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皇宫大逃亡 天下第一剑

不哭豆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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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跖此时正躲在一处太监的房中,他知道屠害王府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第一时间便摸进皇宫,找到那个收买了的向公公,杀了他。却没料到这向公公滑头得很,屋内机关暗箭无数,赵跖着实花了一番功夫。

    “天已经亮了,现在出去太过明显,这皇宫虽大,却是是非之地。”

    赵跖心里暗自计较,听到门外一队巡逻的人离开了,摸出房间,边躲边行。

    “这皇帝的动作还真是快,东门和北门已经有重兵把守了,不好走啊。现在只希望柳天王不要出手,要不然就难办了。”

    赵跖看了看北门光能见到的士兵就不下百人,立刻放弃这道门。

    赵曙离开御书房,径直往曹太后所在的地方走去。

    曹太后每日都会在内廷西侧一别院内念佛,自从仁宗离世之后,已经有四年,每日皆是如此,从辰时到巳时,整整两个时辰。

    “皇上。”赵曙走到别院门外,两名宫女行礼,赵曙抬手示意她俩不用通报,自己走进去。

    曹太后静静地在一蒲团上打坐,面色亲和,雍容华贵,今年正是她知天命之年,没有多少心思在与赵曙牵扯其他的。赵曙看着太后,不禁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对自己的溺爱。彼时年幼,曹太后正值双十年华,每每对他都是细心照顾,予取予求。

    曹太后眼睛没有睁开,却清楚地知道赵曙进了屋:“来了?有何事?”

    “母后,我想问您,那赵跖在何处?”

    “我眼不能观八方,耳不能听六面,皇帝来找我要人还不如自己派人出去找来得快。”

    “母后,那请问您和赵跖是什么关系?当初柳天王要杀此人的时候您为何出言保他?柳天王这人我很清楚,他恃才傲物,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但对父亲——对濮王忠心得很。”赵曙连忙换了一个称谓,“他嗜杀,但杀得无一不是对濮王不利的人,想来那赵跖当初被天王灭门,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濮王的事,可是母后您为何对那赵跖这般看重?”

    “皇帝,那赵跖之事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打算,你只需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并不会对祖宗江山有半点不利。”

    “母后,您这样让我很难做,或许我可以与赵跖见上一见。”

    “皇帝,你现在不应该是在找凶手吗?一夜之间,两座王府被人端平,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整个天下都会看皇家的笑话,你又何必在此与我谈论一个不想干的人?”

    赵曙听着话险些没气晕过去,不过还是稳住心神:“那母后可知正是那赵跖屠灭了两座王府,敢在开封城如此肆意屠杀皇亲国戚,其罪行比之二十五年前的屠昊更甚,母后若是执意偏袒此人,小心百年之后无法对先帝交代。”

    “住嘴!你这是什么态度?”曹太后也有了一丝火气,原本定下来的禅心静意开始浮躁,“且不说是否为赵跖所为?自古以来定人罪行讲究的是人证物证,而不是凭权威者的一言猜忌!你身为皇帝更应当表率,又或者难道是说这整个朝廷整个大宋已经成了你的一言堂了吗?”

    “儿臣不敢。”赵曙不敢再说忤逆的话,只是这更加让他确信此事与赵跖脱不了干系。

    曹太后舒缓一口气,重拾佛心:“皇帝此来就是为了与我争吵的嘛?”

    赵曙直视着曹太后:“母后,我记得赵氏族谱中并无赵跖此人,还请母后告知他究竟是谁?若真是太祖后人,此番罪行我定之为家事,不与外人诉说,还请母后也不要让儿臣难做。”

    “我无话可说,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对祖宗江山没有影响。”

    “哼——”赵曙冷哼一声,拂袖一怒,转身就走,他能如何?曹太后把赵跖的来历咬得死死地不松口,难道他还能对自己的养母用刑不成?

    赵跖为掩人耳目,从太监房里偷摸了一套衣服,向着曹太后的住处慢慢寻过来,拐过一个角落,与怒气冲冲的赵曙撞了个满怀。

    “狗奴才!没长眼睛吗?”

