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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一次巨爵座殷十七打开神之通道以后,二十年时间悄然而过。
随着域外诸神陆陆续续回归,诸神混战,整个世界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大混乱,成为了一个凡人眼中最黑暗的时代。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下一秒,会不会被神战的余波波及死于非命。
凡人在哭泣,神明在流血。
在经历了二十年的战火洗礼之后,诸神之间的混战渐渐平息,进入了僵持阶段。
整个人间大地被彻底打碎,变成了无数小块漂浮在海面上;大地上的凡人更是十室九空,尸横遍野。
他们有的死于战火,有的则死于饥饿,还有的死于内乱。
诸神之战令整个人间人心惶惶。
大家疲于奔命,无心经营,进而导致所有国家和组织机构全部崩溃。
而失去大型组织的构架,人类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在这黑暗的时代艰难生存。
那些不会生生产的人要么只能慢慢饿死,要么就去掠夺别人的生存资源。
如此一来,人类的内部矛盾爆发,进一步加重了生存问题。
一个最黑暗的时代由此而生。
不过,随着神战平息,诸神开始低头整治人间,在绝对的力量统御下,新的秩序也很快就建立了起来,世界各地都呈现一幅欣欣向荣的模样。
只有那荒野上横呈的累累白骨还在向后来者昭示,曾经的黑暗并没有走远。
一片破碎的大陆之上,突然来了一群圣斗士,他们悄悄潜入了树藤密布的丛林里,快速向着前方目的地赶去。
随着诸神治理人间,曾经的希腊圣域也已经重建。
只不过,如今执掌圣域的神明已经不再是那位战争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而是变成了所有希腊之神。
圣域也成为了希腊诸神在人间的势力代表。
不过神明众多,他们不可能全部住在圣域,因而指派了雅典娜的挚友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作为代表驻扎在圣域。
走了没多一会儿,跟在队伍第二位的女性圣斗士不禁感慨道:“也不知,今年那个叛逆的余孽还会不会来?”
为首的圣斗士听了满脸坚定道:“按照他们的传统,明天就是那个人的忌日,她一定会来的!”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让我们成功抓到那个家伙,用她的鲜血来告慰所有因那个人而死的遇难者!”
说到这里,他似想起了什么,又赶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的队伍。
在扫视了所有人一遍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个麻烦的家伙没来!”
随即,他又向众人确认道:“我们这次出来的事,你们没有对那个家伙透露什么吧?”
“没有!”
“没有!”
……
众人面色一紧,齐齐摇头。
正在这时,他们的头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你们说的……是我吗?”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在茂密的树藤上方,有一位穿着银色粉边战衣的女子,正晃荡着双腿坐在上面,皮肉不笑地看着他们。
“天兔座!!!”
众圣斗士大骇不已。
去年他们的行动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天兔座。
作为旧圣域里,圣斗士中唯二的幸存者,天兔座经历了上次最残酷的圣战,也是如今圣域里地位崇高的元老。
原本,她应该被所有圣斗士尊敬,享受殊荣,但她没心没肺,我行我素,简直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总是搅得圣域鸡飞狗跳,令人苦不堪言。
这也就罢了,偏偏那家伙还领悟了第七感末那识,进入了黄金之境,成为了圣域首屈一指的强者。
众人纵有怨言想要还手报复,也根本打不过,讨不了便宜。
更离谱的是,天兔座除了实力彪悍,身上还有幸运女神的眷顾,运气极好,总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传说,她之所以能在上一次圣战中幸存下来,就是被死神的攻击余波炸飞,震晕了过去。
等到其醒来以后,圣战都已经结束了。
甚至于,那家伙掌握的第七感末那识,也不是自己幸苦修行的结果,而是在昏迷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掌握的。
如此幸运,即便是圣域里那几个实力看起来比天兔座更强的圣斗士,真要是对上阵了,也是拿天兔座毫无办法。
据说有一次,就连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大人也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手惩戒一番。
