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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久接过司珩递过来的威士忌，看着杯子里的球型冰随着她的动作转圈圈，自己也有些飘飘然。
叹息一声，靠进他怀里：“你指什么？”
“海。”
“喜欢。”她点头，半是玩笑道：“但现在更喜欢你。”
司珩轻笑，关上窗，带着她去了沙发处。
刚才离得远没看到，茶几上还摆着一个文件夹。
林久久坐在司珩两腿中间，被拢在怀里，在他的催促下，蹙眉打开了文件。
她其实隐隐猜到了文件里的东西会是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不会的……不会的……
她轻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了文件上的几个大字。
股权转让协议。
会的。
司珩买下了司晋义手里全部的传鹿股份。
不是以冷丰或者萨维的名义，而是一家司珩控股的投资公司。林久久知道这家公司，投资了许多研发人工智能医疗器械的公司。
从此以后，在他的投资列表里，出现了传鹿这个异端。
目的昭然若揭的异端。
“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久久。”司珩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声音轻轻震动着。
“我说过的，只要我想，总能让你只穿我买的裙子。”司珩声音低沉，带着平常不容易出现的笑意，以及一些陌生的，令林久久喉咙发紧的感情，“你愿意吗？”
林久久的头脑非常混乱，一会儿在想着林尽欢曾经说过，司珩如果想要宠一个人，那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宠。
一会儿又回忆起，在岛国的那个小院子里，司珩将她抵在脆弱的木门上，问她可不可以为她买裙子。
她想不明白。
只好放下手里的文件，回身捧住司珩的脸，凑近了些，似乎是想要用眼睛把他看得更清楚。
“太贵了，这个生日。”她的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可怜，“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
仅仅是因为，你习惯如此吗？
这一句，她没问出口。
因为司珩的目光实在太温柔了，瞬间切断了她的所有猜忌和想象，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司珩心软得一塌糊涂，轻柔的吻落在眼睑、鼻尖，最后悬在唇上，要碰不碰的，勾人的心。
“因为我……想讨好你。”
*
林久久在三天后的傍晚回到观城，也没耽搁，直接去了公司。
司珩入股传鹿之后，两人恋爱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其中还夹着司晋义这个长辈，甚至出现了两人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认可，不日即将订婚的传闻。
这下公关部彻底没有时间吃饭了。
林久久听说之后，特别带上了翠福轩的点心去慰问了一圈，并且自掏腰包发了奖金。
自从她接手公司以来，公司规模逐渐扩大，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繁忙的工作，于是这种随机掉落的红包经常出现在传鹿的各个部门，算是对上升时期996工作制的一点点慰问吧。
有总比没有好，所以她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还算不错。
从公关部经理的办公室出来，路过财务部，碰巧听到一阵狂风暴雨般地咒骂。
“要不我给你批个病假你去看看便秘吧？就这玩意儿你也好意思交给我？是屎都堵到脑子里了吗？
“整天工作工作不做好，就知道出去相亲，你也不看看谁能看得上你，长得丑脑子也不好，还指望能嫁出去？哪个男人瞎了才能看上你？”
这话也太难听了，林久久直蹙眉，倒回去站定在门口，刚好看见林永璇把文件夹摔在总监脸上。
啪的一声。
纸张纷纷扬扬落地，整个部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卢襄见状，在她耳边悄悄说：“她最近总是这样，大概是心情不好。”
她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也能传出很远，盛怒中的林永璇迅速扭过头，看向两人。
“我还当是谁呢，我在说话都敢插嘴，原来是我们林董事长啊。”林永璇边说边冷笑着走近，林久久这才发现她身上都是酒气，很是嫌弃地别过头，堵住鼻尖。
“拿着公司里的设计师的作品去节目里出风头的感觉怎么样？很爽吧？怎么回来啦？咱们这么小的庙，还能装下你这尊大佛吗？”
林久久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露出本性了。
“你那也叫说话？”
她冷冷反问，然后问财务总监：“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的失误。”一个小姑娘哄着眼睛跑过来，“我之前做错了一组数据，但是开会之前已经改正过来了，林……林总手里的是作废的报告，下午就应该销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得颠三倒四，可是林久久却已经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这个错误的数据并不应该出现在林总的桌面上对吗？”林久久简练地做出总结，回身看向林永璇，“我相信林总不是自找气生的个性，卢秘书。”
“是。”
“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处分谁。”林久久说着，弯腰捡起散落在脚边的一张报告，递给了财务总监，“不会包庇谁，也不会冤枉谁。”
林永璇听到这里，也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自己在林久久面前丢了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喝酒了？”
林永璇顿了顿，随后勾唇一笑：“是，中午请司珩那边的对接人员吃饭，少喝了一点。”
她提到司珩两个字时，咬字很不一样，像是特别强调，又像是含了别样情愫。
可林久久却没有在意，她皱着眉头想，这是要喝了多少，才能到现在还留下这么大的味道。
“辛苦，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说完拍了拍总监的肩膀：“你也是。”
财务总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她一眼。
林永璇也看着她，目光缠绕在她的背影上，仿佛邪恶的藤蔓，如果可以，会立刻将她吞噬淹没，吃得连渣都不剩。
林久久当然察觉到了她的敌意，不过并没怎么在意，只侧首嘱咐卢襄，要她对接一下司珩那边的时间，举办个酒会，庆祝他入股传鹿。
之后上楼开完会就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