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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狡辩!纳命来!”
四位长老大怒,带着众弟子的赞呼声,四个巨大的掌印凭空显现,盖住了黎心児。
黎心児心神不定,站在原地不动,似乎要以死明志。
“住手!”方玉蜂顶在黎心児的身前,不做反抗,任由四道掌劲拍在自己的身上,下一个瞬间,七窍流血,错非八品高级的深厚内力,这一掌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教主!”四位长老虽不清楚为何方玉蜂会这么袒护黎心児,可是毕竟现在她受了伤,四人跪在地上。
“四位长老——咳——德高望重——还请给——给蜂儿一个机会,也给五毒——一个机会——咳咳——”
方玉蜂的声音有些气喘,黎心児略微回神,一手不知从何处抓出十八根银针,锁住方玉蜂十八处大穴。
“放开掌教!难道你还想在我们面前杀了掌教不成?”一众弟子的话如连珠炮轰在黎心児的心上。
约莫一盏茶,方玉蜂的伤势得到控制,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四位长老,心里头涌起一丝苦楚,觉得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大长老,你去把灵童找来,三位长老,你们带着众弟子去广场,我有要事宣告。”
“是!”四人应声,四道黑影离开此地。
黎心児看着方玉蜂,眼中有很多疑惑,因为她知道,那锅中奇臭无比的气味是方玉蜂下的,她不理解为什么五毒掌教要毒害自己的弟子。可是黎心児没有对外宣布这个消息,因为方玉蜂刚才用血肉之躯帮她挡了四掌。
“孩子,一切的一切我待会儿自会细说。”方玉蜂揉了揉黎心児有些脏乱的鬓发,惨淡一笑。
“方前辈,那个真的是毒吗?”
一声苦笑:“那是解药,可是现在看来,并不能解毒,让你知道也好。”
五毒教大堂,五百多弟子悉数到位。
大长老言辞狠厉:“掌教!还请掌教为我等主持公道!天医其心歹毒,我五毒上下自问不曾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天香的事,她竟然在这短短几天之内毒害这么多人,还请掌教主持公道!”
众弟子皆跟声附和:“还请掌教主持公道!”
容念在一旁拉住黎心児的手问道:“心児,真是你下的毒吗?”
那些弟子的天心针的确是黑的,中毒迹象再确认不过,可容念想尽思绪也找不到黎心児要下毒的动机。
韩岳此刻站在两人面前,容念与他共过生死,黎心児又是神威堡的媳妇,于公于私他都必须站在两位女子的身前。话不多,可是长枪却被他擦得锃亮,如果时机不对,这两丈长枪会在第一时间捣毁五毒的栈桥。
方玉蜂眼见事情越来越大,深吸一口气,一道真气聚在掌心:“灵童何在?”强忍着重伤之躯,这声喊叫也压住了所有弟子的嘈杂。
“掌门,你找我?”一个身材矮小的孩童在人群后站了出来。
“灵童,你跟我好多年,在我眼中你虽然不能习武,可是我把你待亲子一样看待,也让晨儿多照料你,此地之中,唯有你是我最信之人。”
“多谢教主太爱,童儿只恨自己为何不能习武,若是能习武,定会手刃加害五毒的恶人,替掌教分忧解难。”灵童十分感动,跪了下来。
“灵童,今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敢接?”
“为教主分忧不遗余力。”
“很好,这个任务就是我要——取你的命!”方玉蜂手中的真气扑腾出三只乌鸦,黑色雾气迅速缠住灵童的脖颈、腰和双腿。
方玉蜂何等修为,灵童顿感威胁:“教主饶命!不知灵童哪里做得不对惹怒教主?教主饶命,灵童一定知错就改,我服侍教主多年,还请教主给我这个机会!”
“从赵跖把你带回来的那天起,我就在留意你了,这么些年,你一直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可惜啊,你太干净了!终日在五毒,身上难免有一些毒物,所以五毒弟子的饮食中会加入车兰根这种寻常的草药,这种草药服用多了身上会有一种让蛊毒兴奋的气味,很抱歉,这么多年下来,你的身上依旧没有这种气味,你能解释一下吗?”方玉蜂的话直接粉碎了灵童辩驳的所有可能。
“当真如此?”四位长老靠近灵童仔细感受,“果然,蛊毒依旧安静,没有那种兴奋的异动,灵童!你到底是谁?”
