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日斩水木 天医劫再临

不哭豆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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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黑夜。

    “小子,我要杀了你!”贺追星终于能动了,摇了摇僵硬的四肢,朝着内院大吼,要将赵跖加诸在他身上的全数奉还。

    “哟,坏了,院子里还有一个呢。”赵跖听到了这声大叫,才意识到贺追星昨晚被自己定在院子中的事。

    “啪!”“啪!”……这是开门的声音。

    贺追星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赵跖,脸上的怒火越来越盛。

    一盏茶后,贺追星找到了正在房间里穿衣的赵跖,直接一剑刺了过去。

    火红色的光芒将阳光都阻隔在外,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这道鲜红。

    赵跖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格开长剑,一路贴着剑身反攻。贺追星双手持剑将剑横握完全是以攻为守的劈。赵跖深的五毒掌教真传,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腰躲过贺追星的这一剑,顺势膝盖顶在贺追星的手腕上,手中的短刀切向贺追星的大腿。

    “唰”贺追星连收内气往后一跳,可是大腿还是被砍中一刀,鲜血滴在青砖上。

    “五毒?你也是八荒?五毒这一代的大弟子?”贺追星的愤怒完全被点燃了,又是一个大弟子,又是八荒,自己比他高一个等级竟然自己先受伤了,又想到本应该自己胜的陈着也是八荒,整个人完全不顾其他,“剑罡!”

    赵跖纳闷儿了,这贺追星有毛病吧,上来就跟看见了生死仇人一样,犯的着吗?听李大伯说,这货是我的追随者帮我办一些不便露面的事的,可这脾气也太爆了,一点就着。

    郁闷归郁闷,赵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内气聚于小腿,整个人如鬼魅一般不断与贺追星缠斗,时而偷向贺追星的腰眼,时而刺向贺追星的眉心,时而手刀在脖颈膝盖却顶着胸口,时而将短刀隐藏在一记腿劈之后。

    “跖儿在五毒看来是真的下了功夫,假以时日,恐怕我俩都不是跖儿的一合之敌。”李大看着赵跖招招凌厉直奔要害,刺杀之术对他这个年纪来讲已经是十分完美了。

    “是啊,这贺追星恐怕就要败了,跖儿还有蛊没用呢。”李二补充道。

    “叮——”

    赵跖再一次格开贺追星的长剑,整个人全压在贺追星的脖子上,如蛇一般缠绕着,此刻短刀已经变成了左右手各一把,稍有不慎,贺追星就会魂归九泉。贺追星很郁闷,自己的剑罡是霸道,可是也犯不着砍自己吧,能不能伤到这个所谓的少主暂且不说,自己首先得吃个大亏。

    赵跖在一轮缠斗之后,离开贺追星的身边:“你中了我的蛊,你可以认输了。”

    “不可能?我一直都用内气遍布全身,你的蛊不可能对我有作用!”

    “不信是吧,你按一下胸口左边一寸处,是不是很疼?”

    贺追星真的按了一下,顿时疼得嘶牙咧嘴,满脸惊骇的看着赵跖,真武的强悍在于阴阳二气的掌控,可五毒的强却让人心惊胆寒,毕竟未知的蛊毒更能让人从心理上被击溃。

    “好好好!”李大李二看胜负已分,连忙称赞。

    “谢两位伯伯。”

    “跖儿,你现在虽不是顶尖高手,但是足以面对一流高手了,你既然能打败七品中级,那你的真实战力怎么也是七品高级,莫大江湖,七品高级以上可能也就两百人数而已。”

    “贺追星!你服不服?”李二反而看向贺追星。

    “哼!”贺追星还是不服,他觉得自己的优势根本没发挥出来。

    “跖儿,你看这人如何?”李大询问赵跖的意见。

    “很不错,虽然实力一般,但是追日剑罡可是闻名八荒的,假以时日若能到追日剑客八品巅峰层数,必能显赫一方了,甚至突破九品也说不定。”赵跖很清楚贺追星的潜力。

    “小子,你别捧我,对你我可是一万个不服气!”贺追星收回了剑。

    “那行,咱们更实际一点如何?”赵跖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代言人才行,毕竟不可能事事都要自己出面。

