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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多拿些同情分，林永饴开始哭诉自己在江家的非人待遇，正骂到江涯种马滥交早晚得病，猛然被人捏住下巴按住嘴唇，抬起头来。
林久久刚换好衣服，冲她露出个明媚的笑颜：“怎么样？够谄媚吗？”
“什么？”林永饴呆了两秒，而后恼羞成怒打开她的手：“你神精病啊！”
林久久却已经躲开，揉揉笑得僵硬的面颊，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几次，有点失望。
果然还是没有无良奸商的天赋啊。
但不要紧，她努力啊。
随即面色恢复如常。
林永饴现在一见她冷脸就害怕，林久久被她这副敢做不敢当的怂样逗笑，虎着脸吓唬她：“行了，别跟我在这儿耗了，回去等警察叔叔带你回去协助调查吧。”
这件事涉及到林、江两家，牵连甚广，曝光了只会有害无益，她不会报警的。
而林永饴却不知道，用更凄惨高亢的哭声送走了她。
林久久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临走前特地嘱咐助理看着点别让人出事。
地方是靳然订好发过来的，开在市中心历史文化保护区的百年园林里，一路行来，除了不言不语甚至连头都不抬的侍者之外，并没有遇上过其他食客，可见私密性极佳。
包厢不大，十分温暖，用一扇屏风隔开茶座和餐桌两处，林久久等了一会儿，司珩就到了。
门槛上早早铺垫了无障碍坡道，方便轮椅通过。
林久久看了眼他的轮椅，又看向过于宽敞气派的桌子，让侍者将她的椅子移到司珩身侧。
侍者照做，又询问了两人的喜好和忌口便离开了，只余下屋内造景涓涓潺潺的流水声。
林久久端起刚练习好的营业微笑，起身为司珩添茶，以茶代酒，再次向他郑重道谢。
因长期卧床而过于苍白的指尖执起蛋壳似的薄胎玉杯，映出浅淡迷离的翠，羸癯而清贵。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如果没有遇上司珩，这个亏要吃成什么样子，她想都不敢想。
虽然谄媚是假的，可是感激是真的。
“要放在心上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恩情我记在心里了，日后五少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
“林小姐言重了。”
“五少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好。”
……
“会不会觉得热？我帮您放下大衣吧？”
“好，麻烦了。”
……
“这家餐厅环境不错，应该很难订到吧？”
“是，会员制，一般需要提前几个星期预约，一会儿我叫他们发个邀请给你。”
“会不会很麻烦？”
“自家生意，不麻烦。长安也是股东之一。”
……
林久久捧着茶杯啜饮一口，顺便轻轻抿掉在心中冒泡的少许沮丧。
她很努力尝试拉近和司珩的关系，司珩那边看起来也很配合，可不知为什么，总是达不到一个可以聊及私事的程度。
让她根本无从开口请求他帮忙联络司晋义，更遑论讨好和拉拢。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上菜之后，就没有再考虑这些了，只是单纯把司珩当作一个于她有恩的朋友照顾。
等到午餐结束两人挪到了茶座里，一杯普洱入腹，林久久再次尝试将话题引到司晋义身上时，发现司珩的目光明显在表达着一个信息。
她可以说正事了！
不由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司珩不疾不徐：“进来。”
靳然进了门，只站在屏风外面提醒道：“该去医院了五少。”
司珩看了林久久一眼，后者挂着僵硬的营业微笑：“身体比较重要，我就不耽误五少了，咱们下次再……约。”
如果最后一个字没有咬得那么碎，司珩怕是真的以为这丫头挺洒脱了。
垂眸露出个难得的浅笑，“好。”
*
出了餐厅，林久久目送司珩上车离开，笑容彻底垮掉。才刚上了车，手机就响起来。
那头的女人听起来稍微有点喘，“林总，我和江江已经到观城了，请问您什么时间有空，出来见一面详细聊聊？”
她是早上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热搜的，什么【江江蹭队友礼服】、【江不火一生黑】、【女团内卷】等等黑热搜，到现在仍然居高不下。
事件本身很难定义好与坏，说到底不过是江江参加某个活动时穿了某个品牌的礼服，因而引起了争议。
起因是昨天夜里某时尚大V突然爆料，某J姓女团糊咖在某活动当天所穿礼服其实是蹭了品牌赞助给同组合队友的，虽然效果好，但导致队友在另一个活动上不得不临时换了另一条，给很多工作人员都添了麻烦，所以品牌方和公司都很不满意。
末了还嘲了一句这人品根本不配做偶像。
一夜发酵过后，热心瓜友指路，江江被顺利扒出，而后被队友的唯粉和自己的黑粉撕得体无完肤。
林久久虽然没有接触过娱乐圈，不知道很多热点事件背后都有一个严谨的剧本，黑不一定是黑，白也不一定纯白。
但是她天生不会轻易相信什么，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下江江这个人之后，就决定联系她的工作室了。
原因无他，只是她迫切需要一个让传鹿的名字走向公众的视野，再融资的契机而已。
而利用江江这次礼服事件来为传鹿试水，是再巧合不过的机会。
但在这个风口浪尖，她也没指望江江那边能同意合作，却没想到像她这般心大的还真是大有人在，被司珩牵着遛弯儿的沮丧感瞬间烟消云散。
“好，我发个地址给你，一会儿见。”
约定好了时间，林久久没有再回公司。
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个祸害看了眼监控，好巧不巧正看见林永饴趴在书架上翻找着。
她简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了，打开了通话，懒洋洋地问：“你是想多被告一条商业间谍罪？”
林永饴本就紧张，这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声都没了。
片刻后，一滩水渍在她身下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