没想到事情败露这般彻底,灵通也不解释了:“方玉蜂,你藏得可真深啊!”灵童扭动着身体妄图解脱,而方玉蜂内气一直裹住他,压制他无法挣脱,此人隐匿之术太过高超,一旦挣脱,后果不堪设想。
“灵童,你身上一定有解药,快交出来!”方玉蜂喝道,“如果你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方玉蜂,我不急,我一点都不急!因为我也没有解药,你这次去应天府拿的药应该不多吧,所以你想自己解,可惜啊可惜啊!我也不会,你杀吧!你杀吧!如果少主见不到我,那么他就会断了你们解药,哈哈哈!有整个五毒替我陪葬!我有什么好急的?哈哈哈!”
灵童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看整个五毒如同看可怜人一般。
“原来是你下的毒?”四位长老转头看向灵童。
“毒自然不是我下的,既然你们五毒这么想找死,那么我便成全你!方玉蜂,你不是想我死吗?我就遂了你的愿!”灵童体内荡起一股强大的内气波动,这波动带着一丝决绝,碾碎了主人的心脉。
灵童的决绝出乎计划之外,饶是方玉蜂的功力也措手不及,转向黎心児试探问道:“能救吗?”
“回天无术,药医不死病,但此人已死。”
方玉蜂得到黎心児的答复后,蹲下身子,最后跪在了众人面前,一时间所有的五毒弟子也应声而跪。
“我方玉蜂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你们,养虎为患,害你们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方玉蜂磕了下去。
“教主!”一众弟子哪能受此大礼?磕头回应。
“教主,您大可不必如此,您当上教主,是我们大伙儿心甘情愿,您这些年把五毒的声势推上顶峰,前些日子又一次打退了冥掌传人,我们都真心情愿奉您为主。”大长老的话很诚恳。
方玉蜂抬起头,看着这些被死神搂在怀里的弟子们,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对赵跖的恨意再一次加深,恨不得现在就把赵跖抓过来剥皮抽筋,可她知道就算赵跖真的在此地,她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方前辈,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都会中毒?若真是无解,至少得让大家伙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黎心児的聪慧已经知道为何五毒会在这一次灾难中不受波及了,并不是远离中原,也不是赵跖突发善心,而是赵跖早就在几年前布好了这个局。
方玉蜂回想起旧事,看着大长老,轻声问道:“大长老,你还记得五年前的瘟疫吗?”
“我怎么忘得掉?那场瘟疫的起源是一个村民误入教中,他是瘟疫下活下来的人,我们不忍看他死去,留他在教内,不过也留了心眼不让瘟疫蔓延。可事与愿违,依旧波及到了我们,也幸好当初留了些手段,瘟疫在蔓延之初便被找到方法解决了。”这一段往事影响虽然大,可是并未被江湖所知,时间太短了,从第一个弟子染上瘟疫,到瘟疫被解决,一共就不足十天的时间。
“那你还记得瘟疫是谁解决的吗?”
“是赵跖!”大长老话说到这儿,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难道赵跖在那个时候就给我们下了毒?可是这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赵跖那孩子我们都看着他长大,很努力,天赋也不错,他与晨儿两人关系也好,我们都默认了他将来会是五毒的掌权人,为何他会这样?教主,我们很难相信。”不少弟子附和道。
“三年前的瘟疫,赵跖找到了解药治好了所有的病人,可同时,也在你们身上下了一种毒,这种毒说是千古奇毒也不为过,三年来,我翻遍医书,没日没夜地找,希望能找出解药,可是却无济于事。
你们不知道,这三年来,你们都是靠着解药续命,每隔七天,我就会在你们的饮食中投解药,这解药无色无味,你们自然吃不出,而七天正好是毒发前一刻,所以你们三年来都查不出自己中了毒。
不久前,赵跖离开了五毒,他留下了足够的分量,可在一个月前,药量不够了,我便只好借着参与应天府大会的名头找他取解药。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决心一定要试出解药的配方,不能受制于他,可事与愿违,我今日在你们粥中下解药的时候被黎姑娘撞见。”
四位长老听完早已眼瞪如牛:“教主,这么大事您为何不和我们说?”