    “怎么实际?”贺追星来了兴趣,不知道赵跖葫芦里买什么药。

    “就是这个实际!”赵跖快步奔向贺追星,直接拍了他一掌。

    贺追星一直都在提防着他,现在看他发难,便双掌还击。可是谁想赵跖双掌一股吸力将贺追星的双掌牢牢吸住。

    “你招式精妙而已,你以为你的内气也是我的对手吗?”贺追星真的怒了,一个初级凭什么敢跟自己拼内气?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说什么废话!”赵跖直接将内气输送加大。

    两人的掌间形成一个炽热的地带,这种现象明显是贺追星的追日占了上风。

    真的是这样吗?赵跖一直没有机会是自己的大悲赋,他不敢试,万一试出问题来自己可能会有不测,但是在山庄内有李大李二在场,就算自己受重伤也不会发生意外。想到这儿,赵跖默默运转大悲赋的功法,阴阳相生!

    “这怎么可能?”贺追星慌了。他发现赵跖的内气的确比自己弱小,可是为什么会给我一种极其厚重的感觉,感觉很粘稠,如果自己的内气是水,那么赵跖的内气就跟膏一样,任凭自己怎么冲击都撼打不动,甚至自己的内气还会被对方的内气同化吸收。

    “跖儿这是什么功法?”李大掐掉了自己的胡子,显然很惊讶?

    “老大,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这功法给人庄重的感觉,不像是五毒的,应该是跖儿在外面有所奇遇得高人真传也说不定。”

    “我认输!”贺追星撑不下去了,他的内气已经快空了,再下去就要透支寿元变得跟韩师业一样,他可不想。

    李大李二早在一旁,此刻见贺追星亲口认输,立刻上前打断两人拼斗。

    “小子,我贺追星从来没服过人,你是第一个!”

    “你叫我什么?”赵跖收功,平淡地说。

    “少主!”贺追星单膝跪地,赵跖在外功内气上都打败了贺追星,这让一向自傲的贺追星心服口服。

    “很好!”赵跖心里很满意,这大悲赋是真的,那么只要自己练成之后武林之主定是囊中之物,“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去杀了水空楼和木河州。”

    “是!”贺追星提剑出了山庄。

    ……

    烟波荡漾,细柳随风,众山绕而凉亭矮,繁花锦笑人忧愁。

    “木兄,我心神不宁啊。”水空楼在一座凉亭里,一把折扇急促的扇着,完全没有往日的那般风雅。

    “水兄,我也一样,总感觉大难临头。”

    “段无仇一夜之间满门尽灭,你觉得谁干的?”水空楼得知段无仇满门被杀的时候极度震惊,能有这手笔的最大嫌疑的确是神威堡和朝廷。

    “我不清楚是谁,但是绝不是神威堡,也不是朝廷。”木河州说出的自己的猜测。

    “不是这两方面,那是谁?”

    “神威堡被西夏军堵着,而且据我所知神威堡一共就一个八品中级和五个八品初级作为最高端战力,而西夏第一高手也是八品中级的境界,神威堡八品以上出动绝逃不过他的视线,但是仅仅派出七品巅峰决杀不了段无仇,段无仇的花魂剑阵你觉得七品能抗衡吗?”

    “再说朝廷,朝廷可能更小,因为韩师业是异姓王,皇帝究竟待他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朝廷显然明面上放弃了韩师业,为了让西夏平息怒火放弃了。”

    “你说的很对,那究竟是谁杀的?”水空楼很赞同木河州的观点。

    “我怕的就是这一点。”木河州凝视着远方,“我觉得江湖上有一只大手在拨弄,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大很大,我想象不出。如果是武林之主的话他只需要将八荒轮着挑一遍自会天下皆知,可是段无仇一家被害,神威堡是百口莫辩的,江湖中人讲究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儿女,神威灭人满门必然会遭天下人诟病,或许有几个有脑子的人,但这泡屎是掉在神威的裤裆里了。”

    “天下又要乱了吗?”水空楼叹了一口气。

    “天下乱不乱可不关二位的事,应为你们二位马上就要离开这江湖了。”

    “谁?”水空楼和木河州齐声喝到。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少主想要你们死!”贺追星抱着剑缓缓走来。

    “你是谁?我们与你可无冤无仇。”木河州见来者是一个毛头小子,这小子整个人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不过似乎境界相仿。

    “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何必在乎冤仇呢?”贺追星丝毫不将此二人放在眼里,“就像着颗柳树上的叶子,叶子那么多,有又谁会在意少了那两片叶子,为什么少了两片叶子?”

