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沧海化桑田 恩怨渐分明

不哭豆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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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武的覆灭造成的影响太大,这场浩劫迄今为止,仅有太白与五毒不曾受到牵连,但这两个老牌门派在此刻选择了沉默,他们也不敢出声,试问,真武那么强的底蕴,被人把整个底蕴都端了,他们两家又能有什么作为?

    重逸真人在太白听闻此事,心神俱丧,当场晕阙,好在风无痕及时护住心脉才避免了此番悲剧,但真武覆灭对整个武林来说,着实是一场大灾难,就连正在争斗的二流势力,都停下了手。

    能在武林上混的,没有谁是真正的白痴,所有人都看出有一股势力,在拨弄着整个武林。

    风无痕又一次给重逸渡气疗伤后关切道:“重逸真人,你感觉如何?”

    重逸悲痛过渡,心神不振,咳嗽一声:“多谢风掌门。”

    “重逸真人还需保证身体,切不可一蹶不振,合了那写贼子的心意。”

    重逸现在完全失去冷静,无法拿定主意:“风掌门,如今只能仰仗太白了,不知您有何提议?”

    “我听岳武说,神威堡现在带着一行人藏在大漠深处?不知重逸真人可否帮我们找到他们,真武不比唐门,唐门事发突然,又有不少弟子在外,真武这次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所以神威堡的剩余力量至关重要,毕竟神威堡的高层战力并未折损。”风无痕强装镇定,内心也是较为慌乱,八荒之中仅存太白与五毒,丐帮鱼龙混杂,盛世可安抚天下,但这乱世难保不会掺杂敌人眼线,太白任重道远啊。

    “韩堡主我能找到,但是神威堡出世之前必须要金玉山庄的柯幽承认,他们之间存在约定,否则金玉山庄必定会再一次发起攻势,得不偿失啊。”

    “报——!”此时一个剑童奔至门外,显然有要事。

    “说。”

    “神威堡的天营长正在大殿等候,同来的还有天香的容念长老。”

    风无痕大喜:“速速安排客房与酒菜,告知他两位我与重逸真人随后就到。”

    “是!”这名剑童弓着腰退出房间。

    风无痕也退出房门:“重逸,你暂且休息,待会儿我们一同前去商议。”

    房内仅剩重逸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噩耗如此突然,传言那真武山头都被削低一尺,心中无限担忧:“掌门师兄,几位师兄师弟,小师妹,你们怎么样了?”

    客房内,天营长正在与容念一同用餐。

    容念夹了一片菜叶,却放下碗筷,他们也听闻真武噩耗,实在难以下咽:“天营长,不知你对这几个月的事情有何作想?”

    “迷茫,无奈,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武林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我神威堡遇难,被逼退大漠深处,谁知天香与唐门也难以幸免,神刀门更是寄居于天魔教下寻求再起之日,现在真武也灰飞烟灭,听说张真人已经半步巅峰了,竟然也不能让真武幸免于难,这势力难道是小五庄吗?”天营长喝着苦酒,一杯接着一杯,叹息不断。

    “小五庄?天营长,为何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小五庄?武林之中有这么一个势力吗?”

    小五庄之事可秘可不秘,武林相关甚少,天营长提示:“容长老,我问你,当今圣上是第几任?”

    “啊——”容念被天营长这么一提,素手捂住了嘴,满眼尽是惊恐,“可是那小五庄为何如此做?这天下大乱对他有什么好处?”

    “此事绝不是小五庄所为!”正在容念二人交谈的时候,重逸真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容置疑。

    容念与天营长起身抱拳:“风掌门,重逸道友!”

    风无痕与重逸真人也抱拳还礼:“两位客气。”

    “不知为何重逸师兄说绝不是小五庄所为,从目前形势来看,似乎也只有小五庄了。”

    “错!”这一次说话的是风无痕,“小五庄权势滔天,但绝不会为祸江湖,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可是——”容念实在想不出还有势力能有如此能量。

    重逸真人取出一张便签,递给容念:“容师妹请看。”

    “这是?”

