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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久生怕弄痛了他，揉着软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心里软得不行，嘴上还要教育小孩。
“在陌生的环境不可以到处乱跑知道吗？”
小孩不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抬。
林久久叹息，自顾自接着说：“如果你丢了怎么办？姐姐上哪找个小可爱还给你妈妈？”
林恒与：“……”
“要上洗手间要跟大人说知道吗？”
林恒与：“……”
“你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嗐，当妈可真难。”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吵烦了，林恒与终于抬起小脑袋看了她一眼，见林久久板起脸来瞪他，又立刻低下头。
随后，伴随着温和的笑声，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发顶。
把大浴巾裹成的毛毛虫抱出去放在床上，罩在自己身下，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一下一下给他擦着头发。
小孩儿软乎乎的气息喷洒在她下颌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忽然冲她笑了笑。
林久久的心都化了，捧着他的小脸亲个没完。
“用一顿饭换了宝贝一笑，还能减肥，一举两得，值了。”
午饭过后不久，林久久就带着哭蔫了的林恒与告辞了。
从正厅出来后进了偏厅，原本和和气气聊天的一干女眷看见她，骤然安静下来。
张瑶母女和几个妯娌姐妹坐在一起，看她的目光说不出的怪异，想来是又编排了什么。
她并不怎么在乎。
一个婶婶热情道：“你看你，好容易才回本家过个年，就别走了，叫长安派人去把你妈也接过来。说起来我们也好多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样子变没变。”
“不了，她早就不是林家人了，不会再来。”林久久说完，不等她们再回话：“那我就先回去了，祝各位新年健康快乐，心想事成。”
林恒与懵懵懂懂趴在她肩膀上，随着她的动作，抱着她的脖颈蹭呀蹭。
先前说话那个婶婶又道：“那小恒不会也要跟你回家吧？他可是六哥唯一的儿子。”
林久久几乎要怀疑这位婶婶是故意跟张瑶做对了，和张瑶对视一眼，果然在她眼里看见了深深的厌恶。
“孩子闹了，刚才就哭了一场了，赶紧送回去让保姆哄着吧。”
张瑶这才痛快了似的，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林长安亲自送她出门，捏了捏林恒与的小脸，“路上小心。对了，明天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来家里吃顿饭吧，我姐想见见你。”
“好。”
林长安打开车门，她道了声谢，抱着孩子正要上车，又被人唤住。
“带上我好吗？我没开车。”林永饴跑得很急，外套扣子都扣错了一颗。
林久久知道她和江涯已经分居一个多月了，还以为她不会回江家过年，虽然奇怪，但还是点点头。
哭累了的小孩儿看了林永饴一眼，之后转向另一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在林久久身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林久久玩着他的手指，听林永饴没话找话：“你还挺喜欢他的。”
她想说谈不上喜欢，任何一个孩子交到她手里她都会尽力照顾的。
退一万步，是非对错都是针对大人的，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可她什么也没解释，一是没必要，二是不想让小孩儿觉得自己不招人喜欢。
虽然小家伙内向又孤僻，根本不太跟别人交流，但林久久始终觉得有些事情他是懂的。
林永饴等不到她的回答，过了会儿又喃喃道：“孩子真这么重要吗？”
“你想说什么？”
林永饴张了张嘴又合上，似乎很难以启齿，等到林久久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忽然说：“江涯外面的女人怀孕了。
“他把她带回家了。
“我真可笑……
“还在为他这两天多给我打几了个电话沾沾自喜，没想到他只是想稳住我让我不要回江家……
“要不是江江说漏嘴了，我都不知道他已经把人带回家住了一个月。
“我们分居才多久啊？
“当初要离婚的时候，我求他那么久，他才心软，说只是找不到过去新婚的感觉了，建议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每天打电话的时候嘘寒问暖，跟恋爱没两样，竟然都是权宜之计……”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林久久：“……”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车子停在江家门口，林永饴深吸了一口气，“明天你会过来吃饭吗？”
林家每年初一都会到江家拜年的，不过林久久没这个习惯。
于是摇头道：“明天要去林长安那。”
林永饴很失望似的：“我想你也不会来。”
到林恒与家时，他已经打起小呼噜了，拽着她小指头，林久久抽了好久才抽出来。
被保姆抱走时，一对眉毛皱在一起，哼哼唧唧像是要哭，但好在是没醒。
他的保姆不笑不说话，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林久久两人离开的背影，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母亲家。
李侨好这几个月就没怎么见过女儿，抱着她不住地嘘寒问暖。
吃过年夜饭，刚好过十二点，母女俩和以往每一年一样，互道了新年快乐，确认过新的一年还会对对方很好很好之后，李侨就去洗漱了。
林久久站在阳台边，看着远处的烟火，心想又一年过去了。
翻翻通讯录，给林长安拜了个年，再往下翻，看见司珩的名字，又给他也拨了过去。
和林长安不同，他那边安静得要命。
林久久奇怪的问：“你那边好安静，是要休息了吗？”
司珩声音有些疲惫，“没有，还在实验室，刚忙完。”
林久久哑然：“过年还加班？”
司珩轻笑：“算是吧。”
新年第一次暴击：比你牛批的人还在努力奋斗，你有什么资格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