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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
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何了凡自认不算君子,但出于本能对危险的防范,他也开始着手设计一些能够保护到自己的手段。
那个视频给何了凡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又是开枪又是撞车,战斗场面十分的火爆。
何了凡想到,就算是一般的打架,把自己逼急了,也不会真下黑手。
但得罪到帮派可就不一样了,那已经不叫打架了,而是血淋淋地厮杀,动手只为了能够夺取对方的性命。
何了凡则认为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就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了保命,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提出对策之前,首先得揣测一下“避难地”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法。盲目瞎搞屁用没有,只有对症下药才能达到效果。
在拍摄到牛哥追杀曹警官的视频当中,他们两人都使用了像手枪这样的高级装备,何了凡虽然不像其他男生一样对战争、军工之类的东西做过深刻地了解和研究,但一提到这个,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数。
何了凡闲时会玩CS,技术还挺不赖,对此,他就深有心得体会。
在游戏里面杀人也不过就是几枪的事情,而这也都是经过需求加工过的,在现实世界中,恐怕就不会那么理想了。
中门对狙的时候被狙死了还能等到下一个回合复活重来,就算不想打了,也可以马上退游戏,但一回到现实当中,可就没这么好玩了。
如果自己一旦被确立为追杀目标,那么即使跑得再快,也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如附骨之蛆一样将你缠住,怎么甩都甩不掉。
而复活这样玄之又玄的东西更是只能在动漫、小说、游戏里面才能看到,人被杀,就会死,没有人能够逃出生理规则。
若是受到了重大的伤害,救活了还算好,事后就当长个教训。
但要是救不活了,在最残酷的情况下,还将承受着比死亡更为艰难百倍的痛苦,对生活再充满希望和爱意的人,不免也会寻求早日解脱。
旧时要砍死囚脑袋的时候,刽子手能否一刀就结果一条性命,则成为了行业内衡量技术的一条潜规则。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刀若砍得极准极快,不等感到痛苦就已经杀死了一个人,那就算是做刽子手,对人对己都算好事一桩,功德无量。
当然这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才能碰到的,事实上不是每一个刽子手都有着炉火纯青的砍头刀法。
对一个人最惨、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被冤枉错判成死囚,在刑场上又碰到初次登场的新人菜鸟了。
被杀已经很可怜,要是连一个痛快都求不到,砍了好几刀都还没被砍死,那真的就是惨无人道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在影视、文艺作品当中,看到那么多明明连被砍头都不眨一下眉头,临终前却只求一个痛快的硬汉了。
在零八年的那场大地震中,灌县正是受灾最严重、最惨烈的几个灾区之一,无数血淋淋的悲剧摆在何了凡的眼前,让他过了很久都记忆犹新,就算在炎炎夏日,也让他直冒冷汗。
楼房垮塌时,被掩埋于重重废墟之中,若是死了也真的就死了,即便碎尸万端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生命固然珍贵,但对那些所谓的幸存者而言,可能在得救后的每一天,都将承受着比死亡还要残酷的痛苦。
手断了、腿折了、眼睛瞎了……
残废之后的幸存者们,每天都会在幻痛的催动下醒来,而后望着铺盖上本该隆起的那片空荡,久久沉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毫无尊严。
对何了凡来说,若是能够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与解决一件世界性难题无异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子弹打进肉里面,会对人造成怎样的伤害,出于这样的想法,何了凡不得不把规避潜在风险这样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上。
防枪支该怎么办?
要是安分守己,不搞骚操作,麻烦肯定是找不上门来的。
但目前来讲,颜墨鲤已经摊上了大事,说不定就连何了凡自己都受到了波及和影响,这一点明显是行不通的了。
划出小本本,何了凡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按着太阳穴,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愁思。
听到何了凡这声十分惆怅的哀叹,他身旁的茶明绘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确立恋爱关系也就刚刚一天,这个人就叹气叹成这样,日子要是长了那还得了?
茶明绘越想越气,她自觉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从不无理取闹,就算和人闹矛盾也只和妹妹茶明颜吵过架,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何了凡发出这样的叹息。
“明明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叹气?是我让你不满意了吗?”
“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我都没叹气,你干嘛这样做?”
茶明绘在心里重重地吐槽道,恋爱的甜蜜顿时在叹息的催化之下消失得荡然无存。
茶明绘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无奈的聪明,和妹妹茶明颜吵架吵多了,她慢慢学到了发脾气的最佳姿势。
同年龄的男娃娃果然没有女孩子懂事,茶明绘埋怨地看着身旁的瓜男友,想到自己还是应该负责细心引导何了凡的。
茶明绘生气的原因正是何了凡事出反常,最终肯定也还是要以矫正为目的,而大发雷霆则并不是值得一试的方法。
她慢慢沉住了气,看人不能只看一面,终于又想起何了凡闪光的那一面。
他闪光的一面有什么呢?茶明绘强要求自己微笑着在脑海里思索。
做人一点都不大气、坦率
想事情又爱钻牛角尖
明明脑子还挺好用的,结果把心全用在歪门邪道上面……
哪里来的闪光的一面嘛!根本没有!
茶明绘恍然大悟,表情顿时阴沉了好几个色度,她开始疑惑起自己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
茶明绘气得咬牙切齿,直往地板重重地跺了一脚,然而用力过猛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脚底的肉也痛了起来。
她伸出两支纤细的指头,悄无声息且满脸黑线地捻住何了凡的耳朵重重往上一提,手心实在是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