“说?我也想过。”方玉蜂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无力的泪水,“晨儿她也中毒了,三年前,晨儿腹痛难忍,赵跖就在那个时候跟我说了这事,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下毒,我本想一掌拍死他,可是他的身后站着当朝太后,如果死于非命,五毒顷刻间灰飞烟灭。”
“那我们就即刻上京告御状,赵氏一族的人毒害我教,皇帝不管嘛?”二长老愤愤不平。
“二长老,你觉得你进的了皇宫吗?”方玉蜂自嘲一问,二长老却哑口无言。
的确,江湖人,武功高强,侠以武犯禁,自古如是,若是五毒的高手进宫怕是还没走出城墙就被万箭射杀。
方玉蜂跪着转向黎心児:“天医姑娘,还请救我五毒,这毒普天之下只有你能解了。”
“前辈折煞我了。”黎心児如何敢受方玉蜂的跪拜?慌忙将她搀起,“前辈不必如此,医者仁心,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我与那赵跖本就有仇怨,帮你们更是义不容辞。”
“多谢黎姑娘。”随着方玉蜂的起身,五毒众弟子也站起来,在方玉蜂的一番话后,他们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自己一边刚刚那般对待黎心児深有歉意,低着头不敢说话。
韩岳与容念实在没想到事情的真想竟会是这样,一时间也替五毒的遭遇深感同情,也苦了方玉蜂掌教,三年间被赵跖死死掐住咽喉,最终选择隐忍,若不是今日黎心児撞破此事,怕是这真相要永埋。
“心児,你有几分把握。”容念是看着黎心児长大的,虽然佩服她如今的武功和医术,却也对她所有的神情解读地彻底,黎心児隐藏在轻纱中手捏得很死,她对此事并没有太多把握。
黎心児长吁口气:“方前辈,那解药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一个月,那灵童每隔半个月会与赵跖联系,昨天他刚刚联系完,所以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方玉蜂有些担忧,“甚至,我怕撑不到一个月,无乐庄如今的势力太大,遍布天下,不说高手,光是那些二流势力就能把我们淹死。”
“我尽力。”黎心児根本没有把握,“韩前辈,能求你一件事嘛?”
“黎姑娘尽管说。”韩岳毫不推辞。
黎心児伸手取过一块木板,凝结一道真气,木板上被冻出一道剑的形状,将木板交予韩岳:“韩前辈,您将此木板交予追日剑教萧掌教,就说一年之期等不了了,教内八品以上的弟子来五毒驰援,目前八荒其余各派除太白外皆有损伤,太白必须镇守北方也是明面上的势力,不能动,只有追日剑教,而且追日来人比太白快得多。”
“我懂了,我定把萧掌门请过来。”
“韩前辈,我知道神威堡与追日剑教的恩怨,我也是神威堡的媳妇,还希望你萧掌门和平相处,韩师兄他已经与萧掌门达成共识,待此间事了,追日剑教会搬去燕云荒漠。”
“黎姑娘你多虑了,军伍出身的人很少会意气用事的,这个时候,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还分得清。”韩岳不再多话,接过木板直接离开五毒。
黎心児去追日剑教搬救兵就是防止自己配制解药的时间过长,那些二流势力会被赵跖派遣过来发难五毒,有追日剑罡这种破坏性极强的利器,相信能争取不少时间。
“方前辈,不知我天香的天华丹能否遏制毒性?”黎心児还要争取病人的时间。
“能,可是效果微乎其微,仅能止住三天,三年间天香一共赠予了我五毒一百二十颗天华丹,有一大半被我试毒了,只有三天。”方玉蜂摇摇头。
容念站了出来:“心児,你安心配制解药,天华丹我来帮你,云滇药材品种繁多,找天华丹的方子不难。”
“嗯,正有此意,容姐,这是我改良的天华丹,效果没有纯正的好,可是制作时间会缩短一半。”黎心児转过身去,哗哗几下写上了她的配方,“方前辈,配解药我还需要你的经验,还有我再次确认一下,五毒这三年有没有新的弟子进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有,五毒收弟子乃是五年一度,地势所迫,五毒没有真武那种巨大广场,这五百人已经是极限了,等人数降到四百以下我们才会考虑招收新弟子。”
“那你确认是所有的弟子都中毒了吗?”