    “我二人不杀无名之辈。”水空楼有些生气,被一个后生瞧不起,这让他心中的怒火开始迸发。

    “我就叫无名之辈。”

    “水兄,多说不益!”木河州整个人屈作鹰姿,一爪抓向贺追星。

    “来得好!”贺追星剑横半空,双手握住剑,剑身似乎也感受到了贺追星的战意,嗡嗡作响,将剑鞘劈向木河州。木河州一个躲闪,剑鞘去势不减,竟有一半没入在凉亭的石桌内。

    “剑法不错!”木河州回复他的是整个人高速的动作,不断地用鹰爪企图撕碎贺追星的防御。

    “多谢前辈谬赞,既然前辈喜欢,晚辈得努力了。”

    贺追星过去给人的感觉是用追日剑罡硬砸,忽视了剑法本身,无痕剑法的奥义在于一个快,追日剑罡本身追求什么呢?这个问题困扰了贺追星很久。当初师傅传他这套剑法和内功剑诀的时候,只告诉他要不断的强化经脉来承受更多的负荷,相信剑罡的温度能融化一切,贺追星对此深信不疑,不断地锻炼自己的经脉来承受高温,可是在最近几次的比拼中贺追星发现这种路子在面对高手的时候行不通,所以现在贺追星想在剑法上寻求一丝突破。

    贺追星一剑穿过鹰爪的空隙,直取木河州的咽喉,木河州到底是老江湖,鹰爪的关节瞬间发力,将内气运在指节,扣住了贺追星的剑,再闪过头的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接近贺追星的腹部,贺追星连忙提膝抵挡,木河州早已洞悉他的意图,左脚将贺追星刚要提起的膝盖压下去。

    贺追星见抵挡不成,内气立马凝于剑身,以攻代守,一个瞬间剑身就被火红色覆盖,“叮——”剑身挣脱鹰爪,横向木河州的胸口,若是这样下去,贺追星腹部会被洞穿,但是木河州的整个胸膛会被剑气扯碎,贺追星这是以伤换命的打法。

    “够狠!”木河州无奈只能回防,放弃继续进攻贺追星的腹部。贺追星见木河州虚了,趁胜追击,直逼的木河州无暇进攻,却也记住了教训不与木河州近身搏斗,招招都是以剑尖攻击木河州上三路。

    “水空楼!还不来帮忙!”木河州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间一久自己内心就会对贺追星的剑有所恐惧,到时十成实力估计得少三成,治好叫水空楼下来帮忙。

    “竖子敢尔!”水空楼这时候也不顾什么江湖道义,木河州已经渐渐落入了下风,必须在这时候打压贺追星的进攻的势头。

    水空楼的折扇中划出七把短刃,一把扇子在水空楼手中舞的风生水起,稍不在意就能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贺追星见二人同上,丝毫不胆怯,内心的战意更增,但从气势上来看,贺追星现在已经完全胜过对面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只见贺追星一剑挡住折扇,剑身稍往回一带,折扇暂时脱离了水空楼的控制,将折扇的短刃刺向木河州。水空楼见此急忙气运于掌夺回折扇的控制,不过这一下让木河州更加忌惮了。贺追星趁着水空楼夺回折扇的势头,剑尖跟上隐藏在折扇后转向刺水空楼。水空楼只觉得一阵寒意,下意识的头一歪,惊险地躲过这一剑。

    木河州趁着贺追星与水空楼缠斗,一扫之前阴霾,重新聚气双手抓向贺追星的手腕。紧急时刻,贺追星展现了什么叫做一往无前,追日剑罡大放,剑尖前的折扇仿佛都被点燃,已经闻到丝丝布帛燃烧的味道。

    水空楼心疼这扇,撤回这一招,木河州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扛着剑身的热度继续攻击。贺追星一声冷笑,剑罡之气布满全身,每道剑气都对准了木河州。

    “嘭——”剑气与鹰爪相碰撞,木河州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贺追星也不是很好受,连退十多步才止住颓势,嘴角也有一丝鲜血。

    水空楼怎么可能放这样的机会?折扇一收,仿佛一把短剑般抓在手里跟上贺追星,在他后退结束的一刻突然发起攻势,这正是贺追星旧力已尽新力未起的时候。

    贺追星用行动给老一辈展示了什么叫做年轻人的血性!