    “我问你话呢,没长耳朵吗?”赵曙看着赵跖,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回陛下。”赵跖略掐着点嗓子说道,“太后让奴才询问一下御膳房近日陛下的喜好,太后想为陛下做一些好菜替陛下舒心。”

    赵曙原本就在恼怒,心思有些迷蒙,听到赵跖这话,心里对曹太后的怒气有些减少,他不觉得这小太监敢骗他:“好了好了,你回去告诉太后,让她不用费心了。”

    “是,奴才这就去告诉太后。”赵跖低着头。

    赵曙又回身看了看曹太后念佛的地方,叹了口气,欲离开此处。

    赵跖觉得蒙混过去,还没放下心,却看见赵曙停住脚步,仔细的盯着他,赵曙每走近一步赵跖的头就低一分。

    “皇帝,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今日我就杀了你。”赵跖知道赵曙只要看清他的全貌就一定能认出来,为了保全自身,他也顾不得了。

    可不知何故,或许是感受到了赵跖心中的杀意,赵曙鬼使神差般地站住:“你是谁?太后身边的太监我都还算眼熟,并没有你。”

    赵跖早有托词:“回陛下,奴才名叫小足子,没什么优点,就是腿脚利索一点,所以太后就把奴才留了下来做一个跑腿的,这刚进宫不久。”

    “腿脚利索?”赵曙围着这“小足子”转了转,猛地踹出一脚,饶是赵跖是八品中级的境界也万万没想到赵曙会突然踢他,这一脚踹在了赵跖的小腿,赵曙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可这一脚呃力道还是挺大的。

    赵跖头脑飞速运转,赵曙这一脚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他却不能这样若无其事,否则必会被看出来,立刻半摔在地上:“谢陛下赐脚。”赵跖半跪在地上连连称谢。

    赵曙摇了摇,喃喃自语:“看来不是他。”看着赵跖在地上一副犯*贱的样子,又想到刚刚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他本能地感觉是眼前的太监。可赵跖演的太好,完全没有破绽。

    “行了,你走吧,好好照顾母后。”赵曙不在于他纠缠,当务之急是去小五庄,兵部刑部没消息,或许可以求助冥鸽楼。

    赵跖见赵曙这次真的走了,这才长舒口气:“若我能杀了柳天王,这皇帝小儿还敢这么对我?哼,你给我等着!”一个翻身,跳进身后的院中。

    曹太后在赵曙走后,没有继续念佛,没了心境,没了诚意,念也是白念,回头看着一众下人,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赵跖趴在一处角落,看着宫女太监被曹太后赶了出来,可让他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在房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很强的真气波动,“这?这是八品高级顶峰的气势,此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干娘?”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干娘,我听师傅说过,内气这种东西就跟水一样,抓得越紧只会漏的越多,宗师里面没有哪个人可以完全屏蔽自己的内气实力,最多也就是示敌以弱,干娘如果有这种实力,那找我是为了什么?”赵跖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阵波动持续了很久,在这期间,院子四周的一切都仿佛被这股气势所慑服,静谧无声,似乎这片天地都在这其实的压制之下。良久,余波才慢慢散去,最奇怪的是,期间赵跖看到了有两个宫女走过,她们对这股气势完全没有反应,没有赵跖那种窒息感。

    赵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决心进去一看,他觉得曹太后对他的亲情是真的,原因他说不上来,那种亲切感不可造假。

    “咚咚——”来见自己的干娘,就没必要翻窗子,赵跖轻轻敲门。

    “进来吧。”曹太后的声音依旧是那样亲和。

    赵跖得到应允,门只开了一个小缝,刚好够一身侧过。

    “干娘,我来了。”

    曹太后刚才练功之时就察觉到院中有一道气息,虽然实力很强劲,但强劲中透着一丝虚浮:“跖儿,人啊,得慢慢走,不可操之过急。”

    “干娘指的是?”

    “两位王爷你为何要杀他们?”虽然曹太后对萧王与崇王没有好感,但毕竟自己是赵家儿媳,更是赵家主母,这种事情还是要问一下。

    赵跖犹豫一下,编了一个不错的理由:“我加入小五庄以后,得到大伯的指引,顺利接掌暗影楼,同时知道了干娘与皇帝的关系,结合干娘在之前跟我说过你与养子不合,今日才知道原来干娘的养子竟是当今圣上。”

    赵跖走到曹太后身边:“干娘,听闻皇帝经常惹你生气,我就想着要帮您,反正那两个王爷无所事事,杀了也就杀了,濮王儿子也不少,再死几个也没什么事儿。”

    “你这孩子,正如你所见到的,我与皇帝不合,从他登基的第二年就开始了,他联合朝中重臣欧阳宰相想要推翻先帝的地位,追濮王为太上皇位,作为未亡人,又怎能视而不见?”

    “干娘,那您这些年来照顾我仅仅是因为我爹的关系吗?还是说因为我姓赵?我可以利用。”

    曹太后看着赵跖,半晌说不上话。诚然,十几年前,赵跖仅仅是个五岁的可怜孩子,要不是应天府上看见了柳叶,他连仇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是他的仇人就真的是柳天王吗?这孩子有没有想过背后的人?