    容念与天营长看到便签内容,面面相觑。

    “不错,这是我师侄李灵逍传给我的,李灵逍乃是重毓真人的亲侄子,信上说他已习得大悲赋三式,已经逃了出来,正在赶往这边会合。而灵逍的说法是毁灭真武的是李醉风和李乘云,两位或许不清楚这二人,但风掌门一定清除二人的来历。”

    “是,这二人便是二十多年前被天下毒门共讨的兄弟,据说那事之后天下毒功有半数失传,而这两人也销声匿迹。”风无痕当年也只是一个七品高级的泛泛之辈,无痕剑法虽有些名望,但还不完善。

    “那这两人为何要毁灭真武,还有令师侄所说的大悲赋三式可确有此事?真武如今还有多少人活着?”天营长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天营长,两人为何要毁灭真武我略有猜测,但算不得真,至于真武还有多少人活着我不敢妄下定论,江湖上传言我真武山从中裂开了一条缝,整个大殿都变成飞灰,这样貌惨状我难以想象是何等手段做出来的。灵逍师侄习得大悲赋三式之事千真万确。”

    “那就怪了。”天营长低头苦思,不得其解。

    重逸觉得天营长有些奇怪:“天营长可有疑问?”

    天营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是,相信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大悲赋的传言,而大悲赋的去处对其他来说可能难以捉摸,但是我们却清楚地很,一式在大理,一式在西夏,一式在我大宋,一式在契丹,我听堡主说,业儿与心児那两人习得了契丹的那一式,而大悲赋从八百年前诸葛武侯创出以来,便是成对出现,似乎天意注定,且拥有大悲赋的两人必是死对头,难不成令师侄将会与业儿死磕?”

    “这——?”在场几人都得不到答案,的确,大悲赋的出现有迹可循,成对出现,且必是相抗,似乎诅咒般不断循环,那岂不是毁灭真武的是韩师业与黎心児?

    天营长确信摇头:“这件事完全不可能发生,双方自始至终都不曾见过面,何来死磕?”

    众人语塞,这个现象的确难已解释。

    风无痕问道:“那为今之计不知两位有何见地?”

    天营长没有好办法,此刻也只能说些鼓舞士气之话:“我们此次出来便是为了寻找业儿与天香众人,共商大计,既然八荒残存之人仍有不少力量,要相信邪不胜正,我们几十年来安定整个武林,上天必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这一点我知道。”重逸真人面对着一桌好菜无味,只是喝了点闷酒,额上系上了一根白麻带十分显眼,“令贤侄曾在巴蜀双月湾出现过,时间应该是唐门出事之前。”

    天营长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大悲赋莫名其妙地将韩师业拉到了真武对里面:“嗯,他受堡主所托将唐天豪的骨灰送还给巴蜀,只是不知道唐门灭门的时候他是否也参与了,不过依照他的脾气,一定参与了,但他绝对是帮助唐门一方。”

    重逸真人说道:“这一点我就不得而知,这样,你们可以赶往巴蜀一趟,我师弟重明真人正在唐门料理后事,他或许有消息。”

    “好。”天营长敬了杯酒作为感谢,一饮而尽,而后转向风无痕,“风掌门,现八荒我们最要仰仗的就是您了,我也听闻大悲赋会在八月十五的应天府出世,到时候只能靠着太白一脉来振我八荒威势了,此次我出来一是寻找业儿前去金玉山庄劝说柯幽解除约定,二是前去云滇寻找蓝掌门,虽说五毒教远离中原,但这事我觉得还是可以——”

    “不可!”重逸真人听到五毒二字心里一阵火气,“你可知道跟在李醉风李乘云背后的一个人就是五毒教的关门弟子赵跖?他五毒很可能与这次的动乱不清不楚,还是别找他们的为好。”

    风无痕皱起了眉头:“此事当真?”

    “暂不确定,但那赵跖确是五毒掌教的关门弟子,这一点一问便知,如何做假?”重逸真人并未把话说死。

    “这样,今日前来便是与诸位商量一下,顺带了解一下当世的状况,堡主说,若是江湖还有用得着神威堡的,他绝不会有半点推辞。”天营长站起身来,“既然你们不能确定五毒是否可用,但我觉得还是得去尝试一下,那这事就由我一个人去吧,容念师妹,你独自前去寻找梁谷主她们,不用管我,待寻得他们之后,或许松雪师妹还有得救。”

    “这样也好,不过你还是要小心。”风无痕也不再多说。

    “我们只是些跑腿的命,中秋大会全靠风掌门你了,如今之计得将一众八荒残余力量都找到,咱们虽然有些松散,但是不代表可以被人忽视,八荒齐心众志成城,必定可以还武林又一片清明。”

    风无痕叹声:“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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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乐庄,李大与赵跖正在发愁,曹夫人也坐在一旁,佯作镇定,但内心也是十分担忧,他们在担忧李二。

    “嘭——”一个碰撞门槛的声音突兀响起。

    赵跖听到这个声音,赶忙跑过,抓住她的双肩不住的摇晃,眼中尽是忧心之色:“怎么样?我二伯怎么样了?”