方玉蜂想了想,确认地说:“五毒上下,除了我与晨儿以外,全部中毒,我的毒是被我凭借内功逼出来的,却也有半年武功没有进境,晨儿的毒是赵跖那天亲自解得,或许赵跖对晨儿的感情是真的。”
“那圣女蓝晨在教中吗?”黎心児想从蓝晨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不在,你来之前一天,她离开了,只是说想出转转,并未说去处。”
“好吧,容姐,你先去帮忙配制天华丹。”黎心児不再多问。
容念拿着黎心児药方去了药房。
“大长老,除开方前辈,应该就是您的武功最高,我想取您一点血,您看是不是——?”
“天医姑娘无妨,我们四个还得先向你道歉才是啊,一点血,就麻烦天医姑娘了。”大长老说完,不光是他,其余三位长老也各自放出一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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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山涧,白貂在前面带路,两头熊在后面一前一后地跟着,前面的熊脖子上有位少女,少女十分高兴,完全忘了自己是迷了路。而那只白貂时不时对梦小清挥舞着爪子,吱吱唧唧地叫着,梦小清也挥着小粉拳回应。
白貂的想法很简单,它要带着梦小清找主人,让主人收拾她,它不明白为何这两头笨熊会这么怕梦小清。它当然不知道两熊被梦小清撒了牡丹散之后,想起白貂的主人的恐怖,觉得梦小清与那人一定有关系,自然不敢造次。
“呀——呀——”一只猴子看着这奇怪的组合,一手抓住藤蔓,一手捂住肚子似在哈哈大笑。
“吱吱——唧唧——”白貂立刻回应,扯开了嗓子叫唤。
“吼——”两熊齐声大吼,他们怕梦小清,却不怕这只野猴子,见白貂被猴子嘲笑,一声大吼,吓的猴子立马逃窜。这回轮到白貂捧腹大笑。
这个奇怪的组合又走了半个时辰,穿过密林,一处空地豁然开朗,涧水潺潺,树荫阵阵,好一处世外桃源。
白貂到此立刻加快速度,化成一道白色的闪电,跳至山涧对面,钻进一处草丛,“唧唧”声传过来,显然是进了一个山洞。
梦小清不明所以,站在山涧中心的一块突石上,踮着脚要看清草丛后的景象,奈何这里水汽过于浓密,这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咻——”一声破空,两只熊立马吓得往后逃了三丈。
“无秋指?”
梦小清不敢相信,因为这无秋指正是天香的武学,而且她只见谷主梁知音用过,其他弟子对梁知音不传无秋指没有任何意见,她梦小清自然不会。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貂儿?”
“前辈息怒——”梦小清躲过了第一道指气,那指气钻入河流中,闷响一声,水下一块巨石四分五裂,显然这指法的境界很高,而山洞里的那人的修为也绝对在卢文锦之上,换言之,乃是八品中级以上宗师高手,如此大的差距远不是七品巅峰的梦小清所能抗衡。
洞中人不等梦小清解释,又是三道指力射出,这一次的劲气显然大了很多,梦小清抽出缎带,环绕周身,卸去这三道指力的同时,自己也倒退五步,差距骤分。
“前辈息怒,我并无恶意!敢问前辈与天香梁谷主是何关系?”
“哼,小丫头,看来你是冲着我来的,定然如此,这穷山恶水一无人迹二无异象,寻常人怎会到此?没想到观察的挺仔细啊!”
“前辈言重了,我曾见谷主耍过这无秋指,行招之间有股淡淡的忧伤,想来定是思念前辈所致。”
“那这么说你与梁谷主挺熟络?”