    “跖儿,此地你不便多留,刚才在外面你撞见皇帝吧,他并不傻,这是我的令牌,你拿好,西门向南一百丈有一处偏门,那里都是我的人,你从那里出去便是。”曹太后取出一块令牌,不想与赵跖在这件事上多纠缠。

    赵跖也不再追问,他之所以杀萧王与崇王,自有打算,接过太后手中的令牌,闪出此屋,他同样没问刚刚那真气波动是谁的,太后已经告诉他了。

    赵曙离开小院,又回到御书房,两位王爷死就死了,对他来说并不是大问题,只是两个说话的人而已,想到太后询问自己的口味,心中聊有欣慰,叫过身边的公公:“你可知道太后那边招的新人?就是那个叫小足子的,才来不久。”

    这公公被皇帝的话说的有些懵:“皇上,太后那边是否有新人我不清楚,这皇宫太大,奴才来宫中已有些年月,很多地方我这辈子都到不了,您的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

    “不知道就算了,就是看那小子挺机灵的,说话也中听,闲来问问。”赵曙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回皇上,奴才有句话想讲。”这公公想到了什么。

    “说吧。”

    “回皇上,今年乃是替先帝戴孝期满,所以年初的时候,太后在宫中就下了口谕,说今年一年将不会新收宫女太监,所以如果那个小足子是刚到太后身边,那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

    赵曙听到此话一把抓住这公公,眼神登时严肃万分:“今年宫中不收宫女太监,此事当真?”

    公公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不敢骗您,千真万确,整个皇宫的下人都知道,这本就是小事,太后觉得没有必要惊扰圣驾,我们这些奴才才没有跟您说,求皇上饶恕奴才不述之罪。”

    “那么那个小足子?足?跖?”赵曙立刻反应过来,“来人,派禁军重兵把守西城墙,请柳天王到西城门捉拿贼子赵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门口的两名侍卫立刻奔出去。

    赵跖此刻没想到赵曙已经发现他的不对,拿着曹太后给的令牌,摸到了曹太后所说的小门,这门口的守卫要稀疏得多,也难怪,此处若不是对皇宫很熟的人,根本找不到,赵跖正要上前离开皇宫,谁料一队官兵过来了。

    “你们几个过来!”领头的一人对着门口的守卫喝道。

    “哟,三统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几个守卫显然认识领头人。

    “皇上有旨,重兵严守西城墙,那贼子赵跖会从西城墙逃走,你们几个有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人?”

    “三统领,我们几个您也不是不知道,三五天都见不着一鸟粪,哪有什么人会过来啊,今日我起床赶巧,一喜鹊在屋顶上直叫,我正纳闷是哪位贵人回会来此呢,谁想是您啊。”

    “行了,别拍了,没人最好,这里不显眼,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整个西城墙连你这一共六处出口,主门有两百人看守,其余四处最少也有五十人,你们这儿虽小,也不能不管,我带了四十人来协助你们,若是见到有要出宫的,不管对错,先打残再说,若有人反抗,拉响箭,柳天王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助你们,听见没有!”

    “是!三统领!”这几十个禁军气势很足。

    赵跖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想一瞬间打败这近五十人不难,但是要灭杀就困难多了,只要他们有时间反应,那么就会拉起响箭,现在与柳天王碰上,十死无生。

    “那皇帝怎么突然就知道我要从西门走了?难道是干娘告的密?不可能,干娘她没理由。”赵跖闷着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出宫,一旦时间拖久了,柳天王过来必死无疑。

    赵跖身上的太监服并没有脱,他决定还是尝试一下,扭扭捏捏地跑到门口,十足的太监味,提着嗓子:“我要出门为太后办事,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开门?”

    皇宫中的侍卫是十分瞧不起太监的,他们觉得太监就比他们低一等,当然要是遇到了太监总管那种内务五品官,还是点头哈腰的,典型地欺软怕硬,此时见到一脸嫩相的赵跖,顿时来了几分玩心。

    “小太监,现在不允许出宫。”一众侍卫语气轻浮。

    “太后可是让我出门办要紧事,要是耽误了你们担当得起吗?”赵跖说着还将太后的那块令牌拿了出来,令牌上栩栩如生的一头九翎凤,在阳光下宣告着持有人的震撼身份。

    原本几个还调笑的守卫收起了花花心思,显然他们认得这块令牌,这令牌是真的,这就让他们犯难了,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此地的一些声响惊动了正规的禁军,原以为小太监不识抬举赶走就好,谁想与守卫僵在原地,便跑过来看看。

