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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鸣本无意说什么,可这时候栎曦一直不放心的跟着,追着他一问再问,自己本来明天就要走,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呢?他今天就要把话跟她说清楚,断了所有念想。“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吧,你本来就不该住到我家,多余了。”
“不是的,我是挺高兴能住过去……只不过最近你和雪姗不是在谈恋爱嘛,我总觉得当了……电灯泡。”栎曦抬起嘴角笑了笑,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一点。
“栎曦,我和雪姗在你眼里那就是恋爱,我和你呢,你心里对我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冉鸣向她靠的更近一点,他会有那么一刻,哪怕只有一刻,可以让她心动吗?
栎曦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以为冉鸣是想站到她身边,这只是单纯的应激反应。
可在冉鸣眼里却不是那样,她一副对他拒之门外的样子。冉鸣看到她的动作,知趣的退了两步。
栎曦看他退后,赶紧又走上前解释,“你一直都挺照顾我的,以前也都是,是为了照顾我吧,对吧?”
“我是照顾你,原来出于什么心,现在出于什么心,你是故意装作不清楚吗?”
栎曦看他,有点惊讶,难道他真的看出点什么吗?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是不是早就被他识破了?可雪姗……栎曦打定主意,为了他们俩心里好过,她一定要死守着牙关,千万不能说出来,“我哪有装啊,没有没有。”
冉鸣看她眼睛闪躲,知道她肯定在避重就轻,可到底是什么让她游离,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明白她还有什么可逃避的,“你在犹豫什么,不是要和我聊天吗?怎么又欲言又止呢。我想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你故意就是装作看不见?我明明觉得我和你之间有种默契,为什么现在,事事不如意?”
栎曦也很头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最近就是有很多问题,交流不畅,沟通不了,“对不起,你说,我到底什么事情做得不好?我其实是很希望你们过得好,想凡事都站在你的角度上去考虑,可我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弄巧成拙了?”栎曦感觉自己的心思肯定被他看穿了,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老是追问他,被他识破了吧。
冉鸣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为我想那么多,错与对,我自己能承担后果。你说过的,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你说有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但是你对我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是吗?我倒是有点误会了,”冉鸣无奈的笑了笑。
冉鸣果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得亏她最近假装得很好,他以为的以为,是栎曦想给他的误会。
“反正我也要放下了,你干脆就直接点跟我说吧,我有哪里不够格?”
“不够格什么?”
“我对你来说的这个特别,为什么不是男朋友的特别,而只限于当哥哥的特别,你感觉和我在一起无趣?还是就是单纯的不是喜欢。”
冉鸣今晚提到了两次“哥哥”,栎曦想也明白,他是因为这哥哥两个字,才觉得可以放心的不再“照顾”她,“我说你像哥哥,其实是觉得你什么都很好,很会照顾我……以及大家。你看,我一直都太依赖你,享受你的好,另外的方面我真的是一无是处,也帮不了你什么。”冉鸣刚想回答她,她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就觉得足够安心,还没说出口,又听到栎曦在解释,“雪姗,她很适合你,漂亮、有气质,她是很吸引人的女生,还能资助你。”
冉鸣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心里又开始柔软起来,“你不要这么想啊,我对你好,那是我自己的想法,并不是要求你一比一的回报我什么。”
栎曦听他回应过来,又是想要体贴自己,只觉得有点对不起雪姗,赶紧打起了圆场,“我们的事情就不提了吧,过去就过去,你应该好好珍惜雪姗的,我觉得她是适合做你女朋友的人选。”
冉鸣刚才的柔软,在她这番话里又荡然无存,所以是她思前想后的,把他让给了她觉得更合适的人。到底是她觉得他们不相配,还是她发现不喜欢他,“合适呢,”冉鸣顿了顿,“你还挺大度的,你既然为我考虑那么多,有没有考虑我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啊,我们分手前,你也说了,要是分手后就和她在一起,你一定那时候就挺喜欢她的吧。”
冉鸣感觉可笑,他一句玩笑话,她竟然那么认定,其他的事,她却那么动摇。所以她自始自终都只是依赖他这个“哥哥”的照顾,为什么全子、琪琪和雪姗都看出他对她的“别有用心”,就只有她这个当事人看不出来?“你怎么总记得不重要的事情?你真的了解过我的真心吗,你说说,我是怎么看你的?”
栎曦确实不能笃定他的心意,要说之前喜欢,她会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可这会他都有婚约在身,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早就终结,她现在是想都不会再想。栎曦点了点头,“我其实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太依赖你了,导致你没办法丢下我不管。你不要在意我什么,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冉鸣没想到他自己表现得那么明白她还是不懂,他从来都不想把自己的心情说得那么直白,就怕她为了迎合他,这才选择在一起,这种委曲求全,到头来谁也不幸福。如今,他也决定要放弃,反正都不会在一起了,无论她再想什么,他都觉得无所谓,终归到最后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冉鸣决定把话全部说出来,“好,既然你不懂,我就直接告诉你。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心里装的也只有你,没有过别人。我从知道你第一次相亲,就开始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看见你和别的男生讲话都会萌生怒火、妒意横生,看见卢阳追求你,我很着急,怕自己再也没机会。你相亲那晚对我说的话,对我来说就像蜜糖一样,你说这辈子有我就可以,我一直记在心里,甚至那天的每一个字我都记着。我以为我们心灵相通的,至少还是有爱慕之情,我甚至准备趁你大学毕业的时候跟你表白,特地写了信邀约你,你却一声不吭的逃走了。我一直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我也等到了解释,终于,时隔三年我重新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甚至不惜一切、不计后果的把自己投入了进去,用尽全力。到头来,只是我误会你对我有感情了,你一句“退后”,一口一个“哥哥”的要求分开,我除了接受又还能说什么,求着你拉着你说不要吗?只不过一直都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栎曦听到他的话,感觉自己彻底也慌了,她没有想到冉鸣也藏着对她的喜欢,他原来是喜欢她的!这下他敢直面自己的感情,恐怕是已经打定主意放手,是自己的后知后觉彻底伤了他的心。“冉鸣。”栎曦重新拉住了他的衣袖,“可你不是也说过你只想跟我做朋友吗?你不是只想停留,不想前进的吗?”
“你说得对,我本就应该不要期待那么多。”冉鸣笑得勉强,“所以我应该后悔的,后悔没有憋住自己的感情。”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只想和我做朋友,我以为你是想照顾我,因为你告诉我,你不想前进……”她拉紧了冉鸣的手臂,她想告诉他,她也喜欢他,独一份的喜欢,想把自己的真心也告诉他,可眼见着冉鸣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根本不理会她的回应。
冉鸣退后了几步,离她更远一些,摇了摇头,“我当时问你的那句话,如果我牵你的手,拥抱你,甚至和你接吻,是你所期望的吗?如果你说是,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据为己有。如今你已经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现在我们就什么也别说,这些话就当是我们之间的梦吧。以后哥哥就哥哥,发小就发小,朋友就朋友,我就是没办法当你的男人,虽然花的时间会多一些,但是我已经接受这个设定。我现在自然也当不了别人的男人,你也别再劝我和别人在一起,我目前只想出国整理好自己,希望你也能找个和你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