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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凝结果这个烤的黄灿灿的馒头,露出个开心的笑容。她还没吃过烤馒头呢,而且这可是夜亦谨夜王殿下亲手烤的,可不得好好品尝一下嘛。
烤好的馒头散发着面粉的香气,外脆内软,叶冰凝咬了一口,虽然被烫的直抽气,但她还是眼神一亮。
夜亦谨破功,嘲笑道:“慢点吃,不怕烫得满嘴泡么?”他把自己手上的馒头掰开,夹了点菜塞进去,也慢慢地吃起来。
两人吃相都好看,不紧不慢,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很快就把一盒子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了。叶冰凝伸手将碗筷都放好,从旁边掬了一捧雪净手。
“王爷,”叶冰凝手肘支在膝盖上,刚洗干净的冰冷的手托着腮,“你以前也在军营中过过年吗?”
夜亦谨拨了拨篝火,几颗火星调皮地弹了出来。他抬眼看着叶冰凝,因为对方的问话而想起了从前的事情,神色也变得有些怀念:“以前有过,不过那时候不是在大军行进的路上,是在城中的军营。”
“那你们除夕怎么过的?”
夜亦谨笑了笑:“能怎么过,跟现在也差不多吧,就是年夜饭能丰盛一点,还会给兵士们发发红包。”
不过……夜亦谨看着眉眼带笑的叶冰凝,心中暗道:只是,平常的年夜饭,没有一个人真正地陪在我身边而已。
今年有了。
叶冰凝却被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捂着嘴惊呼了一声:“糟糕,那我今年岂不是不能给绾琴发红包了!”
她心中懊恼,眉眼都耷拉下来:“我想着除夕要给她发红包来着。”
苏绾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跟她有着很相似的遭遇。母亲难产去世,被重男轻女的父亲扔到别人家寄养。从小受尽苦楚,叶冰凝两年前在路边捡到了病得奄奄一息的苏绾琴,便将她带回了百毒阁。毒王看出她天资高,便让叶冰凝收她为徒。
叶冰凝从捡到她那年开始,就想着要在每年的除夕时候给她压岁钱,去年苏绾琴收到压岁钱特别开心,还掉了几颗金豆豆,今年她不在身边,叶冰凝还是有些遗憾的。
夜亦谨感觉出她心情有些低落,便转移话题似的问道:“还没问呢,离了京城为何会往边疆来?之前你说长话短说,现在总有机会说了吧。”
叶冰凝叹了口气,想起那时候自己失魂落魄的状态,总觉得有些丢脸,便把这一步略过,直接说:“那时候答应了年采儿不见你,刚巧我手底下有人发现边疆一个村子里边儿有一种奇毒,我有手下折在那个村子里面了。我就想着去调查清楚。”
夜亦谨皱眉:“奇毒?那个村子的名字你可知晓?”
叶冰凝点了点头:“就在郾城的郊外,一个叫罗村的地方。”
罗村?夜亦谨心中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地名,他确实没有听过,此时便帮不了叶冰凝了。他道:“届时你若需要人手,只管和我说。”
叶冰凝笑容灿烂:“好,我不会和王爷客气的。”
二人都沉默了下来,看着跳动的火光。叶冰凝偷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其实她也想知道夜亦谨离开京城后发生了什么。
她演戏似的清了清嗓子,捕捉到夜亦谨看过来的目光,便也问道:“王爷,那我走了之后,府里有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啊?”
夜亦谨嘲讽道:“你又不管府中的事儿,有没有事发生又如何?”他磨了磨后槽牙,想起自己不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京城,做出封锁城门排查过客的傻事,就气得不行。
但是看着被他一句堵的没话说的叶冰凝,夜亦谨又心一软,硬邦邦地问道:“府中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有那个之前被你下过迷药的囚犯醒了,我在他口中问出了些东西,抓出了军营中好些奸细。”
叶冰凝闻此倒是甚为惊讶,没有想到那个囚犯嘴真的被撬开了。她有些好奇,当时夜亦谨因为这个囚犯发疯,差点杀了他,后来又一定要扣住他,让她也不禁想知道这个囚犯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夜亦谨看着她求知欲旺盛无比的眼神,心中也是想着是时候把叶冰凝走后,京中发生的大事告诉她了。
毕竟那里面,有叶冰凝添上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十一月底的京城。
叶冰凝走后,先是在府中被囚禁着的昏迷已久的囚犯醒了,让夜亦谨将剩余的奸细抓了出来。而后是夜亦谨安插在长乐坊的探子查出了长安坊中藏着的私兵是兵部尚书黎禀元的人。
指使秦安给叶冰凝下毒之人,买凶听雪楼暗杀叶冰凝之人,也是黎禀元。
夜亦谨顺藤摸瓜,查了黎禀元的那支私兵,发现有许多都是被他从军营剔除之人。
这些人在军营中有他们自己的关系,又深恨把他们踢出来的夜亦谨。黎禀元便将他们搜罗起来为自己做事,这些人与夜亦谨军中之人勾结,往军营里面安插边疆细作。
夜亦谨查到这些事情时,暴怒无比。当下便派了最得力的暗卫潜伏进黎禀元府中,搜查他和边疆人勾结的证据。没想到,不仅查出了他和边疆人来往的赃物,更是搜出了乌灵子——之前在夜亦谨军中闹出了不小动静的乌灵子。
人证物证俱在,夜亦谨先斩后奏,控制住了整个黎府以及长乐坊,还将黎禀元及其亲信心腹名下一应私产、庄子统统封锁起来,控制住一切行为可疑之人。
他动作太大,动用了半个京郊大营的人手,不仅惊动了整个朝廷的官员,更是惊动了整个南风国的皇室。
夜亦谨带着黎禀元进宫向皇帝上奏时,也是引得天子震怒。黎禀元身为兵部尚书,位高权重,在朝中是正二品的官员,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置整个南风国的江山于不顾,帮着异族谋反。
向来衣冠楚楚,处事庄重的兵部尚书被摘了官帽,披头散发地被强制跪在朝堂冰冷的地板上,听着夜亦谨冷厉的问话,他却状若癫狂的大笑出声。
他眼底血红、死死地看着夜亦谨:“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你啊,夜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