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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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不见。”赵桂兰看她一直闭着眼睛,忍不住问道。

    冯安安一愣,笑道:“是。”

    “一直都是瞎子?”赵桂兰往她的眼皮上看去,总觉得那里过于平坦,不像是一般的瞎子应该有的模样。

    赵贵忙拉住媳妇,“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冯安安没有知觉,“没关系,我以前能看到,后来……”心盲了,这眼睛也跟着盲了。

    “你家中还有人吗?我们不可能一直管你,吃用都是要钱的。”王桂兰将每件事都算得极其清楚,包括这个看起来虚弱到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姑娘,她不是做慈善的,哪里愿意用自家粮食去养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

    “有!请问这儿是哪?”冯安安见对方问,她也不拐弯抹角,明确说了,“待我回去,定会给你们酬劳。”

    这家人手上并不富裕,用银子来答谢最好不过。

    “这儿是敬城,你可说好了,我们将你送回去可不容易。”王桂兰见丈夫摆手又要说不要银子,她赶忙应下来,一巴掌呼在赵贵头上。

    敬城,她听到了熟悉的地名,当初扩张她将其遍布了诸多地方,就包括这儿。

    冯安安心头一喜,她要回去了。

    可当她将地方说出,王桂兰夫妇都表示没听过,“可能是我们没进过那么个地方,我明儿就去城里打听。”

    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娘,我知道!”

    听音色是个十岁出头的男童,冯安安才知道这桌上还有人。

    “不过早都没了,好像是昨年。三丫她姐有个叫工作证的牌子,摸都不给摸,小气的很。”赵喜德回想起那个装在透明罩子里的纸牌,他以前也嚷着要去,三丫却说那里不要小孩子。

    “没了?”冯安安燃起的希望消减,她一直都对这事有过担忧,以谷义的作风将她的店全都拆了也不是做不出来。

    王桂兰斜眼看了看冯安安,“你不会是蒙我们吧,拿一个虚头来骗人。”

    “我想自己去看看。”冯安安心中惴惴不安,若按这样说,只怕她真的难以找到他们了。

    赵贵一直不敢出声,这才小声劝自家媳妇:“这姑娘也不像是个骗子,人是我们救回来的,既然人家都说了地方,我们就去看看呗。正好盐巴快用没了,去买点,再给你做身衣裳。”

    “是你带回来的,和我没关系,我王桂兰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人,过日子都不安生。”王桂兰一想起平日里总有人来借些柴米油盐,这人借出去连声都不吭一下,她总以为家里进贼了,最后还回来的东西最多一半。

    冯安安看有人帮自己说话,朝那边鞠了个躬,“我不是个食言的人,说过的我一定会给。”

    赵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征住,王桂兰本还想再说几句,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得,你说过的话记着啊,买了我的布,你今年就别想换一身了。”她本来是要去买年关的布,给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做一身,去年她的新衣裳还没舍得穿几次,本来今年就穿那身。但既然他不想要,那就不委屈自己了。

    赵贵憨厚的笑着,“我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多衣裳干啥,新的旧的穿上都一样。”

    “你赶紧吃,等会儿还要去地里干活。”她夹起一块鱼肉到碗里,将上面的刺都剃掉,才放到丈夫碗里,“赶紧把地翻了,有柱他家的地都种上了,你也抓点紧,别整天都管些闲事。”

    冯安安听得出这明里暗里的指向自己,但这样的感觉竟让她觉得不错,至少这儿的人喜怒哀乐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夜里,她还睡在那柴草上,这一家子挤在一张炕上。

    有脚步声!

    她虽睡得比原来踏实,但梦里的一切总提醒着自己之前发生的一切,终究还是睡不好。

    一个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还伴随着一句,“反正也用不上,着凉了还要折磨人。”

    是王桂兰,她对着冯安安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心肠总归是不坏的。

    冯安安紧绷着身子,渐渐舒展,身下虽是柴草却比华贵的床榻好上千倍万倍。

    赵喜德极喜欢缠着她,问些关于那酒楼里究竟有些什么的问题,三丫的姐姐总给他们讲一半就停住,另一半断送在一个叫“辞退”的词上。

    “你会做吗?就那个叫可乐的东西,听说喝到嘴里还会有声,滋滋地特别响!”三丫说自己喝过,他一直都想尝尝那味道。

    冯安安摇头,她找人已经够冒险,再将那东西做出来迟早会被谷义警觉自己在何处。

    喜德耸着脑袋,愿望落空。

    “我娘回来了!”他跑上去,帮母亲把重东西提过来,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好吃的。

    王桂兰很明显没得到什么好消息,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小子怎么没去地里,你爹一个人干活有多累知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像个三四岁的没个正形……”

    喜德没把布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瞬间没了兴致。

    “你,我去找了,那里早就变了个样,没你说的什么酒楼。”王桂兰翻着扔在桌上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二两的盐巴和几个鸡蛋来,她回来的路上遇着以前借了鸡蛋没还的芬琴,跟到她家里把东西扯了回来,这是今儿唯一的好事。

    她半路口渴,茶摊上要掏钱,硬忍到了现在。

    跑到厨房咕嘟咕嘟灌了瓮里井水下肚,直到肚里有着涨意才罢休。

    冯安安听着对方这前后不搭的动静,也是没在意,脑中想的全是人都去哪儿了。

    “娘,你喝慢点,小心呛着!”喜德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话,如果他娘在做饭前还没有消气,就要听那锅碗瓢盆一顿响。

    王桂兰最后一口水还在嘴里含着,一努气,直接将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小兔崽子……饭……咳咳……别吃了……”

    喜德看事情越来越糟,不敢再出声,默默地站在墙角,看着他娘不咳嗽了再过去帮她顺气。

    王桂兰本就不如意,这是逮着了个点,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