“前辈所言甚是,晚辈正是天香弟子。”
“呵呵,天香的武功我全都熟稔于心,你体内的真气波动与天香的内功心诀全然不同,丫头,撒谎之前至少得也先自圆一下。”洞中人不再给梦小清解释的机会,这一次凝指成剑,青绿色的剑芒划过洞口的草丛,惊起的水珠被剑气瞬间击碎,这一剑带着八品中级的气势,梦小清的心神被摄。
“前辈!得罪了!”梦小清自知躲不开,绸带打入水中,猛地一抽,沾了水的绸带缠成布棍,双手紧握,内气从体内澎湃而出,四周绿叶哗哗直响,随后四道气旋凝聚在布棍周边,“四月芬芳!”
“竟以一人之力施展天香阵法?”洞中人大吃一惊,心中那早已隐藏的好胜之心蠢蠢欲动,“不管你是不是天香弟子,但肯定与天香关系匪浅,正好我来试试这么多年后的天香后生有何本事!”
洞中人挥舞着手臂,虚空一抓,洞内的落叶片片飞舞,在她手掌之上汇聚成一轮圆盘,这一招卢文锦当初也曾使过。
“还不够,这还不够,当初是卢师伯帮我凝聚,这一次我要自己将这四道漩涡凝聚!”梦小清控这四道漩涡,相互之间的摩擦碰撞,洞中人的剑芒还没碰到梦小清就被漩涡碾碎。
“轰——”依旧是与第一次时的一样,漩涡之间隐隐有雷霆之声,梦小清也被洞中人炸出了火气,好说歹说硬是不听,既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能耐!
没等梦小清这边出手,洞中人率先扔出那轮枯叶圆盘,旋转切割,化作漫天蝶舞,煞是好看。可这份美景带着肃杀之气,有一片落叶碰到了梦小清的手腕,一道血痕提醒着梦小清这圆盘的威力不俗。
“聚!”梦小清这一次凭一人之力凝聚了四道漩涡,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优势,这些内气都来自与自己体内,所以梦小清可以清楚掌握他们的各种变化形态,唯一的区别就是内力量不够,这次的雷剑要小很多。
“想不到我天香后人就能将天香武学发挥到这种地步,相天阁果真是出了一个天才。”洞中人从梦小清能使出四月芬芳的时候就已经确信了。
枯叶圆轮与雷剑相撞,那圆轮猛地一颤,组成的枯叶四散开来,绕着雷剑包裹着,洞中人为求保险,内气闪烁,再添一指,这一指直接轰在雷剑的剑身中心出,似乎是击中了最为脆弱的一点,梦小清的脸色有些苍白。
雷剑的威势很强,最终还是斩碎了圆轮,可梦小清还未高兴,那枯叶再变,变成一道黄色的巨链,缠住了梦小清整个人。梦小清还想反抗,却发现手中绸带变成了碎片,真气猛地涣散,整个人被枯叶锁住不能动弹。
“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梦小清并没有听见此话,真气一空,一股虚弱感生出,一头栽倒在山涧中,幸得那些落叶,抬着梦小清进入山洞。
“到没想到,这后辈竟如此年轻,七品巅峰的实力,底子不错,看来谷主她们是把天香的希望放在她身上了。”
“唧唧——唧唧——”躲在石头后的白貂一见梦小清躺着进来了,小爪子凑到梦小清的胸脯上,似乎感受到了心跳,在她身上一蹦一跳,它早就看不惯梦小清,可是那两个憨货不知怎地对梦小清怕到了极点。不过现在能够发泄自己的愤怒,一时间小人得志。
“貂儿,不得无礼。”听到主人的声音里有些生气,白貂才耸拉着脑袋,嘟囔着小嘴钻到洞中人的怀里去。
黄昏已至,山涧中的光线少了太多,昏沉之感弥漫,两头熊趴在洞口一边一个,脑袋耷拉着打着鼾,有只翠鸟站在熊的耳朵上,在它头顶的绒毛里挑拣着什么。
梦小清神志回复,眼睛扯动着睫毛颤了颤,伸一个懒腰,战斗之后的虚弱感还在,不过没有之前那样累了。
“你醒了?”
