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也有做神棍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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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拍我的脑袋作甚,求人办事哪有这样的求法!”冯安安虽无痛感,但仍要谴责此人忘恩负义的德行。

    “不会是把你敲傻了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认为自己逃得了干系吗?”江涸渔又拿出之前的置换条件来要挟她。

    “我既然都出来了,还回去?”她对上其双眸,虽有怒意,但底气不足。

    “上次你为何回来,莫不是因为我。”江涸渔眼底漾出淡淡笑意,声音里透着一股迷幻的蛊惑力。

    冯安安打了个冷颤,“你这登徒子,滚开。”接着摔门而去。

    到了院中,她才喘出一口大气,暂定心神。此人说话全然不提重点,自己总摸不透他的心思,相处实在太过被动。先前想的少接触得安宁,却因其三番五次地寻上门来,不得不与其周旋,倒不如将用其目的细细探寻来处,早日摆脱。

    这样拖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安安,你回来了。”江涸渔见她回来,脸上透着喜意。

    “说吧,你究竟让我做什么?”她就站在门口,因王五已经搬出,院中仅剩她一人独住。

    江涸渔在房里转悠着,那副嬉笑神情从未变过,“你就这么心急,想要帮我吗?”

    “快说!”她本想向系统讨要个抹除记忆的玩意,让眼前这货滚蛋,却被告知近日使用次数已达上限。

    “也不知什么难事,只要你在黄昏时刻将那个县令诏出房门即可。”江涸渔说起话来,永远都透着两字“轻松”,只可惜莫亦孔看上他的扇子,硬是夺了去,不然他还能扇上几许,更显潇洒。

    冯安安有些狐疑,这样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就这么简单。”

    他开扇的动作摆出,只是开了场空,画面颇有些滑稽,“我怎舍得让你去做那冒险之事。”

    冯安安一时话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暗自赞叹这人脸皮堪比城墙厚度。

    “夜深了,你……”她希望这人有点自觉,古人不都讲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

    “多谢提醒,你先行睡吧,我也不再多做叨扰。”江涸渔转身从窗户飞出,看起来轻功还不错的模样,就在她门前的大榕树上安了家。

    冯安安伸了个懒腰,直接躺在床上睡下,却一眼又瞥到那家伙,竟还在笑。

    笑多了,不怕脸部抽搐吗?

    她翻了个身,仍不能安心睡着,只得下床将窗户闭严实。

    “喂!我又不偷看你,怎么这般不留情面。”江涸渔枕着一叉树干,迎着夜间习习凉风,那人也近在咫尺,似乎这样的日子才是他一直想要的,只是命运弄人,为何这天来得如此晚。

    多情总被无情恼,笑矣!

    那扇紧闭的门再次打开,少女嗔怒,“下来,有空屋子,上树去睡是脑袋不好使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看着站在门前的人,一抹月色映在其眼眸中,闪出点点星光,是世间绝美的模样,无关皮囊。

    少女不回答,只是用钥匙打开一旁的门,丢下句“爱进不进”,那房门又重新闭合。

    ……

    “老爷,天女大人邀您到亭中有要事相商。”一丫鬟服饰的女子浅低着头,轻敲房门。

    等了许久,才见里面透出个人影来,“不是说了,这个时辰何人都不见!”

    “可是……天女大人……”丫鬟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要倒在地上一般柔弱。

    “就一个天女,她算什么东西,成天对我吆五喝六的,若不是有用……”他看起来还有要紧事,“去去去,别杵在这儿惹人嫌,府里养你们可不是来吃白饭的。你要找个借口应付过去,就这么点小事还要我教!”

    “奴先退了。”小丫鬟不知点了多少下头,门都未进去,就被挡了回去。

    她走至角落里,渐渐抬起头来,“想不到这刘县令还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褪去身上衣裳,一身白裙显现,她缓步走至门前,轻叩两下。

    这次的门开得倒挺快,里面的人正要再呵斥几句,却见这衣裳不对,正眼一看立马换了副模样。

    “天女大人,您屈尊降贵,有何事找小人?”他这笑虽是假的,但却让人不觉着讨厌,想必练了许久。

    “我刚差人叫你,看来你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待我回去,启明天神大人你的倦怠之意,降下责罚,可不是单单你一人能承得住。”她来时讲这话已经默念了几遍,唯恐结巴丢了威严。

    “小人不敢!”刘县令作势又要拜她。

    “既然不敢,就随我过来吧。”冯安安甩过袖子,只步往东院的一口井去了。

    他本要找旁的事拒绝,却见对方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空隙,只得将房门锁好,大步跟上。

    她昨日在这院里观察了个大概,经江涸渔一事,联想至此地的井。此院萧瑟,与府中多有不搭,而这口井也早已干涸,她在此处做文章,定能拖延些时辰。

    “天女大人,您来这儿干嘛呀?”刘县令眉头一皱,连带着额上抬头纹也挤在一起,活能夹死一只苍蝇。

    冯安安径直站在井口边上,“昨日我卜了一卦,此处有异动,恐与最近的天旱相关。”

    她用余光扫视,果然见其露出惊诧之意。

    “天女大人,您慈悲为怀,可否详细说道。”

    冯安安眼珠子转了一圈,朝井中探去,只见其深不见底,扔颗石头下去都不见声响。

    “此地为何荒废,此井如此深,为何断了水源,我只能提点至此。”她想要伸出手去拍拍对方的肩膀,却又觉着不太恰当,只能收回。

    刘县令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堆,活像是被糨糊黏在一起。

    “天女大人,您这是为难小的了,井水干了已有十年,现逢大旱,怎么可能汲得出水。”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样做。”

    天色已到约定时分,冯安安不愿多磨,想早点开饭,暗笑两声,只留着他在此处冥思苦想。

    想不到自己也有当神棍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