    水寒霜看着大堂内三人迫切的目光,虽有不忍,却只能说实话:“二伯他经脉再无修复的可能,终其一生,不能动武,不过幸亏二伯实力已经达到了八品中级,否则此次他已是个废人。”

    李大瞠道:“什么?你是说二弟他实力已经到了八品中级?”

    水寒霜也惋惜道:“的确,应该是刚突破不就,我曾在谷中把过脉,二伯的经脉远胜于八品初级,只略逊于谷主。”

    李大一掌将身边的茶桌拍得粉碎:“可恶!”

    赵跖还是不死心:“当真再无救助的可能?”

    “有,只有一个办法。”

    李大听到水寒霜还有办法又燃起希望:“什么办法?”

    “天地第二之宝——寒阳草,寒阳草十分坚韧,终其一生只有两片叶子,一片属阴,一片属阳,寒阳草可以重新调节人体阴阳,对武者而言等同于有了第二次生命,区区经脉之伤,翻手可治。”

    “哪里有寒阳草?”李大快步走到水寒霜面前,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三分,甚至用上了内气,水寒霜自然承受不住,脸色煞白几分。

    赵跖及时挡在水寒霜面前,帮她卸力,有赵跖这个八品宗师帮她,脸色才逐渐又变得红润:“大伯,冷静!”

    李大说完,竟然圩尊降贵,给水寒霜行礼:“是我过了,水姑娘,老朽恳求你,一定要找到寒阳草,不管多大的代价,我都必须要救回他!”

    “大伯言重了,不是霜儿不救,而是这天地至宝本就难得,第一至宝生死极乐花能直接帮人突破一个品阶,寒阳草虽没有那般逆天功效,但也极其罕见,自几千年前扁鹊神医的即在开始,有书面述说的寒阳草一共只出现了三次。而且——”水寒霜话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曹夫人。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也很担心二哥的伤势。”曹夫人慵懒的声音准许了。

    “而且,这寒阳草必须是一男一女心意相通的二人方可服用,服用之时必须赤身裸体,二伯他如何去寻得能与他生死与共红颜知己?”水寒霜还是降这话说了出来,果不其然,曹夫人脸色微红。

    “难道我二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大听闻此消息,坐在地上,失声流泪,那泪顺着皱纹淌下,令人心酸。

    “不好了!”正在众人但有的时候,一个丫鬟冲进来,“见过夫人,见过大老爷,见过少爷。”

    赵跖问道:“不必多礼,发生什么事情了?”

    丫鬟拍着胸脯,有些气喘:“二爷他——他离开了!”

    李大慌道:“离开了?有没有说去哪儿?”

    丫鬟摇头:“没有,不但二爷走了,他还将重毓真人也带走了。”

    赵跖惊声:“不好,书房?”

    赵跖立刻赶到书房,走到一个书架面前,转动了右手边第四层中间的一个花瓶。随着花瓶的转动,书架竟然缓缓地分开,出现了一个暗门。

    “呼——呼——”随着赵跖走近暗门,四周的火把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可是这密室里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根被人拧断的锁链。

    “不在了?”李大紧随其后,问道:

    “嗯!”赵跖点点头,“可是那根锁链寻常七品绝对挣不开,难道有八品帮他不成?如果真是八品,那会是谁呢?”

    这密室中关着的是灵逍,赵跖还是下不去这手,便将灵逍关了起来,谁知这一个眨眼灵逍就跑了。

    “跑了就跑了,跖儿,你也该放下了,你跟他之间是不解的死仇。”李大虽是灵逍的伯伯,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血也成水了。

    赵跖一阵惋惜过后,终于放下:“大伯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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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山间小道上,灵逍驾着车慢悠悠地赶着。

    李二看着对面坐着的重毓真人,双目无光,前些日子还一脸朝气的重毓,此刻皱纹平白多了不少,连带着头发也不再黑亮,整个人一副快速衰老的模样:“小翠,你说说话好不好。”

    “小翠,你不要这样,你说说话啊!”