结果,天兔座莫名其妙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即便是女神亲自出手也没能找到。
等到女神气消了,不打算追究了,那家伙又突然冒出来了。
再仔细一询问,那家伙说自己无意间掉入次元裂缝,迷失在了无尽虚空,费了好大力气才回到主世界。
众人一阵无语,也不知该说她是好运,还是霉运。
经此一事,连女神都拿她没辙,众人也就彻底熄了找天兔座报复的心思,对她是又敬又怕,只能尽可能躲得着她。
而去年,他们在任务失败以后,经过反思,众人一致认为,失败的原因很可能就是源自天兔座。
因为,在去年这个时候,天兔座也奉命和他们一起来执行任务。
闲得无聊的天兔座就和他们打了一个赌。
如果他们成功抓到叛逆的余孽,天兔座就要请他们所有人分别吃一次大餐;可如果他们没有抓到那个叛逆的余孽,他们就要各自请天兔座吃一顿大餐。
原以为不过就是打个赌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以天兔座的幸运,这种赌运气的事,自然是不可能输的。
结果嘛,在他们布下封印法阵,成功将那个叛逆的余孽困住时,有三个圣斗士突然四肢抽筋,痛苦难当,中断了封印维持,这也使得原本完美的封印出现了破绽,让那个叛逆的余孽冲破封印逃了出去。
事后,在了解了三人的情况以后,众人都感觉匪夷所思。
毕竟,圣斗士掌握小宇宙之力,虽然还是人,但比起普通人,体质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像抽筋这种意外,根本不应该出现才是。
还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刻。
若说这不是受到了天兔座身上的幸运影响,任谁也没法相信那就是一个正常的意外。
如今,看到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天兔座再次出现,众人惶恐不已。
为首的圣斗士咬了咬牙,抬头询问道:“大人你不是应该在圣域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
天兔座若岚指了一下自己,而后从藤蔓上一跃而下,玩味地看着众人道:“我看到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感觉很好奇,所以就跟出来看看咯!”
“不过现在嘛,我已经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了。”
说着,她不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那……那大人你想怎么样?”为首的圣斗士一脸紧张,心中十分忐忑。
若岚眼珠一转,兴奋道:“既然来了,那我自然不能白跑一趟咯!”
“我和你们一起去!”
“看看这一次能不能抓到那个家伙!”
说着,她已然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别啊——”
为首的圣斗士听了顿时急眼,赶忙道:“那个叛逆的余孽实在太过危险,为了大人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由我们去吧!”
去年,他们第一次与那个家伙接触的时候,仅一招之间,那人就斩杀了他们六个同伴。
若不是他们早有准备,提前布好了陷阱,只怕根本无法用封印困住对方。
可惜的是,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结果却因为有人抽筋,导致功亏一篑。
如今,听得天兔座还要跟着一起去,他们能不急才怪了。
“正因为危险我才要去啊!”
若岚白了众圣斗士一眼,毫不留情道:“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
“你们谁是她的对手?”
“万一再全军覆没可……”
听到这话,为首的圣斗士是真的急了,还不等天兔座把话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忙捂住了天兔座的嘴巴。
“嗯嗯——嗯嗯——”
若岚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大人,您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可真得全军覆没了!”为首的圣斗士哭丧着脸提醒了一句,这才缓缓将手松开。
“你们怕什么!”
若岚一脸的满不在乎,又道:“不是还有我在吗!”
“只要有我在,你们绝对不会全军覆没的!”
得,此话一出,众人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得接受这只麻烦的兔子一起执行任务。
真要是让兔子离开,指不定就真应了她刚刚说过的话。
忽然,排在队伍第二位的圣斗士似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若岚大人,去年我们和你打了一个赌,结果我们输了,每个人都请你吃了一顿大餐。”
“不如我们今年再打一个赌如何?”
