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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独孤傲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那些异样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证明。刚才店老板问这问那,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官兵快些来到。
原来,童京一进入雁门关,就命人画了独孤傲的画像,贴在大宋管辖范围内的各个角落里,给了他高级通缉犯的待遇。
举目望去,官兵占满了整个街道,少说也有三千多人,前面几排举着过三丈的长枪,后面几排各个弯弓搭箭,三千多人都是大宋子弟,独孤傲下不去手,面多这样的情况,最好是擒贼先擒王,但这个贼头确实机警异常,骑马立在官兵中央。
“除了杀出一条血路,再无他法。”岳飞说到。
独孤傲下得马来,吓得那些官兵面面相嘘,不有向后退了几步。独孤傲恭恭敬敬对他们鞠了一躬,作揖道:“在下独孤傲,来此只为给这位朋友治病,与各位秋毫不犯。在下敬重各位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所以不愿动手,请各位不要为难我。”话音未落,独孤傲凌空跃起,剑气激荡,一剑隔空劈开前面堵厚墙。官兵个个震惊,瞪大眼睛,握紧兵器的手不由松了一下。毕竟自己的脑袋绝对没有这堵墙坚硬。
“各位要是执意要阻拦在下,那在下奉陪。”独孤傲补充说道。
在中原,除了朝廷,民间流传的说法中,都把独孤傲描述成了神一般的存在。所以官兵心中对独孤傲有几分敬意,现在一听是独孤傲,作风又是如此慷慨磊落,杀意顿消。
独孤傲又骑上马,丝毫没有惧色,像是检阅部队似的,慢慢向官兵堵住的街道走去,所到之处,官兵都仰脸看着独孤傲,小脸上全是一种即滑稽又庄严的表情,都自动让开,让出一条路。宛如风在平静的水面上吹开一条波痕。
渐渐地,独孤傲马上就要检阅完部队,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放走了这个人,童大人就会要了咱们的命。”
仿佛是大梦初醒,身旁官兵各个握紧兵器,对独孤傲怒目相视。独孤傲回他们以威严百倍的怒视,他们顿时就蔫软了,目光柔和娇弱,好像刚被揭起盖头的新娘子。
等检阅完部队,独孤傲勒马一顿,然后对韩琦说:“坐好了。”在雪里站浑圆光亮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匹便向蓄满力量的箭一样激射而去。后面跟着捉迷藏似的官兵“追啊,赶紧追啊,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尽管逃离了官兵的追捕,但独孤傲一行人却不能再进城去,因为城里四处都是通缉他们的告示,他们只能在乡间游走,虽然一路上落英缤纷,风景别致,但韩琦的病情随着冬天的迫近而日益加重。独孤傲的眉宇也是日见紧锁,无人欣赏这景色。
一日,三人走在乡间小径上,小路挂在一条小溪边,弯弯曲曲,一步一风景,远处山林色彩斑斓驳杂,一时难以看清,却透着肃杀的气氛。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觉得这条路太过幽静,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便说道:“这条路太安静了,我们赶紧走过去吧。”
忽而,小路一转,前面出现小小一个院落,只见外面是一道低矮的木栅栏墙,不甚整齐,像老大爷的牙齿。几只鸡站在院子里的树上,引吭高歌。几间低矮陈旧的草屋平静地坐着,烟囱里不停地溢出白烟,像是一个老大爷斜躺着,在思索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独孤傲没有想要在小院里停留的想法,但韩琦却说道:“我有即渴又累,咱们在这个小院子里休息休息吧。”
独孤傲知道她的心思,说到:“我们得尽快赶到成都,不能过久逗留。”见韩琦一脸不快,便又说道:“好了,就依你,咱们在这个院子里讨口水吧。”
进得院落,岳飞喊到:“有人吗,我们讨口水喝。”
从草屋里走出一个老妇人,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沟壑纵横,两腮因牙齿脱落而干瘪进去。完全是书本上的经典的慈爱外婆形象。老妇人满脸笑容说道:“我这院子里上一次来客人是十年前三个月零九天前的事情了。”
独孤傲等人具为一震,这个老妇人竟然将漫漫长长,零碎纷乱的岁月记得如此清楚,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什么关系,从哪里来,要到什么地方去,来我这里干什么啊?”老妇人连珠炮般的问到。
岳飞说到:“我们几个是江湖人,从远方来,要到成都去。”
“到成都去干什么?”老妇人问到。
独孤傲说到:“我等只想讨一口水喝,若是不便,我们这就告辞,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
“哈哈哈,你看我这脑子,多少年没见过客人了,一见人就问东问西,问个不停,把客人都问烦了。各位赶紧屋里请。”老妇人说到。
众人进得小草屋,一股异味扑面而来,众人看到小炕上铺满一堆大大小小,神色各异的狗,有的全身金黄,有的全身漆黑,有的尖嘴长腮,有的面阔口圆,有的大如猛虎,有的小如兔子,有的眼神凌厉威严,有的眼神软弱无力。有像大象的狗,有像羊的狗,形形色色,目不暇接,仿佛是把全世界的狗都放在这一个炕上了。
“孩儿们,来客人了,你们给可儿让个座吧。”老妇人说到。那些狗显然是听懂了老妇人的话,个个都跳下炕来。
岳飞一见,二话不说就坐上炕去。韩琦看了独孤傲一眼,独孤傲明白那眼神的意思是嫌炕太脏,但无奈,到了什么山就得唱什么歌,进了什么庙就得烧什么香。纵有千万个不愿意,韩琦也只能坐上炕去。
“老婆婆,你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狗啊。”韩琦问到。
“这可不是狗,这些都是我的儿子。”老妇人说道。“我孤独一人,没有儿子,所以就养了这么多儿子。”
“那你为什么不收养一个男孩,而是养了这么多…….”韩琦本来要说狗的,但见老妇人对狗恋爱如此,所以再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