    李二伸出略显无力的手,想要去抓住重毓真人的衣袖,不料重毓真人一个甩手,李二直接飞出马车外。

    “吁——”灵逍及时停车,将躺在地上的李二搀扶起来,“二伯,你没事吧!”

    “灵逍,你不怪我吗?”李二看向灵逍,深有歉意。

    “怪!”灵逍毫不犹豫地说。

    “怪我你还?”

    灵逍说着将李二搀扶进马车,安排他坐在重毓真人身边:“可是我姑姑喜欢你,我很清楚心爱之人死去的那种痛苦,更何况你现在武功全失,也算是得到报应,我真正的仇人是赵跖。”

    看到被灵逍扶过的李二,重毓真人撇过头:“滚!”

    重毓的声音很轻,却很冷。

    “小翠,我——?”

    灵逍可不管他俩人的事,他拍了拍马儿的脖颈,顺了顺它的鬃毛,自嘲地说:“马儿啊马儿,你说怜儿在下面有没有念叨我啊?有没有在埋怨我为何还不给她报仇?”

    “嗤——”回答他的是马的呼嗤声。

    “小翠,你不要这样,你越这样,会老的很快的。”

    重毓真人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李二如今武功尽失,面对重毓真人的内气威压,一阵颤抖:“二哥,我就想不明白,真武何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你们的事?真武上下对我姑侄俩的恩情如山似海,为何你与大哥会下此杀手?”

    造化弄人,重毓真人如今的实力因祸得福,突破到八品,在峡谷中她自断经脉来劝说大家放过李二,而后灵逍习得了大悲赋第三式,将体内的纯阴之气转化成了极阴之气,这股气息加速了重毓真人康复的同时,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直到两天前,困扰了重毓真人近二十年的瓶颈松动了。但与之相对的,重毓真人原本可爱灵动少女般的容貌不复,变得与寻常村妇再无二致。

    “二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真武的张真人可是逼走了梁知音才保得你,你在无涯峰可曾受过半点委屈?为何大哥要做的这么绝!整整九百多人啊!全没了!全没了!”

    重毓真人愈说愈怒,到最后像一只母狮子发了疯,一个怒吼,整个马车的顶篷都被震飞。

    “小翠,如果你非要做点什么才能平复心情的话,就杀了我吧。”

    “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杀了你!”重毓真人抬起一掌,纯阴真气宛若实质,凝聚在掌心,拍至李二眼前。

    可掌力最后关头收了回去。

    李二看着停在眼前三寸的手掌,有些失落,有些庆幸,便将那手掌轻轻地抓住,能明显感觉到手掌的主人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小翠?”

    李二在得知自己武功尽失之后,反而更加开朗了,过去的种种已经随风而去,这江湖再怎么乱与他还有关系吗?李二想到这儿不禁抱住了重毓真人:“小翠,往后,我愿意赎罪,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重毓真人陷入两难之境,选择了沉默。

    良久,李二松开重毓真人,但她的眼神依旧没有几分神采,寂寞空洞,一片死寂,看来要让她彻底走出这份阴影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约莫三个时辰,三人都未曾再多说一句话。

    “灵逍,我们就此分开吧。”李二探出头来,突然说道,“我跟你姑姑想去一趟唐门,希望我还能做一件事来弥补我的过失。你不是说你要去太白寻找重逸真人吗?”

    “那好吧,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们此去唐门有何目的?虽然你武功尽失,但我不会放任姑姑就这么跟你走?而且,你俩去唐门必须第一时间找到我师伯重明真人。”

    “我能够让唐门起死回生。”李二下了一个决心,“至于重明真人,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那好吧。”灵逍也走进车厢,蹲在重毓真人跟前,“姑姑,只要我活着,真武就不会亡,你看,我现在也是八品宗师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大悲赋,我一定会让赵跖那小子付出代价的,我先去太白找重逸师伯,如何?”

    重毓看着不再佻达的灵逍,心中也是一番苦涩,但做长辈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压力,他需要的是鼓励与支持:“那你一路小心,真武既已如此,报仇之事切不可着急,到了太白要多听听风掌门的意见。”

    “姑姑,你真的打算跟他走吗?”