闻言,其余圣斗士不由得大吃一惊。
“喂,你是不是傻,以她的运气,怎么可能输给我们?”有同伴小声地凑到其耳边小声提醒道。
“既然赢不了,那我们求一个必输的结果不就成了?”那人意味深长地回了一个笑容。
“哦——”
同伴顿时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听得有人竟主动要和自己打赌,若岚也是感觉颇为意外。
“你想怎么赌?”她兴奋地望了那人一眼。
排第二位的圣斗士笑着回道:“打赌的内容和去年一样,不过我们要稍作一些调整。”
“哦?”
听到这里,若岚愈发地生出了兴致。
那位圣斗士继续道:“我们还是赌能否成功抓住那个叛逆的余孽。”
“但与去年不同的是,这一次如果成功抓住那家伙,那就算你赢,我们每人请你吃一顿大餐。”
“反之,如果没有抓到那个家伙,那就算你输,事后你要请我们每人吃一顿大餐!”
既然他们注定要输,那就把输的选项改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好了。
“原来,你们是这个打算啊!”
若岚看了众人一眼立时猜到了他们的打算。
“怎么,大人你不敢和我们打赌吗?”那名圣斗士激将道。
“我为什么不敢?”
若岚一脸的满不在乎,默认应了下来。
随即众人继续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停在了一座小山之下。
但那并不是什么小山,而是一个断折的巨大树桩,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树桩。
而他们先前经过的那一片茂密的藤蔓丛林,也正是这一棵巨树的根系裸露在地表形成。
“即便是第二次看到它,我还是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存在这样一种无法想象的巨树!”一名圣斗士望着那巨大树桩感叹不已。
“若岚大人,你可是上一次圣战的元老,不如你给我们讲一讲这棵巨树怎么样?”另一名圣斗士转身对天兔座说道。
其余圣斗士听了也齐齐投去期盼的目光,他们对于这棵匪夷所思的巨树充满了好奇。
“这是一棵神树,名为‘建木’!”
在这一刻,一向不着调的若岚,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她抬头望着那巨大的树桩,认真道:“建木神树拥有通天之能,本身便是一个活着的神之通道,可以让诸神与凡人自由来往于天地。”
“黑暗时代之所以诞生,就是因为那个人复活了这一棵原本被伐断了的远古神树,而后经由神树,将域外被驱逐的异神又召回了这个世界。”
“那……后来呢?它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有圣斗士好奇地追问道。
若岚回头白了他一眼,又道:“连整个世界都被诸神打碎了,区区一棵神树又算得了什么?”
建木虽神,但毕竟只是一棵树,无法移动,面对诸神的混战,躲都没办法躲,只能硬生生地留在原地硬扛。
变成如今的模样,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好了,不要再追问过去了,那只会惹得诸神生气!你们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准备对付明天的敌人吧!”若岚摆了摆手,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的念头。
有些事,注定只能被封存、遗忘。
听到她的话,众人知趣地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开始按照预定的计划开始分工行动。
日升月落,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茂密的树藤丛林,一位穿着灰色风衣的人影自西边匆匆赶来。
纵然那位整个人都笼罩在风衣之中完全看不清面容,但对方极速前进形成的风压将风衣紧紧裹在了身上,显露出一副玲珑有致的绝佳身材。
显然,那是一位身材不错的女性。
她像一只灰色的精灵在茂密的丛林中快速前进,辗转腾挪,十分灵巧而熟练地避开每一根挡路的树藤,看起来她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
很快,她便穿过重重密林,来到了那一个巨大的树桩之下。
或是发现了什么,她不着痕迹朝着右边看了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只自顾自从风衣下取了一束鲜花出来,而后轻轻放到了树桩之下。
“老师,风铃又回来看你了!”
望着前方巨大的树桩,她轻轻低语,诉说自己的心事。
“整整十年了,风铃用了十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风铃竭尽全力想要理解您的想法,认可您创造的这个新世界。”
“可是,风铃只看到了遍地白骨,尸横遍野,一片惨绝人寰的末日之景。”
“风铃真的不明白,不明白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您所期盼的世界吗?”
说到这里,她不禁热泪盈眶,开始抽泣起。
正在这时,一直埋伏在四周的圣斗士也纷纷现身。
“恶魔的天性就是以杀戮为乐,这还需要理解什么?”
