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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闻言看过来一眼,没说话。
她合上盖子,隔了会儿又打开看一眼,“蒋夫人真是好人,你说她今天迟到不会是因为给我挑项链吧,没来的时候我还想什么人啊架子这么大,肯定是个特别不好相处的人物现在收了人家的礼物,好亏心啊。”
他凝神许久,忍不住问“蒋夫人好在哪”
许眠说“人长的漂亮还没架子,说话柔声细语而且亲切,最主要的是还送我项链。”
她把东西收起来,放到黑皮单肩包,提着裙子走到沙发坐下,沈易不知在看什么书,翻了两页又合上,搁下书准备休息。
沈易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原来你这么容易满足,平常我怎么没看出。”
又顿了顿,睨她,“我没送过你项链”
许眠稍怔,“你送我不是应该的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不对,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
“哦,”沈易低头看着手机,点了点界面发出一则消息,继续漫不经心说,“终于意识到我是你老公,这让我无比欣慰。”
许眠眨巴着眼睛。
夸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跟骂人似的这也是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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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眠虽然没在许家吃饭,刘汝英还是做了一整盘红烧肉,端上饭桌时,许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许继成不知又沉迷什么游戏,端着手机正在打,时不时爆出一两句粗口。
刘汝英有些不开心,许继成没出来的时候她一心只纠结于儿子会在里头吃苦,如今商尚出来了,她内心深处依旧不安稳。
好像本来没什么事,非要给自己找点事操心才行。
望着那盘许眠最爱吃的红烧肉,顿时愁容满面,怎么看许斌都有些不顺眼,“你还有心情看电视剧,继成不务正业都是跟你学的,有你这样的爹,能成大器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许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一向不还嘴不惹刘汝英习惯了,唉声叹气站起来挠了挠头发,抬手把电视关了。
许斌不敢说什么不代表许继成不敢,他怎么听这句话都有些别扭,恰好网络不稳,掉线了,心情不佳的嚷嚷起来“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妈您刚才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刘汝英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尖恨铁不成钢说“把耳坠摘下来,流里流气什么德行。”
许继成第一次见刘汝英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被镇住,什么也不敢说,再加上刚出了事,这么大个人内心肯定有愧,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好歹听话了一次,把耳坠摘了。
他食不知味地埋头扒拉完米饭,扭身回了房。
打开电脑玩了两把游戏,被热的不行,翘着腿把桌子上,早晨吃剩的两个橘子剥开皮吃了,仍旧有些渴,趿拉着拖鞋去倒水。
两把游戏玩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往常这个时候刘汝英早就收拾利索准备午休,此刻推开门,客厅餐厅都没人,桌子上的残渣剩菜摆着,散着不太美妙的味道。
还真奇怪。
许继成挠了挠后脑勺,端着白色瓷杯接水,刚走到饮水机旁边,忽然听到刘汝英的哭声,从许诺卧室传出来的。
许诺的卧室虚掩着,门没有彻底关上,所以他才能听到动静。
往常许继成并不太关心她们女人的多愁善感,可这次自己刚犯了错误,遇到一丝异样都会跟自身联系,思来想去,这次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特别好奇刘汝英哭什么,又会说些什么,心里想着,脚不由自主移动过去。
许斌原来也在房内,重重叹了口气,“你别老是怪我嘛,继成进去了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不目前还没事嘛,你以前那么不待见许眠,我还以为你无所谓,这八字没一撇呢,你先把自己吓着了”
刘汝英带着哭腔反驳,“跟诺诺和继成比我是有点偏见,可不也养大了,而且还供她念大学,沈家这么好的条件,不也是我促成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坏吧”
许斌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坏,陈年旧事就别提了,我看人家也没说要怎么样”
许继成刚听到这里,兜里揣着的手机蓦然响了,一阵刺耳铃声打破客厅静寂。
卧室内的三人听到动静皆愣了,许诺先反应过来,率先从床上跳下来,“唰”一下拉开门,门外站着许继成。
许继成脸上并没有多少尴尬,慢悠悠喝了一口温水,侧身往里面瞧了一眼,许斌坐在室内矮脚小沙发上,刘汝英坐在床头,一脚伸直,另一手揽着膝盖,手里还拿着一团卫生纸。
刚哭过的眼眶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他清了清嗓子,提起声音笑问“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
许诺脸上僵硬的神色缓了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当然是因为你那点破事让爸妈操心。”
许继成显然不信,他虽然人滚蛋,但不代表脑残,有些话还是能听出来子丑寅卯的,“别瞎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你们在讨论许眠啊怎么着,我就说那丫头也是个祸害精吧”
刘汝英脸上尽是疲惫,根本没心情跟他胡扯,摆摆手说“没你的事别瞎问,赶紧把门带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许继成挑起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还懒得瞎问,端着水杯扭身走了。
刘汝英松了口气,支着额头,任凭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剧痛。
许眠这边,蒋夫人之事就这么翻篇,在许眠眼中不过是个比较平易近人的长辈。下午沈易似是很清闲,小憩过后没去公司,几个表弟在院子里打网球,缺一个人,沈易换了一身深色运动服加入战局。
这几日秋老虎作祟,中午破天荒的热,许眠坐在草坪太阳伞下方乘凉,小表妹自制了两杯珍珠奶茶,许眠慢悠悠咬着绿色吸管。
须臾沈易挽着袖子回来,额头的汗珠明晃晃,拧开一瓶矿泉水,慢条斯理喝几口,没有再上场的意思。
他坐下,手臂往圆桌一搭,嘴角噙了笑,视线依旧投注网球场。视线很随意,继续盯着网球场,还不忘场外遥控网球场上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