一笑。
“哦，我们求芝公司挺想和你们合作的。”林晴诗笑着，进一步试探。
“有染染呢，你什么事办不成啊。”于暖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温柔地笑笑，小声说：“染染现在是景琛的心尖人，肯定有求必应。”
“他们才在一起，不太好。”林晴诗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于小姐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何必引见呢，你天天和染染在一起，麋鹿岛的人怎么会不给面子？”于暖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滑过了长发，从一篷乌色里钻出来，指甲带着近乎透明的
白皙感。
林晴诗想了半天，咧嘴一笑，“也是。”
于暖转开头，匆匆掩去眼中的厌恶之色，朝着看台下面挥手，大声问：“小晨，要不要喝饮料，妈妈去帮你买。”
“好。”小晨点头，指着封景琛说：“叔叔是喝绿茶的。”
“知道了。”于暖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林晴诗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人精，想哄我去打着染染的名字做事呢？太小看我了。不帮就不帮，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了，她站起来冲着下面的人挥手大叫，“染染，你家封总又进球了，沐少你加油。”
于暖那高跟鞋的声音陡然快了一些，林晴诗头也不回地翻了个白眼，索性下去和他们一起玩。
陆拾染抬头看她，不妨小晨的篮球猛地往她面前丢了过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挥手就打。篮球打在她的手肘上，弹了回去。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到林晴诗的脑袋上，她一声尖叫，跌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陆拾染赶紧过去拉起她。
林晴诗眼泪都被砸出来了，揉着还在金星直冒的眼睛，轻声抱怨，“我这眼睛一定乌了，明天怎么见人哪。”
“你又不会打，跑下来干什么。”陆拾染好笑地问。
林晴诗捂着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小声说，“那臭小子是故意砸你的，你离他们母女两个远一点。一个小破孩，一个心脏病，你惹了他们哪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回去再说。”陆拾染从女老师那里接过给学生们准备好的冰块，给她敷在眼睛上。
林晴诗仰着头，皱着鼻子，躲开要滑进嘴里的冰水，含糊地说：“陆拾染我还是走吧，我感觉自己跟着你们转来转去，实在是累啊。你说我现在脸皮厚成这样，篮球都打不透了。”
“行了，你那事你会帮你说的。”陆拾染也知道她心里着急，不然谁会腆着脸死粘着别人呢？
“说好了啊。”林晴诗兴奋地一低头，冰块直接滑了下来。她匆匆接住，往陆拾染手里一拍，乐呵呵地说：“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全靠你了，那我先走，不当你的电灯泡。”
“回去休息吧。”
陆拾染送她到了门口，扭头看，封景琛和沐秦都上来了。孩子们正在往体育馆里涌，比赛马上就要开始。
“她让你做什么。”封景琛往她身边一坐，小声问道。
“小事。”陆拾染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她在求芝公司做营销，想和我们公司签笔单，已经跑了有半个月了，还没拿下来。”
封景琛听她开口说第一句话，就已经拧起了眉，但还是安静地听她说完。
看他这神情，陆拾染知道没，于是叹叹气，轻声说：“我知道走后门这种事，是有不对。但求芝公司的产品还是很有优势的，从品质上说，不输给任何公司。到时候谈的时候，若能在价格上谈低一点，麋鹿岛方面不会有损失。”
“我让吴律师出面。”封景琛低低地说了句，目光看向前方，唇角带了几分笑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晨一球入筐，动作利落敏捷。
“真的？”陆拾染意外极了，这么简单？
“哦。”他转头看她，小声说：“下不为例，不然什么求芝求麻的，我一起给你踹了。”
“踹呗，反正我也不喜欢求芝。”陆拾染突然有些感动，这是不是叫有求必应？在经历漫长一段时间的冷遇之后，陆拾染抓到了她困境中的最坚实的一根浮木，这种感觉不亚于重新回到了天堂。
“唷，眼睛还红了。”封景琛搂住她的腰，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小声说：“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陆拾染想了想，他们还没一起吃过饭。
“但我比较想吃你……”他声音压得低低的，手往她的软腰上掐了一把，“你知不知道，你简直好吃死了。”
陆拾染口干舌燥，沐秦一定说假话，封景琛这语气，哪里像五年没开过荤的？巨大的幸福感突然砸来，陆拾染都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