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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溜……吸溜……”。
江行知听着耳边的吸溜声,烦躁不已,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他放下书卷,看着坐在桌边剥枇杷吃的江方池,眉头一皱,“你就不能回你房间吃?”。
“不能”,江方池摇摇头,吃的欢实,就好像那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口一个,也不知道尝出味道没有。
等到他把一盘子枇杷都吃完了,才哈的一声,满足道:“真解渴啊!”。
江行知摇摇头,“你怎么没跟着林师父习武?”。
“林师父走了呀,也不知道辛嬷嬷和他说了什么,等我从松鹤院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人了,听说走的还挺匆忙”。
江方池有些好奇林师父和辛嬷嬷的关系,只是这两人一个走了,一个嘴巴严实,就算是娘亲也问不出来什么八卦。
“所以你就把江勤碧打了一顿?”。
江方池一愣,随即面露狠色,“她是该打,没把她打死算是便宜她了!”。
江行知自然知道前世江勤碧对娘亲做的恶事,若不是现在要装病,他也想跟着打一顿给娘亲出气。
两人正说着,江安彦进来了,怀里还抱着眼睛睁的溜圆的江稚鱼。
江行知惊讶,“大哥,你怎么把小鱼儿带过来了?”。
江安彦把江稚鱼塞进江行知怀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脸辛苦,“别提了,娘亲赴宴,本想留下银珠看着小鱼儿,可她不要非得找我”。
江稚鱼在江行知怀里咋咋呼呼,【银珠姨姨就会让我睡觉,可我刚睡醒不想睡,我想哥哥们陪我玩!】
江行知笑着摸了摸江稚鱼的小脑袋,没想到小丫头竟然冲他呲牙…花子。
【二哥不能摸头,摸头长不高!】
江稚鱼气鼓鼓。
江安彦见江行知和小鱼儿玩得好便放心了,“你们看着小鱼儿吧,我出去一趟”。
“诶大哥,你去哪儿?我也正好闲着无聊呢”,江方池就是个皮猴子,闲不住。
“我去的那地方你不能去!”,江安彦拒绝。
江方池啊了一声,什么地方他去不了?
江行知倒是眼眸一沉,“大哥,你又赌上了?”。
闻言,江安彦连连摆手,吓得够呛,“我没有,我没赌啊!我去赌坊是完成娘亲交代给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
“就……任务啊”,江安彦尴尬笑着,眼神不自觉的瞥着江稚鱼。
娘亲让他去赌坊找一个叫曾国栋的人,就是前世和江勤碧互定终身的书生。
娘亲让他假意与他交好,引入府中后和江勤碧再续前缘。
前世,江勤碧不是痛恨娘亲阻碍他们之间的爱情吗?
那今世就让他们提前相遇,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做一对恩爱鸳鸯,谁也分不开的那种。
江安彦脑袋不好使,娘亲说了那么多曾国栋的特点他记不住,只能写在纸上。
他将纸条给江行知看。
江稚鱼好奇也想看,但娃娃小小一个,就算脖子伸的如大白鹅那般长也看不到。
“哎——”,小人儿还叹了口气。
江行知抿唇笑了笑,故意说出纸条上的内容,“曾国栋?我好像有些印象,据说是个学识不错的学子”。
【曾国栋?】,江稚鱼愣了一下,【娘亲让大哥找曾国栋做什么?他不是江勤碧的奸夫吗?】
听到“奸夫”两个字,三兄弟都沉默了。
妹妹啊,咱好歹是大家闺秀,是陛下亲封的裕国郡主,能委婉一点儿嘛?
江稚鱼不知道三个哥哥的心理活动,兀自想着,【我记得这个时候曾国栋还不叫曾国栋吧,那是他后来改的名字,他现在叫……叫,哦对了,叫曾幺!】
“噗——”,江方池一口茶水喷出来,抱着肚子哈哈笑着。
哈哈哈,曾幺,什么破名字,笑死个人了!
江安彦不忍直视傻弟弟,从江行知手上拿过纸条,“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走了”。
“啊……啊……”。
【大哥,带我走!我也要去!】
江安彦回头,“小鱼儿你老实跟着二弟,大哥一会儿就回来”。
带她是不能带的,毕竟那是赌场,他带个小娃娃做什么。
“啊……啊……”,江稚鱼叫唤的声音更大。
【带!带!我要去!大哥别抛下我!】
江稚鱼见江安彦不为所动,索性眼珠子一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之大差点儿把房盖子掀了。
三兄弟手忙脚乱的安慰,但江稚鱼都不为所动。
除非……带她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安彦投降了,瘫坐在床边,嗓子都哑了,“小祖宗你不哭了我就带你出去”。
“哇……嘎!”。
江稚鱼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溜圆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欣喜的看着江安彦,哪里还有一点儿刚才闹腾的样子。
江安彦,“……服!”。
一炷香后,江安彦抱着江稚鱼偷偷摸摸出府,身后还跟着江方池。
江方池的职责主要是护卫,谁要是敢对小鱼儿动手动脚,揍飞他,踹飞他!
三人很快就到了四海赌坊,江安彦让江稚鱼和江方池在外面等着他。
曾幺的名声在四海赌坊是出了名的。
江安彦只要一询问便都知晓他,赌坊里的一个小庄头笑着问他,“大少爷寻曾幺做什么?我可跟您说啊,那才是个畜牲呢,为了赌连自己的爹娘都卖了”。
“卖了?!”,江安彦惊讶。
小庄头点头,“可不是嘛,就在旁边赌坊里做洒扫,都卖了好几个月了”。
江安彦皱眉,寻思这曾幺怎么会那么心狠,卖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做赌资,夜半时分他还能睡安稳吗?他不心虚心慌吗?
“大少爷,那个就是曾幺,用小的给您叫过来吗?”。
江安彦顺着小庄头的手看过去,见到曾幺的那一刻他有些惊了。
怪不得江勤碧心仪他,光是看那张脸就够赏心悦目了,再是个读书人,说两句酸诗,这不妥妥拿捏闺房中的小女子。
江安彦啧啧两声,随后换上一脸笑意的走到曾幺身边。
赌桌上猜大小,曾幺正神经兮兮的盯着两只骰盅,好似能透过盅体看到里面的骰子点数一般。
“来,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庄头粗声喊了一句。
周围的赌徒纷纷下注,但曾幺没动。
庄头看着曾幺谨慎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曾学子还没想好?”。
“想,想好……”。
他还没下注,江安彦倒是下了注,“我赌小!”。
“呦,是江大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庄头问候着江安彦。
江安彦笑道:“手痒,走到这儿就来一把。庄头放心,就一把,过个瘾就走,不然把你这赌坊全赢了,倒是我的不是!”。
庄头笑笑,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真的感激。
前段时间,这宣平侯府的江大公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来了就玩全套,连玩了好几天,输的赌坊账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还倒欠他几百两。
赌坊东家气不过,想要出老千,结果刚出就被他身边的侍卫发现,当即被卸了手,挑断了手筋。
场面那叫一个血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