“趁现在,你还没有变成他的模样,不如束手就擒,让我们把你带回圣域,或许诸神仁慈还能为你净化身上的污秽!”
“最后,让你以一个人类的身份体面死去!”
为首的圣斗士一脸愤慨,并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语,试图让风铃放弃抵抗。
不过,对于他们的出现,风铃毫不惊讶,因为她一早就发现了周围的埋伏。
“诸神也配讲仁慈?”风铃冷笑连连,满脸不屑之色。
她艰难地从黑暗时代活到现在,见识过太多生死离别以及人间惨剧。
虽然这样的局面,她的老师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但直接造成这种情况的元凶,正是漫天的诸神。
诸神混战直接缔造了这样的惨状。
这也彻底颠覆了她幼年时心中的神明形象。
仁慈,这个温暖的词语完全和他们不搭边。
“放肆,竟敢妄议神明!”
为首的圣斗士怒喝了一声,当即用心灵感应对所有人下达了动手的命令。
霎时间,所有圣斗士燃烧小宇宙,升起一道道明亮的光柱,像密闭的鸟笼一般,将风铃困在了里面。
然而,去年就已经被埋伏过一次的风铃,如今又提前发现了他们的包围,自然不会再吃同样的亏。
不等众圣斗士将鸟笼收缩,风铃竖掌成刀,连续朝着四周快速挥出。
“圣剑·乱舞”
刹那间,无数如同银丝一般的剑气飞出,一道道交错纵横,组成了一张细密的银色剑网,又如同一个被吹胀的气球,迅速地膨胀起来。
面对那锐利的剑气,还没有彻底稳固的鸟笼不堪一击,瞬间被斩成了无数光点消散。
遭到如此凶悍的反击,众圣斗士明显没有预料到,还没反应过来就淹没在了那漫天的银色剑光之中。
不远处,若岚正等着看好戏。
因为这群圣斗士一开始就没打算带她来,因而组成阵势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她参与,她只负责在外围随时准备策应。
看到这情况,她也是傻了眼,当即准备救人,可是那剑气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接近,更别提冲进去救人了。
等到剑光消散,整个战场都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巨坑,除了两位领悟第七感的圣斗士,其余人全都被剑气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他们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也被冲破鸟笼以后的剑气余威伤得不轻,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风铃没有赶尽杀绝,也没有心思再与他们纠缠,当即转身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天兔座若岚一个箭步冲进了战场之中,挡住了风铃的去路。
“让开,你不是我的对手!”感应到敌人身上没有什么敌意,风铃暂时压住了出手的冲动。
若岚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看到你,我总会想起你那个讨厌的老师!”
“看在他的情分上,跟我回去吧!”
“我会帮你向女神求情,饶恕你的一切,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圣斗士!为人间与大地的和平奉献一切!”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像她这样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风铃必然是那个人留下的弟子。
这一招一式,和过去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年轻人毕竟没有参与当年的一切,因而她并不主张,也不太赞成因为那个人,就牵连这样一个无辜者。
“你不用白费功夫了!”
风铃一口回绝,面无表情地回道:“这二十年的黑暗,已经让我看清了诸神!”
“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全都是一路货色。”
“所谓神,也和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七情六欲!”
“他们只是在以他们的喜好统治世界罢了!”
“凡人眼中所谓的‘和平’,不过是诸神可笑的施舍!”
“与其浪费时间侍奉这样的神明,为他们奉献一切,不如遵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或是没心没肺的缘故,对于这么过激的言辞,若岚全然无动于衷,反倒是那两位剩下的圣斗士被气得够呛。
只可惜伤势太重,不敢贸然出手。
“是这样啊?”
若岚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罢,她即刻发动了攻势。
知道剑气锐利,若岚没敢采用近身攻击,只保持距离,用两条长腿踢出一道又一道的小宇宙光波冲击。
风铃从容应对,用手刀劈出一道又一道剑气,将那些光波冲击尽数劈散在了身前。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用白费功夫了!把路让开吧!”
