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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安安本想骑马,但奈何系统没有给她点亮这个技能,无奈之下寻了辆同道的牛车。
冯生靠老婆发家,夫妻和睦。后其母家家道中落,他生意做了起来,腰杆子硬了,夫妻二人之间隔阂越来越多,直至将养在外面的女人娶进来。
冯财,在邻村讨了个老婆,种地为生,父母一直都跟着他过。
两人虽是亲兄弟,但因当时分家撕了脸面,极少有往来。上次老爷子去了,冯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硬要回去争那一亩三分地,在灵堂上对着兄弟破口大骂。
赶牛车的小伙和她一个村,将这些事情讲得绘声绘色,到了岔路口,才悻悻地停下。
冯安安从衣服里摸了二十文,递过去,道了谢,转身就往自己门口走。
“安安,你可回来了。你这不孝女,跑哪去了呀……”一妇人手里提着篮子,激动地落下泪来。
这人正是冯安安的生母,几月都没见到女儿,可把她思念坏了。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冯安安挤出一个笑脸,完全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冯母把女儿拉进了屋,絮絮叨叨的问女儿的近况,“咱家虽然穷了点,但也够吃够喝,你可不要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是要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冯安安满口应下,心中疑惑升起,这家里可不像是配得起家丁,冯安安手下的两个人从何而来。
外面传来说话声,冯母看了眼,“你爹回来了,待会不管他说你什么,都不要置气。”
冯安安也顺着方向望去,正好对上冯父的双眼。
刹那一刻,她只觉得对方那双眼睛能把自己脸上看出个洞,不自觉地低下头。
整个饭间,冯父只是闷头吃饭,每每避开她,生着气。
冯母在一旁打着圆场,“以后,晌午就别回来了,折腾得紧。安安现在也回来了,给你把饭提过去。”
冯父哼了声,“还知道回来,听人说你在城里寻了个有钱的下家。咱家这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冯安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没有过父母,遇上这种场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起头。
最后还是冯母在桌子下碰了碰她的鞋跟,低声说;“跟你爹认个错,他平时最疼你。”
冯安安攥着两根木筷子,只觉得难为情,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字来,“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就原谅我这一回。”
冯父也就快四十的光景,脸上的皱纹深一道浅一道,常年的日晒,皮肤黝黑,卷起袖子露出来的却是白花花的肉。
他等这话等了许久,也不见再说些啥,拍了拍闺女的头,宽慰地长吁口气。
冯安安见两人关系缓和,才将这次来的目的说出,冯生一肚子的坏水,会对粮食动手脚。
冯父听她去了趟大伯家,拉着她全身打量了下,“他有没有为难你?”
她笑笑,“你姑娘怎么可能会被欺负,还是先把咱家粮放个稳妥的地方要紧。”
冯父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儿,让她不要操心,种子这些天就要用,不好往别的地方搬。
她跟着冯父走到院边上的一个低矮的房前,房子是捡来各家拆旧房换新房的砖头砌的,冯父有空就来搭上几块砖,这才成了。
以前,打得粮只能放在大屋,人进人出的总有老鼠溜进去偷吃。这屋子成的时候家里人高兴了好一阵,就是有一点不好,容易磕到头。
她在这附近看了下,堆放着柴火和麦草,极易被点着,东西又多又散挪走要整整一天,又不能一直守在这儿看着。
那叫碧红的女人还不知道要找几个人过来,暗着使坏根本看不过来。
粮仓紧挨着邻家的屋子,这火要烧起来这一整排房子都要遭殃。
“爹,叫些人来帮忙吧。”冯安安本来想往柴火上洒水,届时火肯定燃不起来。冯父听了直笑话她,在城里待久了,连做饭用的柴火都敢浸水。
“帮忙?自己家的事让人家管,行不通。”冯父脸皮也薄,平日里出门借个锄头都是让大儿子去的,自己总张不开口。
“好吧。”她一见陌生人也紧张,特别是乡里乡亲总是很热情地问东问西。她刚才在门口见了个中年妇女,几句话问下来,冯安安只有嗯嗯嗯的点头以及尴尬的微笑。
“可惜啊,你大哥不在。他在的话,就直接去了。”冯父叹了口气,提起镢头又要到地里去。
冯父走了,院里又只剩下母女两个。
冯安安这才意识到,冯生为何会那么嚣张,弟弟软弱可欺,恐怕就是被他一辈子欺负到大的,唯一在祖宅分配上没有松口。
她可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如此,自己就豁出去了。
冯安安问过母亲,找到村西头的李大爷,他平时在村里有威望和号召力,人还是个热心肠。
她只说是有人要在村里纵火,没有明说是自己粮仓,想在村子的入口安几个人守着,如果有陌生人拦下来。
李大爷一听,直说这事儿可不小,在村里找了二十三个年轻小伙,看上去个个都很壮实。不但在村口守了人,还有两个巡逻队在村里从西口到东口地转。
她觉着有些过意不去,在小卖部里买了五瓶酒和五斤花生,单独包了两斤麻花给李大爷提了过去,其他东西让他分出去。
本来是想一人一份,但一个大姑娘手里拿这么些钱,引人闲话,她向母亲询问了下,才去置办了点东西。
冯母见她随手就掏了几十枚铜板,吓得赶紧把屋里的门关上。
“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咱们是正经人家,名声坏了,以后媒人都不敢上门。”冯母抓着她的手又开始哭泣。
冯安安一听,就知道她想歪了,解释道;“母亲,我在城里找了个活,给有钱人家的小姐陪读,一个月能领一两银子呢。”
原身小时候听到冯水盈有学上,教书先生亲自到家里授课,就吵着自己也要上学,否则就吊死在门前的老槐树上。
家里人疼她,特别是大哥看着妹妹难过自己也心痛得不行,把卖了粮的钱偷偷拿去交了学费,送冯安安进了学堂。
冯母一听就更担忧了,眉头锁成个囧字,“那家小姐会不会打人,拿东西砸你?你刘婶子就在城里找了个活,工钱一个月足足二两,耀武扬威地,说个话,眼睛都高到天上去了。上次回来说是要把一家子接到城里,结果听人说呀,她被那家的小姐用瓷瓶子打瞎了一只眼睛,赔了点钱就赶出去了。”
冯安安笑道:“那户人家好得很,你看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冯母眉头并未松开,“现在没有,万一以后打你咋办?那些有钱人弯弯肠子咱们搞不懂,咱们本本分分的找个人家嫁出去,过日子。
冯母还在举例子,去城里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
冯安安无奈的笑笑,听着她说。
突然,外面喊了声“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