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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初垂着眸,她记得那时的事。
皇兄生死不知,母后伤心欲绝,人人都来报丧,但母后全都不理,坚定的认为皇兄还活着,甚至带人强闯出宫去找。
太后很平静的说着,“哀家出宫后便遭到了追杀,身边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就在以为要丧命的时候,林竟尧出现救了哀家,并带着哀家见到了陛下”。
“那时的陛下在一间茅草屋养伤,救下他的正是康年”,说着说着,太后就笑了,“康年一直都是这般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他不会因为陛下是皇帝就对他谄媚,他说自己是缺心眼儿,可哀家倒觉得他那是真性情,出淤泥而不染”。
“现在想来,茅草屋时的生活当真是愉快又美好”。
太后怀念,皇帝张康年还有林竟尧结拜,张康年最大,林竟尧次之,皇帝最小,而她作为皇帝的亲娘,张康年和林竟尧也把她当做亲娘养着,恭敬程度便是周围的村民都以为她真是两人的亲娘。
“后来陛下回宫,张康年作为谋士出谋划策,林竟尧带兵辅佐陛下,没多长时间贵妃和三皇子就伏诛了。陛下称帝时本想给两人高官厚禄,可他们全都拒绝了,还说若是陛下认他们做兄弟,就不要把他们束缚住”。
太后笑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张康年跟皇帝拍桌子瞪眼的喊,还让陛下不要逼他,若不然就去剃度出家。
“陛下生在皇家,从小便没有体会过何为亲情,康年和竟尧的出现正好弥补了缺口,所以陛下格外的放任这两个异姓兄长”。
周锦初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松了口气,“张先生说要进宫时,儿臣还担心不已,生怕皇兄动怒”。
太后摆摆手,“放心吧。话说,张先生要收行知为徒?”。
“是,林先生举荐,张先生也考察过行知,他很满意”,周锦初说道。
太后嗯了一声,“你别看康年表面不靠谱,但实际上他大有来头”。
“你们可知道前朝王渊?”,太后问道。
江知尘愣了一下,随后反问,“可是渤西王氏的王渊,真正的大儒王渊?”。
“不错,正是渤西王渊”,太后顿了顿,“康年便是王渊的大弟子,说起来他和公孙雄还是同门师兄弟”。
周锦初惊喜不已,“张先生竟有如此大的来头,真是看不出……”。
实在是张康年太过跳脱,谁能想到那样一个不正经的人竟然会是大儒的大弟子?
行知拜在他名下,便也算是王渊的徒孙,有了这样一个名头,以后他的仕途之路就会顺遂很多。
周锦初还兴奋着,哪想到太后拆台道:“他确实太过离经叛道,所以年轻时就被逐出师门了”。
“……”。
周锦初的笑僵在嘴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这时张康年一脸不高兴的走进来,“干娘,您又编排我!”。
太后忍笑,“难道不是?”。
张康年梗着脖子,“自然不是!我那是和他们意见不合,主动离开师门”。
太后嗯嗯两声,“主动离开,那你的包袱是知道你有这个想法,所以主动从师门中飞出去的?”。
张康年,“……”。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熹和帝跟在后面替他解围,“母后就别调侃大哥了”。
周锦初和江知尘站起来拜见,熹和帝摆摆手,看起来心情很好,“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熹和帝走到上座坐下,“刚才朕给了大哥一道圣旨,言明今年会试,若行知能一举夺得会元,朕便恢复他殿试资格”。
张康年瘪瘪嘴,明显不满意,抱着胳膊兀自嘟囔,“本来就是你的错,冤枉了我徒弟,你还不愿意承认”。
周锦初和江知尘的瞳孔频繁缩放。
张先生真牛!当着陛下的面儿都敢说这种话!
熹和帝轻咳一声,脸上不悦,“当时人证物证俱在,辩无可辩,朕若是不严惩行知,难免落得一个包庇亲眷的名声……”。
张康年捂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太后笑了一声说话打圆场,“好了康年,既然皇帝已经下令给行知一次机会,你就别再计较了,不然若是这一次也收回了……”。
“诶,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啊!”,张康年晃了晃手里的圣旨,咧着大嘴嘿嘿笑了两声,有点儿憨厚,“多谢三弟,大哥就先走了,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喝酒啊,要你宫里最烈的那种”。
熹和帝皱眉,“不是说好了下次你请吗?”。
张康年一边走一边摆手,“不请,没钱!”。
熹和帝扶额,他倒是挺理直气壮。
“行了,你俩也跟着康年走吧,去看看他要做什么”,太后对周锦初和江知尘说,她总觉得张康年要了圣旨之后就“不怀好意”。
果然啊,太后猜对了。
张康年拿着圣旨直接去了卓荦书院见公孙雄。
他拍着书院大门,砰砰响,扯着嗓子嚷道:“公孙雄出来!我知道你在书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赶紧给老子出来!”。
一会儿的功夫,卓荦书院门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周锦初和江知尘没下马车,掀开半边帘子往外看。
没其他原因,就只是觉得丢人。
突然,卓荦书院的大门打开,一众穿着白色学子袍的学子鱼跃而出,将张康年包围。
“公孙雄呢!让他出来见老子!”,张康年抱着圣旨,言语粗俗,学子们都嫌弃的皱了眉头。
“是谁胆敢在卓荦书院门口放肆!”,一道厉害的声音从书院里头传出,众人便见江鹤川一袭月白长袍款款走出,端的是玉树临风。
张康年斜着眼睛瞥他,反问道:“你又是谁?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江鹤川眉眼森然,“宣平伯府江鹤川”。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上赶着要拜公孙雄为师的笨蛋”,张康年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是笨蛋也别不服气,贡士名单最后一名也好意思招摇过市,我要是你啊,早就藏起来不见人喽”。
“你!”,江鹤川被气到了,“你是何人竟敢这样跟本公子说话!”。
张康年牛逼轰轰的叉腰,“你最好找个地方扶着,别等我说出名字后吓得你腿软,在我面前跪下!”。
江鹤川不屑,“哼,真是好笑!能让本公子跪下的只有天地君亲师,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康年对于他的鄙视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还幸灾乐祸的,“我是不算什么,可要是亮出这个呢?”。
话说着,张康年就展开了圣旨,还贱兮兮的将上面明晃晃的圣旨两个字怼到江鹤川眼前。
江鹤川破防,脸上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张康年哈哈大笑,一脚踹在江鹤川的腿弯,“你给我跪下吧!”。
江鹤川不防备,直接摔了个狗啃泥,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怪味儿。
忽然有人大笑一声,“你们看,他吃狗屎呢,哈哈哈!”。
张康年也跟着笑,“看起来老天也觉得你太过嚣张,让你吃吃狗屎是提醒你,以后嘴巴别那么臭”。
江鹤川踉跄着站起来,狗屎的味道让他干呕了好几次。
气愤不已的他一把推开上前擦拭的小厮,指着张康年,眼睛通红的威胁道:“我可是宣平伯府的……呕!”。
狗屎味儿太重,他实在是受不了,又呕了。
“我管你是宣平伯府的什么,跟我又没有关系,上一边呕去!”,张康年推开他,抻着脖子往里喊,“公孙雄,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书院!”。
“大师兄?”,忽然,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张康年身后响起。
张康年一愣,随后转头去看,“公孙雄?你没在书院啊,你一个书院院长不在书院待着,瞎跑什么?”。
公孙雄仰头看看落下的日头。
他收工了回家,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