随即,她仗着剑气无匹,加速朝着目标冲了过去,准备拉近距离一击制敌。
“那可说不一定呢!”
若岚没有畏惧,一跃而起。
就目前双方展现出来的实力来判断,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直觉告诉她,自己这一次不会输。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流星赶月”
将小宇宙之力凝聚于右腿,她奋力朝着下方劈了下去。
霎时间,一颗银色的流星具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目标激射而去。
风铃同样没有客气,猛然往前踏了一步,全力展开迎击。
“圣剑·拔刃”
然就在这一刻,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她脚下的土层陡然一松,顿时垮了下去,整个人的重心也随之产生变化,让她不由得身形一滞。
尽管如此,她还是迅速稳住脚跟,奋力将手刀横扫而出,释放出一道环形剑气。
只是,因为刚刚的变故,她的剑气轨迹难免出现偏折。
咻!
剑气锐不可当,瞬间将流星切下了一小半,但由于轨迹偏折,没有击中核心,没能将流星完全劈散。
后面的若岚因此躲过一劫,可地上的风铃就没那么走运了。
轰!
流星携余威轰击而下,风铃避无可避,立时淹没在了那刺目的白光之中。
“啊——”
恐怖的能量冲击全身,让她痛苦不堪,不由得发出了惨叫。
也就在这时,在风铃的背后,有一只枯槁的大手从虚空里伸出,一把将其拖进了虚空之中。
等到战场上的光芒散尽,战场之外的两位圣斗士惊奇的发现,里面竟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怎么回事?”
两人相视一眼,颇为不解。
以他们的经验来判断,若岚这一招绝不至于将对手打到灰飞烟灭才是。
可若要说对手趁乱逃了,他们又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实在是匪夷所思。
正在两人困惑之际,若岚降落在地,望着空荡荡的地坑,严肃道:“方才,我隐隐感应到,好像是有强者破开虚空,将她救走了!”
虽然没有抓到任务目标,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遗憾。
毕竟,她对抓捕风铃一事原本就不怎么上心。
甚至,她的心底其实更希望风铃能够逃掉。
至于打赌什么的,输了也很开心。
换句话说,她其实期盼自己这一次会输。
这群家伙要赌她赢,根本就是压错宝了。
“好了,回去吧!”
若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当即准备离开。
“可是……我们回去该怎么和阿尔忒弥斯大人交代啊?”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为首的圣斗士一脸苦色。
抓人不成,反倒还死了这么多人,实在没法交差。
闻言,剩余的另一人当即向若岚投去求救的目光。
若岚耸了耸肩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可不管不了!”
“别忘了,你们可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来的!”
“我只是好奇跟过来,顺便帮你们一个忙而已!”
说罢,她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银色流光消失在了天边。
只剩两位圣斗士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另一边,痛苦的风铃顿觉眼前一晃,等到她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明亮的房间之中。
只见房间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更放满了无数材料和试剂。
显然,这是一间实验室。
还没等她进一步观察四周的情况,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背后传了过来。
“在你左手边的第一个架子上,左数第三支试剂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把它喝了吧!”
风铃陡然一惊,迅速地回身一看,这才发现,在她的背后有一张巨大的实验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站在实验台前调配试剂。
“你……你是什么人?”
风铃没有遵照吩咐去拿试剂,反而是对眼前的老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对方站在那里几乎就像一块没有生命石像,若不是刚刚说话,她根本就不会发现对方的存在。
可是,对方身上偶尔泄露一丝小宇宙气息,却给她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她可以发誓,这绝对是自己有生以来碰见的最可怕的人。
老人没有回头,仍是背对着她自顾自地做着实验,又道:“你不用害怕,我没有伤害你的意图。”
“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刚刚就不会出手救你了!”
“是你救了我?”风铃有些惊讶。
但环顾四周,这里好像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吧?”风铃再次追问道。
老人哈哈一笑,又道:“你我的确不认识,但我认识你的老师!那个令人难以忘记的狂人!”
