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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灵枫的话可真没说错,她当时看到桑陌的第一眼还以为她会是翻版夏婵儿,然而她是真没料到桑陌的战斗力这么强悍。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陆灵枫不由感叹:“桑陌这嘴皮子这么溜,居然能把夏婵儿压制得死死的。”
“她可真是夏婵儿天生的克星。哈哈哈哈哈。”
“所以。”流影不明白她的想法:“你还派她去照顾夏婵儿,不怕出事吗?”
“你不懂。”陆灵枫语重心长:“这叫‘以毒攻毒’。夏婵儿在我面前,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腹中孩儿。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为何明知她不喜桑陌,还让桑陌前去照料。”
“她若还胡闹,我可不会再留情了。且有桑陌照看着,今后她行事必会收敛许多。”
“你上哪儿学的这些东西?”流影难得好奇:“从前也不见你使这般揣测人心的手段。”
“师父教的啊。”陆灵枫颇有些不解:“师父说行走江湖总要有些手段。怎么他没教你吗?”
流影摇了摇头。
“不过你人聪明,功夫也高。遇事也不需要这些法子。”她煞有其事地一叹:“我稍稍笨些,自然要好好听师父教导。”
“……”她若算得上蠢笨,那这世上恐怕八成都是蠢蛋了。
三月十八如期而至,陆灵枫早早换了一身华服打算赴宴。
天圣朝奉牡丹为国花,上至皇族,下至百姓都喜欢在衣服上绣些牡丹图样。
她难得穿的这样隆重,暗纹浮动的白袍上用金线勾勒出一大朵盛开的牡丹,华丽又英气。
“怎么样?”她故作严肃地走到流影面前:“好看吗?”
“好看。”流影实话实说。
闻言,她露出一个得意笑容:“那就行。”
坐上马车,一路来到陆灵尧的镇山王爷府。
只不过这下了马车的景象着实让陆灵枫大吃一惊。
“怎么就……我们两个人?”
陆灵枫没想到陆灵尧被人轻视排挤竟然已到了这地步。
镇山王府门前不小的一片空地上只有陆灵枫的马车孤零零的立着。
流影掩住讶异:“还是先进去吧。”
进门之后,陆灵枫更是吃惊。王府里只配有零星几个洒扫仆人,见了客人也只是远远打过招呼。礼数这般不周,实在容易落人口舌。
这样配置,与陆灵尧这王爷身份可是一点也不匹配。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去通知了陆灵尧,只见他匆匆来迎。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十七弟来了。”
陆灵枫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似有些难以启齿:“九哥,你这……”
他玲珑心思,自然明白陆灵枫的意思。
“让十七弟见笑了。”他并不在意府中这样冷淡光景:“父皇赐我府邸让我能有一处容身已是万幸。”
他继续解释:“先前也是有好些个仆人的。只是我眼下尚未婚娶,府中来回只得我一个,留着那么多人也没什么用。所以就干脆将他们打发了,自己也落得清净自在。”
陆灵枫很是钦佩他的乐观,在这样的境地之中还能保持与世无争的心态可不容易。
两人闲话几句,又在厅中喝了几口茶,天南海北的聊了些许时辰,快晌午时才上了饭菜。
满桌好菜可惜只有兄弟二人共享,陆灵尧乐在其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陆灵枫也不是个挑三拣四的人,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这桌子饭菜到底也是陆灵尧的一片心意,她可不能辜负。
“我听闻京中来了个叫雾满月的戏人,他的戏班子前不久才在京中昌平楼站住了脚。不如我们一道去看看?”
陆灵枫一听到“戏”这个字就头皮发麻,可今天是陆灵尧的乔迁之宴主人好意,哪有推辞之理。
“好。”
到了昌平楼,楼外广场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陆灵枫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但也只见楼里贴出公告,说这雾满月的戏排到了晚上。
“咱们这来得不是时候啊。”她假装可惜,原以为这样便可让陆灵尧打消心思。
谁知陆灵尧是个执着的:“那我们晚上再来吧。”
“……?”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昌平楼楼外早已排起了长队。幸好三人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来了等着。
入得场中,真可谓是热闹非凡。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场中就坐满了观众。
陆灵尧花重金挑了个好位置,陆灵枫吃着瓜果点心就等着好戏开场。
那雾满月不愧是个角儿,将将一上台就得了满堂欢呼。
这戏,便这样开唱了。
台下陆灵尧听得津津有味,陆灵枫则听得昏昏欲睡,却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没过一会儿,昌平楼门口响起一阵怪异的喧闹。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像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楼中仆人拦住他,怎么也不肯放行:“这位公子,您要是来听戏就请明儿个赶早。今儿客人都满了!”