    贺追星硬着头皮将后退的趋势止住,这样他提前结束后退的动作,同时咬牙向前攻击,一前一后气血直接窜乱,让贺追星的脚直接发麻。水空楼没想到贺追星这么执着,又是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但他就是对这种愣头青无可奈何,人都是惜命的。

    “哈哈哈哈,前辈们都怕!前辈们都怕得很啊!”贺追星宛若疯子一般不断地追着水空楼两个人打,谁能想到两个十年前的翘楚会被一个后生逼得这么惨?连贺追星自己都没想到。

    其实这也不能说水空楼木河州两人不行,当日在襄阳城北他二人每人都被两把剑穿了个透,到现在仍旧是有伤在身,面对贺追星的时候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这才没有了气势,一旦打斗太狠牵动了旧伤,那么动辄就有生命之虞。

    贺追星是越打气势越狠,完全就是将眼前二人当成了不会进攻的靶子。

    “木兄,拼了,这样下去就算不死,伤势也会加重,倒不如殊死一搏!”

    “好,拼了!”

    “来得好!”贺追星哪里不知道这两人要下狠招,当即追日剑罡不留余地的施展,瞬间蒸干了三人的汗水。

    水空楼和木河州二人也纷纷拿出压箱底的绝招,一把折扇舞的成千上万,一手鹰爪利得断玉碎金,三人不顾一切,这一瞬间,三个七品绽放了一朵让人赞叹的花朵,凌厉、炽热、速度、阴狠、忘我,那是内气之间的碰撞,是一代强者对自己的证明,没有后退只有前行,落后的人只有死亡。

    光芒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木河州跟水空楼双手尽是鲜血,身上衣物都被烧毁大半,贺追星的样子也极其狼狈,一把剑被断成三截,胸前一个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面色惨白,到底是硬汉子,贺追星用追日剑气将伤口烧合止血,一步一步地向木河州二人走去。

    水空楼和木河州上来就输了气势,加上旧伤未愈,竟折戟于此。

    “二位前辈!晚辈的剑法可有指点之处。”

    “你应该就是追日剑教的大弟子贺追星吧,我记得你也是追杀韩师业的,不知能否告诉为何对我们二人动手?”木河州打了这么久如果还看不出对方的招数,那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

    “因为我想变强,我不是追日剑教的大弟子,我是一个无名之辈,我要时刻告诫自己,自己的债不能忘!”

    “经此一役,小兄弟你马上也会成为七品高级的高手,水兄?”木河州这一刻反而静了下来,“进入江湖二十年,你可曾休息过一天?”

    “休息?”水空楼自嘲一笑,“哪儿敢休息啊,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不敢睡觉啊!”

    “也算是一份解脱吧。”木河州知晓了自己的结局,闭上了眼。

    “嗤——”两道血箭飞扬,两名高手自此除名。

    ……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灭水空楼和木河州的全家?”

    山庄内,贺追星咆哮着问李大李二。

    “水空楼、木河州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贺追星很疯狂。

    “贺小子,我们不杀自有人杀,没了水空楼、木河州,他们家人依靠什么才能活下去?这个江湖上,谁手上没有人命,归根到底,是你杀了水空楼和木河州,我们最多只能算是帮凶而已。”

    “噗——”贺追星一口鲜血吐出,他没杀过人,他真的没有杀过人,水空楼、木河州是他第一次杀人,之前在小天峡也并没有对陈着起杀心,有一个因素是碍于真武的强大,还有一个因素是他不想杀人。

    “贺小子,有些时候你不想杀人但别人会杀你,有些时候其他人的死不是你干的但是与你脱不了干系,以后跟着少主,就别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了。”