    “军爷,是这样的,这小太监是太后的人,他说要出门为太后办事,还有太后的令牌,你看这——”这群守卫是太后一边的,自然要为赵跖说说话。

    “哼——”这位禁军很不满意,“你们耳朵被狗啃了吗?刚刚统领大人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宫。”转过头对赵跖呵斥:“小太监,识相点,念你如此年轻进宫讨生活也不易,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呵——你们这群人好大的胆子,太后令牌在此,你们是不想活了吗?”赵跖把令牌举过头顶,就差贴在禁军脸上了。

    “少拿太后压我!我不吃这一套,赶紧给我滚,再不识相,我就动手了,我们是为皇上办事,难道还怕太后不成?”说着,身后的三十多人同时拔刀,随时等待命令上来砍死赵跖,原本的守卫立刻吓得躲在墙根处。

    “你——你们好大的狗胆!信不信我去太后面前告你们一状!”

    众侍卫听着太监的公鸭嗓,哈哈大笑,完全不理会赵跖的话。赵跖也尝试过往前走,可这些守卫笑归笑,只要赵跖往前一步,立马几十把官刀指着他,在没有把握让他们全死之前,赵跖也不敢动手。

    皇宫西门突然聚齐了数十位民众跪地哭喊。

    “救命啊!救命啊!”

    “大胆刁民!皇宫大内岂是你等哀嚎之所?”守卫刚接到重要任务,这次任务连柳天王都参与了,不敢不重视,偏偏这个时候这群百姓无缘无故聚在一起,喊声连天,绝不寻常!

    “军爷,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我们整个村子老小的命就快没了!”

    “你还叫!”守卫扬起刀鞘就要抽打,可这一抬手,看着满地的民众,手实在下不去,一边是君一边是民,倘若在皇宫面前当众殴打群众,这绝对会让当今圣上在史书上留一道痕迹,守卫顾及到这,他真的不敢打下去。

    “怎么回事?”守卫难住了,城楼上的管事者自然听到,这些百姓的哭喊声太大,连百丈开外的赵跖也听得见,管事者自然要下来处理。

    “大人!”这民众对谁是上司谁是下属还是分得清的,管事的一下来立刻转过头去,“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全村上下今年过冬的口粮全被一个恶霸地主抢了去,实在无法,我们只好来这儿恳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求皇上为我们做主!”所有百姓都把头磕了下去。

    “老汉,你先起来。”管事的见这也不是事,“老汉,我呢这只有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买点米粮,今天皇宫中有大事,两天,我跟你保证只要两天,两天后你们再来的话我亲自带你们进宫如何?”

    领头的村长被管事的搀了起来,有这十两银子,自己这个村子两天是绰绰有余,他曾经也算半个秀才,自己这些人什么地位清楚得很,再闹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坐牢。

    “你们怎么看?”村长老汉回头看着众人,见众人有些同意的意思,当下便答应了这管事,“军爷这般说我等若是再纠缠下去就真的是刁民了,那今日我们便打搅了。”

    “这管事倒是个人才。”一个黑衣人藏在不远处的一个塔楼上,看着这群民众开始撤离,“不能再拖了,赵跖那边的守卫应该有所惊动,得立即实施下一个计划。”黑衣人看着西门最高的那个塔楼,塔楼上有一个黑衣人,也是赵跖要逃走的最大障碍——柳天王。

    “呼——”一阵清风闪过,一个蒙面人从西门北五十丈处一跃而出,轻身之法好似鸿鹄,落地没有一丝声音,内气波动也控制的极其细微,几乎感受不到,但依旧逃不过柳天王的眼睛。

    “这小子,也是个厉害人物,对时机把握的也十分精妙,真想知道他是哪儿的人。”黑衣人看着柳天王追逐蒙面人而去,立刻奔赴赵跖所在的地方。

    赵跖这一出虽有反应,可是在没有得到指示前这些守卫也不敢妄动。

    “队长,现在我们怎么办?正门那边好像出事了,声音挺大,我刚刚好想看到柳天王也跟出去了,我们在这儿帮不到什么忙啊。”

    “你过去了就能帮到忙吗?”这队长呵斥道,在没有明确接到命令之前他不敢动,也不能动。

    “队长,你想想,万一其他小队去帮忙了,甭管能不能起到作用,至少人家到场了,统领大人可都看着呢,万一我们小队不在场,我怕会在统领大人心底下颗钉子,将来可就不好了,要不我们带一半去?”