“谁说我要听戏了!”那男子语气中焦急难掩:“我要进去找我的丝丝!让我进去,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来昌平楼不为听戏倒是稀奇,况且……丝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陆灵枫看了眼正入迷的陆灵尧,尔后向门口看去。
果然,那仆人围着的是吏部尚书的老来子刘翰禹。
几个仆人合力将刘翰禹抬起来,打算把这个来闹事的不速之客丢出昌平楼。刘翰禹也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开,朝堂中窜了进来。
“丝丝,丝丝,快出来,爹来了。”他躬着身子,目光在每张桌子底下来回搜寻着。
“爹?”陆灵枫实在疑惑,心里不停嘀咕:“详案里没说刘翰禹成亲了啊?怎么都当爹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传说这刘翰禹爱狗如命,这丝丝不会是一只狗吧!?
刘翰禹在堂中横冲直撞,全然不顾旁人看法,这动静闹得太大,也惊动了台上的雾满月。
雾满月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的,却不料请来的人实在太过草包,愣是半天没抓住惹事的人。反而还任由他在台前跑了几个来回。
这下是想装作没看到都不可能了。不得已,雾满月只得暂时停了这折戏。
刘翰禹一心只想找到他的丝丝,对场中突如其来的鸦雀无声浑然不觉。
不小的场子里,回荡着刘翰禹温柔又焦急的呼唤“丝丝”的声音。
能来这儿听戏的除了陆灵枫这种极少数不情愿被拉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雾满月的戏迷。此刻雾满月精心准备的一出戏被一个满嘴叫着丝丝的不请自来的“客人”打断,入目可见几乎每位客人眼中都压抑着怒火。
若目光是箭,恐怕刘翰禹早被扎成了个筛子。
直到……
“这东西就是你的丝丝?”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提着一只体型娇小的白色卷毛小狗站了起来。
那狗被提住后颈在他手里丝毫不能动弹,一见到刘翰禹就惨叫起来。
刘翰禹先是一喜,后又心痛的难以复加:“丝丝你痛不痛?爹来了,爹来救你了。”
这行为已是根本毫不在意旁人看他的诡异目光。爱狗成痴,痴到如此地步。
此时刘翰禹眼中只剩下那只正在哀嚎的白色小狗,对于他自己的世界之外的其他人和事,并不放在眼中。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谨慎的托起小狗。
只不过这位被惹怒的观众可没这么好脾气,他稍稍将狗提高了些许,让它恰好离开刘翰禹的掌心。
只要刘翰禹托住小狗,那人就将小狗提起。一来一回下来,始终是中年男子占了上风。
刘翰禹终于注意到了这位“罪魁祸首”。
“这位兄台,可否将丝丝还给在下?”方才被这般捉弄,刘翰禹也有火气,平时正常的话这时候说起来自然让人听了并不舒服。
中年人提着狗的手故意往后一挪:“想要狗?可以。你先告诉本……告诉我你是谁!”
“丝丝!”刘翰禹一声惊呼,随后腾腾怒火再不压抑:“我是吏部尚书刘亭皎的独子刘翰禹!你若是不把丝丝还给我,我立马让我爹收拾你。”
那中年人不怒反笑,这下倒是好言语:“原来是刘尚书的爱子啊。”也不知他在盘算着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刘翰禹?你想要回这狗也行,但是你得给我一个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否则今天这狗我让它有命来没命回!”
刘翰禹不再废话,将家传的玉佩丢给中年人,从他手里换回狗,高高兴兴抱着离开了。
中年人收了玉佩,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大事不好。”见证了整个故事发展的陆灵尧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陆灵枫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陆灵枫问道:“普通百姓听到吏部尚书这个名头,不该这么有恃无恐才对。这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说话这么硬气?”
陆灵尧转过头来惨兮兮看着陆灵枫:“十七弟你常在江湖行走,对这朝中人不熟也是正常。”
他一副似笑非笑似哭的样子:“朝中,怕是要变天了。”
“???”
“这男子,是我们的堂哥,镇安王陆灵霆。”
“王爷不爱其他,只对玩乐上心。今天被刘翰禹扫了兴,恐怕不能善了。刚才他要了能证明刘翰禹身份的东西,怕是打算去父皇那里告状。”
“因着旧事,父皇对他向来有求必应。恐怕这次……刘尚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