“你也认识我老师?”老人的回答令风铃大吃一惊。
老人耸了耸肩,意味深长道:“你老师可是一个大名人,黑暗时代因他而起,不认识他的可不多。”
“尤其是我这把年纪的老人!”
说着,他回头玩味地看了风铃一眼。
得到这样的回答,风铃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又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就因为我老师吗?”
“我老师虽然是个大名人,但他的名可是恶名,朋友不多,仇家倒是不少!”
说着,她遵照先前的指示,将架子上的一支试剂取了下来。
但仍是有些不放心,因而没有立时服用。
老人转过身来,背靠在实验台上,皮笑肉不笑道:“说实话,我和你的老师有一些交情,过去的我们有过不少合作,挺愉快的。”
“但后来,他害得我三世积累功亏一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总得来说,现在的我对他的恨意多过善意。”
“这么说来,你救我,只是为了报复咯?”风铃放下药剂,顿时又打起了警惕。
“不不不!”
老人连连摆手,又道:“不要拿我和普通的凡人比较,我可没有那么无聊!不可能为了报仇,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一种契机,一种和你老师一样的契机。”
“帮助你,或许我就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
风铃恍然大悟,对方搭救自己只是另有所图。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还有用,对方就不会加害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再犹豫,将手里的那一支试剂一饮而尽。
而随着试剂入口,一股强大的生机立时在她的体内绽放,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正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恢复。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身上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好厉害的药剂!”
亲身体验到药效,风铃震惊不已。
“区区伤药而已,不必吃惊!我的医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以后,你会慢慢见识到的!”老人毫不谦虚地夸耀着自己。
“哦?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风铃认真地看了老人一眼,又道:“不过,既然你需要我帮你,那你又准备付出什么样的酬劳呢?”
“我可不想替人做白工!”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老人面不改色地许下了承诺。
“哈哈哈——”
风铃听了哈哈大笑,又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把自己当成是神了?”
“我的确不是神,但我是一个踏上成神之路的人!”老人一脸严肃地回道。
闻言,风铃顿时收起了笑声。
这样的存在,的确有资格对她许下这样的承诺。
“我想复活一些人,你有办法吗?”她十分认真地询问道。
老人露出一丝笑容,玩味道:“如果是二十年前你这么问我,我一定会劝告你,让你打消了这个非分之念。”
“不过,如今天地大变,秩序崩坏,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连被宙斯截断的成神之路都已经开放,死者复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怎么,你有什么重要的人想要复活吗?”老人继续问道。
“我想复活我的家人,还有我的老师!”风铃一本正经地回道。
“什么?”
听到这话,一直都很沉稳地老人不由得变了脸色。
他严肃地说道:“你的家人复活也就罢了,但你那个狂人老师非同一般,复活他只怕比实现我的目标还难。”
越是强大的存在,复活自然越难。
而风铃那个狂人老师可是半步成神的存在,复活他也就仅比复活一尊神明轻松一些。
更糟糕的是,这种困难还不仅仅体现在复活本身的过程上,还体现在其他方面。
那个狂人身上沾的因果太多,复活他就意味着触动那些本已沉寂的因果关联。
尤其是希腊诸神,绝不会坐视不管。
“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会竭尽全力!这就是我人生的意义!”风铃异常坚定地说道。
老人见了不禁苦笑不已,感慨道:“你和你那个狂人老师一样,真是一群胆大妄为的家伙!”
“怎么样,你愿意帮我吗?”风铃认真地问道。
老人无奈地回道:“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直接出手!”
“你那个狂人老师身上因果太大,我不想掺和,万一被卷进去,那可就亏大了!”
“行,只要你愿意指点,我也就很满意了!”风铃欣喜不已。
自从修行有成,她便开始着手寻找复活家人和老师的办法,但一直没有头绪,如今可算是找到方向了。
“爸爸、妈妈、婆婆、老师,请你们再等等,我一定会将你们再次复活的!”
风铃坚定地在自己心底许下誓言。