    队长有些沉默,他心里也在考究,这守卫说的至情至理,如果当真不去,隔了百丈距离不来,万一其他小队隔了两百丈都赶到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再三衡量:“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看看,剩下的继续留守,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说着这队长还特地朝赵跖看了看。

    队长带走了一半人,剩下依旧有二十之多,不过这么点人赵跖有了绝对把握,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有几只白色的蛊虫慢慢扭动着,朝着守卫的方向,没有丝毫察觉。

    “牡丹散?”赵跖突然问道空气中一股清香,当下内气摒住口鼻,“这是天香的牡丹散,难道是霜儿?她不是回东越了吗?”

    守卫的抵抗能力很弱,他们意识到香味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尽数倒下,城楼上跳下一女子,粉衣白发,正是那只剩下两年寿元的水寒霜。

    “公子,霜儿来晚了,快走吧。”水寒霜的声音有一丝清冷。

    赵跖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点了一下头与水寒霜一起朝宫外奔去,一出宫门,赵跖的瞳孔瞬间紧缩。他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很细的刀,这把刀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回生刀,刀就那样插在地上,化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霜儿,走不了了,天王已经来了。”赵跖沉声,全身的内气迅速调动起来,阴阳二气萦绕周身。那刀身竟然冲出一道刀芒,一击就斩断了赵跖的气势让他身体一阵颤抖。

    “赵跖,你这么想做太监吗?我可以帮你。”柳天王的身影如烟幕一般,在刀旁慢慢凝实,依旧是那一身黑衣,只露一双瞳孔。

    “公子快走!”水寒霜不等赵跖先上,双脚猛点,整个人化作急速的雨燕冲向柳天王,奇怪的是她的身边竟然有一条虚幻的龙形真气。

    “翻龙诀?呵呵,不堪一击!”柳天王根本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拔出地上的回生刀,单臂重下,这一刀直接让水寒霜凝聚出来的龙形真气涣散,发功未果,自身的经脉顷刻间寸寸断裂。

    “死吧!”柳天王一刀未尽,余势依旧滔天。

    水寒霜的眼中没有色彩,原本五彩斑斓的天地全部灰白,耳边时不时的喧嚣,也成了镜花水月,明明很现实,可感觉是那样的虚无。一丝余光瞥过,身后的赵跖奔走上前,眼中似有一丝不舍,嘴角大开,可柳天王的刀气太过霸道压迫得水寒霜与整个天地隔绝。

    最终,所有的灰蒙、寂静、光亮在水寒霜的眼中迅速聚集,所有的一切都凝聚成了那把回生刀,这一刻,回生刀成了水寒霜的天,夺命的天。

    “刀下留人!”一个黑衣人冲到水寒霜面前,张开双臂,血肉之躯硬接柳天王这一刀,这黑衣人正是鼓动村民去皇宫西门吵闹的主谋。

    “噗——”回生刀的刀气看中黑衣人前胸,赵跖以为会看到一刀两命的场景,谁想那黑衣人竟然没事,只是眉间紧皱,显然不轻松。这一刀连柳天王也愣住了。

    黑衣人一咬牙,抓起仍在惊慌中的水寒霜:“快走!”

    赵跖当即冲天飞起,黑衣人把水寒霜丢给了他,紧随其后。柳天王抽出另一把刀,双刀齐出,十字刀气以更快的速度追去。

    黑衣人横移三分,不让刀气波及到赵跖,又用后背抗住这两下。

    再硬的铁也会被打断,这两刀下去,黑衣人脸色大变,五脏俱焚,整个身体好像被撕裂,锋锐的刀气在体内窜行,黑衣人忍不住喉咙的那抹甘甜。可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竟然借着这股力道飞得更远。

    “大悲赋第四式吗?有意思。”柳天王算是知道这黑衣人为什么能连扛他三刀了,普天之下,能硬接他三刀的只有一人,若是风无痕悟性够高或许现在凭着剑骨也有可能,但能安然无恙的只有那个人,“原来是你这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不过你的功夫不是很到家,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柳天王决定追过去,他觉得宫中静养的日子太过无聊,想找点乐子。

    赵跖横抱着水寒霜,她被柳天王的刀气震碎了经脉,昏迷不醒。赵跖回头看到黑衣人又追了上来:“没事吧?”

    “没事,跟我走。”黑衣人闷着声音,带着赵跖一路朝城西赶过去。

    两人无话,只顾在房顶上跳跃着前行。

    “危险!”黑衣人与赵跖同时叫到。

    在他们眼中:

    白刃闪闪,劈山利气,千锋凭地起;光影悠悠,裂海威能,一剑天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