    重毓真人沉默,不回答这个问题。

    “一路保重,重明师伯应该在唐门料理后事。”

    灵逍说完纵身跳下马车,找准方向,独自赶往太白。

    “小翠,谢谢你。”李二现在不敢再过度靠近重毓,只是在车厢的另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子。

    不知沉默多久,重毓真人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让李二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你说你可以让唐门起死回生?真的吗?”

    “真的。”李二不敢隐瞒,“我与大哥是葬一道人的徒弟,师傅告诉我俩我们这一脉跟淳风流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各种恩怨纠纷相持了有近五百年的时间,我和大哥的武功路数与唐门可以说是同宗同源。你真武应该知道唐门虽为八荒之一,但招式路数却沦为末流,只能依靠外物,自身的本领着实有限,在某些时候的确能起到定鼎乾坤之用,但他上限不高。”

    李二看了看重毓真人依旧不为所动,也不再奢求其他,继续说道:“我此去要寻找唐门背后的那人,我听大哥说我师父的有一旧识,大家都叫他风老,是一位八品中级,可惜的是立下了永不出忘忧谷的誓言,我想若是将我跟大哥的功法赠予风老,兴许唐门会从中悟出原本的凌风诀,重回当世之巅。”

    话虽这样说,李二却有种对不起李大的感觉,不过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天下局势已定,就算现在给唐门再起的希望,但那已经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与现在的人毫无关系。

    “你们接下来还会对谁动手?太白吗?还有我想问你,你们的谋划跟五毒到底有没有关系?”重毓真人抓住李二的双肩,追问道。

    “小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李二看着状若疯癫的重毓,心中苦涩多了几分。

    “原谅,怎么原谅?到现在除了重明和重逸两位师兄,其他人生死不知,你让我怎么原谅?”

    “我估计,现在大哥他们全部心力都放在应天府的中秋盛会,不会再想着覆灭其他势力,五毒地处苗疆,不算在中原武林之列,我们跟五毒并无多大的瓜葛,只是,夫人的义子也是我跟大哥的侄子是五毒掌教的关门弟子。”

    “就是那个灵逍的好友赵跖?”

    “是的。”

    重毓真人也不再多问,再问下去李二就会有所保留了,意义不大,事已至此,过多的纠结有什么用?倒不如真如李二所说,让唐门再起更实在一点。

    “走吧。”重毓真人想通了之后,不再多说,“去赶车吧,我累了,需要休息。”说完侧身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

    天巨峡谷之中,一声咆哮响彻云霄。

    唐天英看着尽显威风的韩师业,心里对着这个干侄子还是挺满意的,如果真如他所说韩学信把他赶了出来,那么他到不介意让韩师业成为新的唐门门主,毕竟这是一个准八品,实力完全是够的:“业儿,你现在应该距离八品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韩师兄,你痊愈了嘛?”

    黎心児看到韩师业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心里着实高兴,似乎看着他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

    韩师业搂着黎心児纤细的腰,宽大的手掌摸索的黎心児的鬓发,眼中尽是柔情:“基本痊愈了,心児,谢谢你,你又救了我。”

    “韩师兄你又说错话了,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黎心児声音呢喃如蚊,臻首略低,这个姿势让她一阵羞红。

    “咳——咳——”唐天英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两人天天都要玩一次这个戏码,完全不把他这个大活人看在眼里,腻不腻啊,他们不腻自己都腻了。

    韩师业打趣着:“唐叔怕不是嗓子出毛病了?要不要心児帮你把把脉?”

    “小子,胆儿肥了是不是,连你唐叔都敢贫?”

    韩师业不顾怀中可人的挣扎,继续调侃:“这不是你刚好赶趟吗?”

    “合着你小子还在赖我打扰你们俩啊。”唐天英笑了两声,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业儿,现在伤势基本康复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了,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们也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得尽快出去。”

    “正有此意,唐叔你不提我也会提出来,只是唐门?”

    “你小子别瞎想了,唐门肯定没了,那晚那帮人实力不低,风老有此生永不出谷的誓言加身,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只希望,大哥此刻还活着吧,没想到啊,平日里自诩八荒,威势通天,到头来还不是难逃沧海桑田?呵呵。”

    “唐叔节哀。”黎心児安慰唐天英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门。

    “业儿,你过来。”唐天英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看着站在自己跟前比自己还要壮硕的韩师业,心里有了计较,“从现在开始,你就唐门门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