    ……

    这一天,江湖上再次掀起惊涛骇浪,水空楼木河州二人身首异处,且两人的家人尽数被杀,如果段家惨案是个巧合,那么水木两家的惨案就直接把神威堡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就连朝廷也不得不碍于百姓的言论对神威堡进行调查,洪水易治,众口难疏啊。

    ……

    阳光很暖,花也很香,水流清澈,恋人相伴。

    黎心児悠悠醒转,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在水里泡了太久,刚醒来一阵轻咳,黎心児连忙顺了顺嗓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拉扯着那根绸带,看到韩师业就在不远处,整个人头发花白,面容枯槁,如同一个迟暮老人。

    黎心児掏出那颗凝雾丹,自己服下,将韩师业扶正,让凝雾丹的效用经过自己在传到韩师业体内,韩师业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承受不住任何药力。

    半晌,黎心児觉得好了不少,估摸着西是哪个方向,便带着韩师业蹒跚地走着。黎心児看着身边的汉江,想起了自己跳入了汉江,一进水便昏了过去,没想到母亲河救了自己一次。

    “也不知道外界怎么样了?”黎心児在林子里找了草药,对韩师业的上口做了简单的处理,有些愣神,“韩师兄,如果你现在不是这个样子,我很想我们两人就在这个林子里,与世无争。”

    “唉,我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奢望韩师兄留下来陪我一个人呢,而且怜儿的病还没治好,我又怎能只顾自己。”

    黎心児背起韩师业继续上路。与之前不同,黎心児现在的体能下降的很厉害,背了没多远就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如此反复,黎心児背着韩师业走了三天,整个人身上一股异味,完全不像是天香谷的弟子,倒也好,黎心児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人会认出她。

    三天后,终于走到了官道。

    一路顺着官道,黎心児整个人憔悴不堪,嘴唇干裂,好几次想要放弃,望着背上无动于衷的韩师业,依旧迈开了僵硬的步伐。

    “韩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黎心児又一次疲惫不堪的坐在石头上休息,现在看上去,两个人跟乞丐一样,身上又臭又脏,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完全不想上前搭话。

    终于又是三天后,黎心児看到了镇子,再也扛不住,与韩师业两人一起昏迷在了镇子牌坊口。

    ……

    “郎中啊,我这几天头疼得厉害,晚上睡不着觉啊,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嗯——你是不是最近干过重活儿?”

    “对啊,前几天有个大户人家找人搬石头,我就过去混了点工钱。”

    “那就对了,你搬石头的时候伤了内脏,导致心肺供血不足。”

    “那怎么办,我可不能病下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郎中,你一定要帮帮我啊!”说完那人便要跪下来。

    “唉,大叔,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你这不是折煞我吗?”郎中将那人扶了起来,起身去抓药。

    黎心児被这声音吵醒了,经过休息,状态好了不少。

    “哟。姑娘醒了?”郎中送走病人后进来看看前天在镇门口救得两人。

    “谢——谢——”黎心児想要答谢,却发现自己嗓子疼得厉害,根本无法正常说话。

    “姑娘,你先别说话,我去给你盛点东西。”

    不一会儿,郎中盛了一碗稀粥端到黎心児面前,黎心児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现在看到吃的,肚子不免叫了起来。

    喝碗稀粥,黎心児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

    “姑娘,你是大户人家吧,怎么会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

    黎心児以为自己被人出来了,竟然楞了一下。

    “哦,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虽然饿,但是喝粥的时候动作不是很鲁莽,依旧有着小姐一般的矜持,所以我推测姑娘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

    “郎中大哥有心了。家道中落,被仇人追杀,多谢大哥救命之恩。”黎心児释然后,尽管身体依旧很疲惫,却还是给他行了一礼。

    “姑娘还好,只是那个老丈我无能为力,我行医近十载,不曾见过如此怪症,按理来说此人早已逝世,却不知为何还有气息。”

    “郎中大哥说得对,我也是为了找寻救治他的办法才不断流浪。”

    “闲来无事,姑娘可在我这医馆暂且歇息,等你的身体好一点再说吧。”郎中说完便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