梦小清听到声音立刻反应过来,坐起身子打量着四周:洞内很整洁,地面上铺着少许干草,有陶罐、桌椅等物品,想来这里的主人之前也是个精致的人,最惹眼的是洞口两头憨憨的熊。
“看什么呢?见到前辈这么没有礼数?你师父是谁?”
“啊——”梦小清这才转头看到洞中前辈,也是一位女子,头发较乱,发隙间有不少草屑,面容姣好,而且与青春少女无异。
“大惊小怪,你师父是谁?怎么教出这样没礼数的弟子,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前辈,你是?”
女子微愣,叹一口气:“我是秦白露。”
“你是秦师叔?”梦小清没想到这眼前人就是卢文锦跟她交代的秦白露,“你真的是秦师叔?”
“这世上除了谷主和卢文锦,懂得驻颜术只剩我一个,你刚刚不也看出无秋指了吗?那是我在六品时创下的武学,我曾把武学让谷主指点。”
“弟子相天阁传人梦小清,见过秦师叔!”梦小清搞不清秦白露的脾气,用跪拜礼向秦白露报了名姓。
秦白露这才点点头,想起梦小清之前的攻势,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相天阁的小黄还真不赖,竟教出你这个怪才?难道说天香的武学如今都是这般模样吗?”
“回师叔,张真人曾说弟子是打通了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才得以如此,又逢追日前辈遗赠,得巨蟒蛟珠,天香其余弟子与您所想的并无二异。”
“原来是福缘深厚之人,既如此,我不多问,如今外面局势如何了?赵跖那狼子可曾有害我天香?”
“师叔,您认识赵跖?”
“我当然认识,他应该算我半个弟子,我只教了他医毒之术,并未传他武艺,此子眉眼阴狠,我便传他医术让他济世救人,前些日子他来我这儿说要去中原,说要去取回他的一切,唉,当初那小子认出我是天香人,装作好意骗我信任,却未曾想到竟是狼子野心。”
“那师叔为何不出去阻止他呢?”
秦白露听了梦小清的话,伸出双腿和左臂,三肢如同枯柴一般:“当年我以身试毒,想看看五毒的蛊与天香医术结合会有什么变化,不料服毒后神智不清,跌落着山涧之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双腿和和左臂成了这幅模样。”
梦小清看着秦白露的手脚,萎缩的不像样子,心里一阵作呕,可这不好在前辈面前发作,隐忍不适,一脸歉意。
“那其他门派呢?赵跖那小子心性我很清楚,坚韧异常,可是心术不正,太过于可怕,他将我研究的魔蛊偷去,我自知有罪于世人,可还是抱了一份赎罪的心,期望有朝一日能出去替中蛊之人解毒。”
梦小清也替秦白露的遭遇忧心:“赵跖的无乐庄已经成了武林霸主,江湖上八成的势力听命于他,在此前更是有应天府大会,搅乱江湖,八荒各派,真武唐门几近全灭,神刀受其势力影响,不得不托庇于天魔教,神威被迫退居大漠深处,整个武林人心惶惶。”
“唉,我有罪!我有罪啊!”秦白露很后悔将医毒的本事授予他,若是他不知医术,那魔蛊他拿了也无用。
“秦师叔,我先带你出去吧。”
“也好,这里是怒河州,往东应该是五毒教的方向,我们可以去那里。”
“师叔,您为什么不让那两头熊驮着你走呢?”
秦白露有些无奈:“那两个家伙对我倒是有心,他们小的时候被野兽追到这个洞穴里来,我救了他们,他们也曾带我出去过,只是怒河州与五毒教之间隔着一条大鸿沟,他俩体型太大过不去,之后便不了了之。”
秦白露捧起手边的白貂,白貂很安心地窝在她臂弯里:“后来这个小家伙误闯这里,我寻思这也有个伴,就留了下来。”
“秦师叔,我内气虚乏,暂无法帮你,不若明日再走?”
秦白露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也好,你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